这个铜铃黑猫,到底有什么值得说道的问题?
冯春生在一旁说道:我有点蒙,两种阴术结合在一起,创作了这条黑猫纹身,你师父和那东北高人到底是为了个什么。
两种阴术结合,这首先得让双方都知道对面的阴术秘密。
这种秘密,可能是一个阴行门派的命脉所在。
所以,合作阴术,才会被视为背叛师门。
那罗佳人的父亲,到底是怎么了……才会让我师父,和那个东北阴人联手,搞出了这个事情呢?
我看向冯春生和商一凡,说道:那这件事……得有两点……第一点——当年罗佳人父亲到底因为什么问题,导致他找到了两名阴术高人,一起合作,出了这么一副铜铃黑猫的阴术。
“第二点。”我补充道:为什么阴阳绣和保家仙两种阴术合而为一的纹身,在这么多年后,找罗佳人的麻烦?
这两个谜题——毫无疑问,指向了一个人——谁?罗佳人的父亲!
罗佳人出了这么大的事,到现在,罗佳人的父亲还没有出现……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她父亲,真的有鬼。
我立马对罗佳人说:给你父亲打电话……让他亲自过来。
罗佳人摇了摇头,说:我父亲不会来的。
“为什么?”我问罗佳人。
罗佳人笑了笑,说:我父亲……早就把话摆明了……他只给我钱,不会给我别的帮助,如果我花钱,搞不定这事,那就不用跟他打电话了……我等死就行了。
我听了,连忙问罗佳人:你父亲就这么狠心?
“恩!”
罗佳人摊开了手,说:如果我不是因为我背后的纹身,我甚至都不敢相信,我是我父亲的亲生女儿呢。
接着,她还说:对了……也许你们可能不太相信我说的话,无所谓的……我给你们听段录音。
说完,罗佳人打开了手机的音频。
里面传来了一阵暴躁的声音。
“这是一千万,拿走!如果这些钱,搞不定你的鬼事,那你就死在外面吧,给我听清楚了,我再说一遍——如果这些钱,搞不定你的鬼事,那你就死在外面吧。”
我去!
这是父亲对女儿应该有的态度吗?
我直接看向了罗佳人,问:你家在哪儿?咱们找你家去!
“没用的。”罗佳人说她父亲得知她遇到了怪事,变成半人半猫的样子,立马就跑路了,现在去哪儿都找不到人!
奶奶的!
我有些生气的骂了一句,接着,我看向了冯春生,说道:春哥……实在没辙,只能找一个人了。
“谁啊?”
“就是那个和我师父合作的张家出马的高人。”我说。
冯春生说那人失踪好多年了……去哪儿找?
我说咱们找不到,但是有人找得到啊——咱们不是认识东北招阴人——李善水吗?
李善水应该有法子吧?
“找!找!李善水有个本子,所有的东北阴人,都要隔一段时间,去他那儿更新联系地址,张家出马也是东北阴人,还是东北阴人里的主流阴人,地址一定在李善水那儿更新过,找得到。”
冯春生有些激动的说。
我立马给李善水打了一个电话:喂!小李爷。
“哟!于水老弟……咋想起来跟我打电话?”李善水笑着问我。
我说小李爷你认不认识张家出马仙?
“认识!”
李善水说:你说的,应该是张功义——张家出马这些年,气势大不如前,主要是他们的后人,转型成了商人,不愿意再当阴人了……张家出马,一直都是张功义在苦苦支撑——就在七八年前,张功义一时间想不通,去海南那边当渔民了,也不接阴活了。
我一听,有门啊,我就问李善水:小李爷,那你可知道张功义的电话,和具体的联系地址吗?
“有!”李善水问:你找他?
我说是啊,就是找他。
李善水想了想,说行……待会给我发联系地址和电话号码,他说他相信我人品,不会去胡乱找别人麻烦的。
“张功义人不错的,有话好好说。”
李善水在挂电话的时候,还专门叮嘱了我一阵子。
我说知道。
没过五分钟,李善水真的把“手机号码和联系地址”发过来了。
我拿到了手机号码后,迅速给“张家出马仙”张功义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一阵子,没人接。
我就一直打,和冯春生、罗佳人三班倒的打电话。
一直打到傍晚,终于打通了。
电话那边传来了一阵扎实的东北口音,差点把我们三个激动哭了,总算把电话给打通了。
“你们谁啊?给我打一天电话了,要不是我使的是oppo手机,充电五分钟,装比两小时,超强续航七十二个小时,还不给你们瘪犊子整没电了?”
这张功义,听说话,就知道是个好玩的人,跟我们陌生人打招呼,还强势给了“oppo”’一个广告,服。
我连忙跟张功义说:张叔,我师父是廖程鹏。
“老廖……老廖的徒弟。”张功义哈哈一笑,说:那你小子得喊我大师伯——咋地?找你大师伯,是不是要请教点啥?不是吹牛逼,你师伯老张,啥都不行,就是能侃——天上我知道一大半,地上我全知道,渊博!有文化,虎得一比呀!
我有点晕。
在我心里,和我师父合作了“铜铃黑猫”的高人,怎么说也得挺严肃的吧,可这张功义——老逗比啊!
我说:张叔,是关于铜铃黑猫。
顿时……电话那头沉默了。
张功义楞了一分钟,立马恢复了常态,笑着说:啥瘠薄铜铃黑猫啊?这是你们阴阳绣的阳绣,你问我一出马的神汉,你这不扯犊子么?
“张叔,明人不说暗话……你给一罗姓男子,请过一尊保家仙……保家仙融在了染料里面,被我师父,用铜铃黑猫的纹身,纹在了那罗姓男子的背上。”我说。
张功义有点尴尬,十分夸张的咳嗽着,掩饰自己的失态。
我则说道:张叔……我就实话实说吧,现在,那个纹身,要反主了。
“别扯淡。”张功义说:你小子知道啥叫保家仙不?我们请过来的保家仙,是得和主人签血契的,终身不能反主。
我说:那罗姓男子没事,但现在,那保家仙,要害了那人的女儿!
“这倒是有可能。”张功义说:这样,你们在闽南吗?我去找你们。
“在!”我说。
张功义说:明天上午到!
海南离闽南不远,很快就能到。
第二天早上十点半,张功义直接按着地址,找到了我们店里。
我、冯春生和罗佳人,在店里,等了张功义很久了。
一进店,张功义就哈哈大笑:老廖是积了德了,找了个好徒弟,隔着好远,我就看出你小子是个“九阴聚首”的鬼命——好徒弟,不像我,找徒弟找不到,儿子不愿意学我的手艺,现在……我张家出马,怕是要绝后了。
我连忙站起身,对张功义,说:张叔,请坐。
张功义五十来岁,皮肤古铜色,表面有些粗糙,应该是经常吹海风导致的,长得挺仙风道骨的,他穿着一长袖子的老式毛衣和一西装裤,看上去,不修边幅。
张功义坐了下来,看向了罗佳人,问:你能不能把你背后的“胎记”给我看?
罗佳人天生就有铜铃黑猫的胎记——她也因为这个胎记,现在被“脏东西”缠住了。
罗佳人直接把昨天晚上,她对着镜子拍的背后照片,递给了张功义。
张功义才看了一眼,立马说道:是……这是保家仙……是我当年给请下来的。
“怎么办?张叔有办法帮忙搞定吗?”我问张功义。
张功义哈哈一笑,说道:搞定?你都不知道罗佳人他爸的背后,请的是什么保家仙。
“老张,你请的不就是……猫儿仙吗?”冯春生问。
张功义哈哈一笑,说:猫儿仙是猫儿仙,但猫儿仙也不一样啊……罗佳人的父亲背后,请的是花四小姐。
他话音一落,正在喝茶的冯春生忽然停住了动作。
接着,冯春生的茶杯情不自禁的落了下来,砸在地上,劈啪碎了。
冯春生问:什么……花四小姐?
“是啊!”
张功义说:是花四小姐。
我看冯春生这模样,似乎这“花四小姐”来头不小。
我就问冯春生:花四小姐是啥意思?你这么惊讶?
“废话!你知道花四小姐是谁吗?”冯春生说:东北五路大野仙——胡黄白柳灰,都有姓,狐仙姓胡,黄皮子大仙姓黄——在东北七十七路野仙里——猫儿仙排名第八,姓花。
张功义比冯春生对东北的野仙更熟,也帮忙说:这些野仙门路里,每一路野仙都有“总瓢把子”——狐门的总瓢把子叫“胡清影”,蛇门的扛把子叫“柳无极”,在猫儿仙所在的花门,花四太爷花千岁就是花门的总瓢把子——花四小姐,就是花千岁的第九个孙女,最小的千金小姐。
“啊?”我问张功义:这意味着啥?
”这意味着咱们就不能强行的镇压这猫儿仙,这猫儿仙要出了一个好歹……嘿嘿,以后咱们都别活了。”张功义说:东北猫儿仙,得追杀咱们到天涯海角去呢!
“那咋办?”我问张功义。
张功义说:就是处理手段头疼哦……而且你们不知道——这花四小姐,到底是一什么样的暴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