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不愿意相信是这两个人。
可是郁可曼被她这么一诈,便吐除了真相。
“是的,我想杀了那个女人,但是慕寂飞不准许,她说一日为母,终身是母,他不会杀了自己的母亲,也不允许别人杀他的母亲。”郁可曼愤愤地说:“但是,他一直追问路南山的消息,那个女人死顶着不说……”
乐雨桐的脸色惨白得吓人,她慢慢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两只拳头攥得紧紧的。
突然,她抓起了茶几上的咖啡,猛地喝了一口。
咖啡是才煮的,很烫,烫得她从口里一口吐了出来,吐到了地上。
“这么说,是慕寂飞和你逼死了秀儿妈妈,是吧?”乐雨桐朝着郁可曼走过去,逼视着她。
“我们没有逼她!是她自己罪孽深重,无颜活在世上自杀的!”郁可曼也站了起来,竭嘶底里地说。
“啪!”
乐雨桐狠狠一耳光给她扇在了脸上。
“郁可曼,你该死!”乐雨桐猛然扑上去,掐住了郁可曼的脖子,愤怒的火焰已经将她的双眼烧得绯红了。
这个女人,谋杀了她的父亲,还逼死了她的秀儿妈妈,她要她下地狱。
“小鱼儿!”118也被乐雨桐这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给震住了。
“来人啊!”佣人听到了动静,瞅到了这一幕,敞开嗓子大叫道。
很快,两名保镖从门口冲了进来,冲向了死死掐着郁可曼脖子的女人。
118一看不妙,马上挺身挡在了扭成一团的俩个女人面前,大喝了一声:“谁敢动慕寂飞的太太!”
两个保镖愣住了。
118这才将乐雨桐从郁可曼身上掰开了。
好在乐雨桐的劲并不大,而郁可曼的身材本就被她高大,她也没有那么轻易就能掐死郁可曼。
不过,郁可曼被她这一掐也是受伤不小,倒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小鱼儿,我们先回去。”118死死抱着还想冲上去掐死郁可曼的乐雨桐。
乐雨桐太冲动了。
这里是郁可曼的家,她的行为注定是不可能得逞的。
118强行抱起了乐雨桐,往门外走去。
保镖也没有拦他们,因为他们知道这位行为彪悍的女子是慕寂飞的太太。
而乐雨桐被118扛着,还在声嘶力竭地吼着:“我掐死你!掐死你!掐死你!”
……
车漫无目的地疾驰在宽敞的公路上。
在车里声嘶力竭地吼了许久的乐雨桐终于平息了下来,吼累了,嗓子也哑了。
“去暮云镇。”她疲惫地说,将头耷拉在了座椅上。
“现在?”
“是……现在……”
118默默地瞟了她一眼,车子往前,在路口转了一个道,往暮云镇的方向开去。
“妈妈,你养了一条白眼狼!”
乐雨桐哭倒在秀儿妈妈的坟前。
是你养出的儿子逼死了你!
是小飞哥逼死了你!
是慕寂飞逼死了你!
秀儿妈妈,当初你为什么要收养他?为什么要让我和他在一起?为什么?
你为什么当初不一把掐死他?
乐雨桐的累洒在了秀儿妈妈的墓碑上。
她感觉自己的心已经碎了,生生地痛。
……
“混账,一个大活人你们都会跟丢!”慕寂飞在办公室里低吼,“马上去跟我找!”
“慕总,慕太的手机信号源显示,她现在在暮云镇。”傅云聪进来说。
慕寂飞一怔,旋即道:“马上去暮云镇。”
暮云镇孤儿院后山。
慕寂飞远远看到秀儿妈妈坟前坐着的乐雨桐,他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似的。
只见乐雨桐耷拉着脑袋靠在秀儿妈妈的墓碑前,一边脸颊贴在墓碑上,像是伤心欲绝的样子。
118正站在旁边守着她,神情也是木木的。
他的心抽搐了一下,顿了一下脚步,然后还是硬着头皮上去了。
“小鱼儿——”他轻轻地叫了一声。
似是哭累了,闭着眼的乐雨桐猛地一下睁开了眼,整个人就像瞬间冲了血一样从地上弹跳了起来,一秒钟便扑向了慕寂飞。
扑向慕寂飞的小鱼儿就像一条大鲨鱼一般露出了自己的尖牙,撕咬他,用手指甲抓他掐他,恨不得将他撕碎一样。
所有人都惊呆了。
就连傅云聪和阿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俩面面相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去将俩人拉开。
但是慕寂飞此刻的行动告诉了他俩:你们谁也不许动!
慕寂飞就那样站着,一动不动,任由乐雨桐张口咬他的手臂、肩膀,用指甲抓他裸露在外的颈子。
他还嫌弃自己个子太高,乐雨桐的手够不着,索性蹲了下来,任由他挥手打他的脑袋,扯他的头发扇他耳光。
他发誓,他连牙都不会咬一下,让她尽情发泄。
乐雨桐一边揪着他的头发,一边骂:“你就是个畜生,是个白眼狼!你逼死了秀儿妈妈,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你做的全不是人事!”
慕寂飞英俊的脸被她打红了,衬衣也被乐雨桐扯掉了两颗扣子,颈子上露出好几条被她的指甲抓出的抓痕,有的还渗出了血珠。
饶是这样,她还是没满意,又朝着他狠狠一脚踢过去,嘶哑着声音骂道:“你滚!滚!你不配占在秀儿妈妈面前!”
“小鱼儿,你听我说——”他开口。
“你还有什么狡辩的,你说,你当着秀儿妈妈的面说!”
“是的,六年前我知道秀儿妈妈的真实身份,我是纠结过,但我从来没恨过秀儿妈妈……我只想问她路南山在哪里,小鱼儿究竟是谁家的孩子,可是秀儿妈妈不说……我真的从没想过要害秀儿妈妈,从来没有……”
“可是,你还是将她逼死了!”
“我也不知道秀儿妈妈为什么要走绝路,我也没想到秀儿会走绝路……”慕寂飞一个转身,跪在了秀儿妈妈的坟前。
他这一动作倒是令乐雨桐吃了一惊,她一怔,停止了自己的发狂举动。
“秀儿妈妈,这么多年来我一直不太敢来给你上坟,因为我心里很内疚……”慕寂飞低着头说:“因为我不敢正视我的内疚,所以,我从未对小鱼儿说过……我以为我不说,一切就可以平静得当没发生过……”
当没发生过?
慕寂飞,你可真是唯我独尊啊,别人的生死在你眼里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死一个人在你眼前就像死一只蚂蚁吗?
可是,这只蚂蚁是养育照顾了你五年整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