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最大的悲哀,就是相亲相爱的俩个人分手后,我还爱着你,你却爱上了别人,是不是?
乐雨桐又摸到了一枚回形针,一颗纽扣……还摸到很多很多东西,哪怕是小飞哥曾经捡来的一颗小石子,她都一直小心翼翼珍藏着。
而慕寂飞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的这个小秘密吧?
她一边摸着东西,一边回忆……
那些往事如台风一样疯狂袭向她,她觉得自己已经溺毙在其中,完全不能自拔,已经沉沦,永无休止沉沦,沉沦得都快要死掉……
胸口,好似刀绞一般,痛得让人生不如死。
忽然,她扑在铁盒子上,死死抱着盒子,用力贴向自己的胸口,嚎啕大哭起来。
这个盒子,记载着她和小飞哥的一点一滴,记载着,她曾经有多依恋他在乎他爱他……记载着他们曾经是多么的相亲相爱相依相伴……
可是,从前再相亲相爱又能怎样?你已经不爱我了!晓飞哥……你已经不爱我了!!
小飞哥,我真的好舍不得你,好想继续恋着你,爱着你,依赖着你,可是,你已经不属于我了!
“属于我的那个晓飞哥,已经不见了!”乐雨桐支起身子,捧着大铁盒,久久凝视。
最后,她终于放下了铁盒子,赤手不停在地上刨挖着,嘴里还一直念着,“不见了,你不见了,那么,以前的小鱼儿也应该不存在了!小飞哥……我很想你,但是却只能和你说……再见了!”
乐雨桐跪在地上,不停有双手刨着地面,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在被她挖出的泥土里。
“小鱼儿,我帮你挖——”118非常心痛地蹲了下来。
才刚蹲下,乐雨桐便推开了他,“不要帮我!让我自己挖!不要叫我小鱼儿,小鱼儿死了!”
她固执地不让118帮忙,坚硬的石子和泥土,磨破她的十指,可是她连眉头都没皱下。
再疼的痛,就算十指连心,也敌不过他在她心上划破的那道伤。
不知道刨了多久,乐雨桐的十指已经血和泥模糊成一片了,可是她没有停止的意思。
她不仅在地面挖了个坑,更在她的心口上挖了个坑。
她要用自己亲手挖的这两个坑,一个埋葬掉那装载有她和小飞哥所以记忆的铁盒,一个埋葬掉那个爱他爱到卑微凄惨的小鱼儿。
……
自从乐雨桐在离婚协议上按了手印后,慕寂飞借口工作忙便没有再回到榕园里来住了,已经连续一周时间了,惠风菱都没有见到他的人影。
难道是因为自己这张被打的脸?
惠风菱端端地坐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这张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的脸,脸上已经消肿了,眼睛也张开了,只是两边嘴角上还有些乌青而已。
刚才花管家上来禀告她说,慕寂飞今天又不回来吃晚饭了,要接待某某国的元首,明天要陪某某国元首极其夫人参观……
惠风菱越听心里越冒火,特别是在看着花管家在禀报这件事时那云淡风轻、一贯做出来的客套和礼貌时,她就觉得那女人的脸皮里藏着无尽的嘲笑。
她以前对乐雨桐怎么不是这样说话的?
她对乐雨桐那个贱人那么亲切,而对自己却这样虚伪这样做作……
恨只恨自己现在不是慕少奶奶,若她成了慕少奶奶,她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赶走花如玉!
真是越想越气,越想越火大,她索性将镜前的化妆品猛地往地上一扫,然后气冲冲地冲进了浴室,打开了冷水喷头。
当冷冷的水从她的头上流下来的时候,她开始冷静下来——
再这样拖下去不好,必须得想个办法出来。
差不多就这样淋了半个小时的冷水,终于令她打出了一个感冒的喷嚏来……
然后她从浴室出来,又将房间里的空调温度调到了个位数,然后穿着薄薄的睡衣躺在了沙发上。
待到一个女佣上来请她下楼用晚餐时,敲门,只听到房里传出了像小猫叫一样微弱的声音——
“进来……”
女佣推开了门,一股强烈的冷气扑面而来,惊得女佣连连后退了三步。
惠风菱感冒了,浑身恶寒头痛,还发起了高烧。
可是她硬是拒绝医生为她诊疗,也拒绝吃药,花管家没法,这才打电话给了慕寂飞。
慕寂飞赶回来了,惠风菱睡在床上,将被子蒙住了头,不愿出来。
慕寂飞上来拉她的被子,说了很多好话,这才将她从被子里拽了出来。
抱着她发烧滚烫的身子,慕寂飞不由得皱眉:“风菱,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这么任性呢?来,把药吃了!乖!”
慕寂飞使了一个眼神,花管家马上亲自递上了温开水和药。
“哇——”惠风菱却哭着一头栽进了慕寂飞的胸膛:“飞,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是不是嫌弃我的脸变丑了……呜呜……”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我最近真的是忙工作啊,太多的事务要处理了……”
“忙工作会忙到连抽出几分钟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呜呜——”
“我不是每天都有让秘书给你打电话回来问候吗?”
让秘书打电话回来问候?!
他把关心问候自己女朋友的事也公事化了吗?
“你这是在走程序……呜呜……小飞哥不在乎我了……呜呜……”
“我哪里不在乎你了嘛——”慕寂飞的眉头都拧成了一块了。
看她这样子是要斗争到底啊,真是头疼……
慕寂飞又只得拿出哄女人的最有效的方法来——吻她。
吻她……
直到吻得她喘不过气来……
惠风菱这才不闹腾了。
因为她是真的感冒了,浑身无力,脑袋烧的昏沉沉的,就连出口气都是那么的艰难,哪里还经得起慕寂飞这要人命的吻啊!
“我……要……出不了气……”她就像挣命似的伸手在空中抓了一下。
就这样乖乖投降,乖乖地将药吃了下去,然后慕寂飞在旁边守了她一会,她便昏昏沉沉地睡死了。
看着她彻底安静了下来,慕寂飞这才缓缓起身,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朝着门口大步而轻轻地走去。
……
“雨桐,你为什么跪在雨水中?”
阮凌云一眼看到乐雨桐跪在一片如倾盆般的大雨中,他大喊着朝她冲了过去。
“起来,雨桐,我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