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完全占有我而一劳永逸、残害她的时候,你就是罪人,是我慕寂飞这辈子最大的仇人。所以……”
“你就等着——下地狱吧!”
慕寂飞俯身在她耳边阴鹜吐出最后一句话,便无情挥开她,示意医生动手——
“把这女人拖进去,陪着风菱,风菱需要什么,你们直接从她身上取,直到风菱醒来。”
听着他这些无情到极点的话,乐雨桐心如刀绞,他冰冷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尖刀一刀一刀插进她的心窝。
原来他曾经对他的照顾都是假象,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爱过她,原来她那么辛苦、拼尽全身所有力气去爱他护他,却抵不过那个“冒牌货”,原来……她是全世界上最大的傻瓜!!
“好吧,我去!如果这样能令你心里痛快,那我成全你!只要你快乐就可以。”乐雨桐昂首往手术室里走。
佛说,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小飞哥,再见,但愿你有生之年能见到你的儿子。若你见到他,请告诉他,他不是孤儿,他的妈妈永远在天堂守护着他。
“慕寂飞,放过她!”阮凌云出现了。
“你以为我会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慕寂飞冷笑,“走开!别考验我的容忍度!别因为一个罪有应得的女人而破坏我们多年的兄弟情谊!”
阮凌云一听,压抑在胸口一年的火气终于爆发,他怒发冲冠,红着眼眸一把推向慕寂飞,揪着他的衣领,大声咆哮道:“罪有应得?慕寂飞,你到底是白痴,还是被那个惠风菱迷惑得完全失去理智?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你知不知道,其实是惠风菱她……”
“闭嘴——!”一直视死如归的乐雨桐,突然激动冲过来,她一把抓住了阮凌云的衣袖,大声吼道,“那一晚的确是我不好,是我歹毒,是我争风吃醋,是我开车撞飞了惠风菱,是我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错,所以阮将军,不要再说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阮凌云半晌才回过神,他有些不敢相信地扭过脑袋:“雨桐,你是不是疯了?”
她居然承认了?
在明白自己说了什么以后,乐雨桐拽着阮凌云衣角的手,终于无力垂下,她双眼有些呆滞地望着脸色黑沉阴霾的慕寂飞,仿佛傻掉了一样。
“很好,你终于承认了!”慕寂飞兀然敛起面上最后一丝温度,变得无比阴森冷厉,黑眸迸射出的毒辣狠光,好像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戳骨扬灰——
“你明明知道我在乎风菱,她就是我的命,你居然还对她痛下毒手!乐雨桐,我会让你深深明白:我慕寂飞的手段,并不是一个传说!”
话毕,慕寂飞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冷沉着俊脸扫向了医生。
尽管只是一眼,却让在军政两界打滚多年的阮凌云浑身一震,他明白,慕寂飞要下狠手了。
不过,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后果发生。
于是,他豁地从腰间掏出了手枪,指向了慕寂飞:“你对她动手之际,就是我们兄弟情谊断绝之时!”
“阮将军!”乐雨桐扑了上去。
四大金刚的手枪瞬间全部指向了阮凌云。
而傅云聪也已如闪电般以身挡在了慕寂飞的身前。
“阮凌云,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用枪指着我?”慕寂飞很是愕然,伸手拨开了挡在自己身前的傅云聪。
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这小子,真的不要命了?
乐雨桐,这个女人是罂粟吗?居然可以迷倒一个男人又一个男人!
“是!”阮凌云态度坚决地说到:“如果你一定要一意孤行的话,我阮凌云不惜血溅于此。”
慕寂飞足足用眼睛盯了阮凌云一分钟,这才从口中吐出一句话来:“好!很好!你小子够狠!”
然后他的眼睛转向了扑在阮凌云身边的乐雨桐,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警报暂时解除,傅云聪暗暗松了口气。
阮凌云见慕寂飞离开,深知危机的解除只是暂时的,倘若现在他不解释清楚,那么只要他踏出医院,接下来乐雨桐绝对没有一秒钟好日过。
一定会要死不死,却比死还难受。
刚才慕寂飞的暂时让步,不过是他阮凌云的以死相逼,但这之后呢?
慕寂飞的手段,他还不了解吗?
他可以爱一个人到极致,也可以恨一个人到极致。
“慕兄,你先等一下,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慕总……”阮凌云收起了手枪,未加多想,迈开步子欲追出去,可是他的手却再次被乐雨桐抓住。
“雨桐放手,再不解释,你真的会有危险!”阮凌云大声出声,“你放开我,我去把那一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你赶快放手啊!”
乐雨桐却死死拽住他,拼命摇头:“阮将军,不要告诉他,就算我求你,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情了!”
“你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插手?无论如何,今天我一定要把会风菱那歹毒的人皮面具撕开,让慕寂飞那个笨蛋知道!”乐雨桐气急败坏地用力扯开乐雨桐的手,大步追出去。
乐雨桐一着急,想要跟着出去,谁知动作弧度太大,又加之三天来没好好吃喝,腿一软,她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
她捂着摔痛腹部,情绪完全失控地咆哮:“阮凌云,你给我站住!你若把那晚的事情说出来,就是逼我去死!”
你若害我失去儿子!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绝不!!
阮凌云听到呐喊,步子猛然一顿,他僵硬地转过身。
乐雨桐泪流满面地说:“你明明知道,我舍不得那孩子受到一点点伤害……乐雨桐就是为了他而活着的!”
头好晕,就像心力衰竭了一般,她的意识开始模糊了……
……
慕寂飞站在vip电梯里,急速下降的电梯,让他有种坠往地狱的错觉。
他目光阴冷地盯着倒影出自己身影的金属壁面,见自己的模样因为愤怒与疯狂而变得愈发扭曲狰狞,他觉得自己全身每个细胞都浸泡在仇恨的氤氲里,不能自拔,都在疯狂叫嚣着。
乐雨桐,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伤害小鱼儿?就算你伤害我,我无话可说,为什么要伤害她?
紧了紧拳头,慕寂飞一拳重重击在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