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大年初三,早饭后,严肃带领白虎关重要的文武官员,给李泽和武媚儿拜年。共有四员武将,四位文官。
严肃等人跪在地上,异口同声地道:“给太子殿下和太子妃请安!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太子妃千岁千千岁!”
李泽如同一个木头人一般,正襟危坐,不苟言笑。
武媚儿却站起身来,满面含笑地道:“各位请起!”每人赏了一个红包。众位官员都谢了恩。
武媚儿早听了严肃的介绍,知道四员武将皆是汲运的部下,四位文官则全是当地官员。她首先对四位文官好言抚慰,随后就让他们“跪安”了。
四位文官不约而同地想:“太子妃的一言一行,尽是精明强干。但那位太子爷,却是‘望之不似人君’,一副沐猴而冠的傻样子!太子妃之敏与太子爷之傻,皆是名不虚传!”
文官们走后,武媚儿让四位武将坐下,微笑道:“四位将军曾经跟着家父,出生入死。说起来,本宫还是四位的晚辈呢!四位要是不见外,不妨称呼本宫一声‘侄女’。”
四位武将皆显出了感激涕零的神色,连称“末将不敢!”
武媚儿谈笑风生地和四位武将交谈起来。每当谈起蓝水关的守将汲运的时候,她都不称呼“汲将军”,而是称呼“汲叔叔”,这让在座的四位武将倍感亲切。
武媚儿曾经和李泽、咸起到过蓝水关,也就是在那时候,她被咸起诊断为怀孕了。当时,汲运曾向武媚儿介绍过这四位武将,此时相见,武媚儿一口便呼出了他们的名字,让他们很受感动,有一种受到太子妃重视的荣幸。
一会后,四员武将也告退了。
李泽看着武媚儿,可怜巴巴地道:“太子妃,我可以走了吗?我困了,想回去睡觉。”
武媚儿向李泽翻了一个白眼,没有作声。
李泽急忙向武媚儿解释道:“太子妃,我只有养足了精神,夜里才有力气做游戏啊!”
武媚儿的俏脸蓦地红了,暗道:“这个呆子,真是傻啊!”但碍于严肃在旁边,她无法向李泽发作,只是淡淡地道:“太子爷,您请便吧,不必问我!”
严肃派人保护着李泽回卧室休息,然后向武媚儿道:“太子妃,这四员武将都是汲运将军的心腹,他们对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忠诚是不成问题的。但文官们就不好说了,他们都曾经是白虎关守将李焕镐的手下。”
武媚儿道:“为了实现白虎关的平稳过渡,必须让这些当地官员为我所用,强龙难压地头蛇嘛。”
严肃点了点头,道:“白虎关民风剽悍,不服王化,要想让他们成为太子殿下和太子妃的顺民,还须假以时日。”
武媚儿道:“要想收服白虎关的民心,必须为他们做一些实事,还不能增加他们的负担。”
严肃道:“老奴领兵占据白虎关之后,为了稳定民心,就自作主张,减免了李焕镐曾经征收的一些赋税。”
武媚儿点头道:“你这样做就对了!”
随后严肃简明扼要地汇报了与武媚儿分别以来的情况,道:“在白虎关的这段时间里,老奴除了安抚民众之外,还招兵买马,训练了五千骑兵。老奴认为:白虎关与胡部接壤,一旦对胡部作战,必须用骑兵!”
武媚儿点头称是,笑道:“焦昆率六万大军离开了仙人渡,乘船入海,然后北上,准备在北林山登陆,对胡部发起攻击。请你介绍一下胡部的情况。”
严肃道:“胡部是游牧民族,居无定所,随水草而迁移。住的地方叫穹庐,是以毡帐所制的帐幕,以木条作柱梁。胡人既放牧马、牛、羊,也种植一些谷物。”
武媚儿道:“倘若我们对胡部发动攻击,哪个地方是最佳的攻击点?”
严肃取来了一张地图,指着地图道:“太子妃请看:这条东西流向的浯渠河,是我南夏与胡部的天然界河。这里是北林山,这里是白虎关。白虎关正北三百里,是胡部的一个重要聚集地,名叫青羊集,大约有五万人口,一万兵马。”
严肃的手指落在了地图上的青羊集,然后移向左边,道:“从青羊集往西四百里,是胡部的王庭黑虎堆,立刚可汗就住在那里。”
武媚儿知道,胡部的王庭,就是胡部的统治中心,相当于南夏的都城夏京。
稍作思考,武媚儿已在心中拟定好了作战计划。她看着严肃道:“胡部以骑兵为主,来去如风。我们呢,则以步兵为主,行动缓慢。”
严肃道:“在胡人的地盘上与胡人作战,我们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武媚儿道:“但是,这一仗不得不打,还必须打出我南夏的国威和军威!至少让胡部一年不敢轻动。然后,我们方能腾出手来,消灭黑鸿国!”
严肃点头道:“太子妃所言极是!”
武媚儿把想好的作战计划告诉了严肃,严肃认为切实可行,并且稍微作了补充。
武媚儿道:“你立即派出一小队精悍的骑兵,携带我的亲笔信,在北林山等候焦昆的大军。一旦焦昆的大军登陆,就让那小队的骑兵把信交给焦昆,然后回来复命。”
随即武媚儿写好了一封信,交给了严肃。
然后武媚儿从怀中取出一张早就写好的清单交给严肃道:“你派人准备上面的物品,越多越好。另外,高薪征召白虎关的能工巧匠,多多益善!”
严肃立即派人去安排。
一会儿,单手来见武媚儿,悄声道:“太子妃,白虎关的各处药材铺里,壮阳的药材不少,其中就有虎鞭!是否给太子殿下服用一些?”
武媚儿想了一会,道:“太子体内虽有寒毒,但是,倘若以壮阳药物来驱除,可能会打破他体内的平衡,损及他的五脏六腑。先缓一缓吧,看看能否让他练功自强。”
她心中暗道:“倘若李泽的脑瓜笨到了家,无法练习‘龙腾四海’这套武功,再用壮阳药为他驱除寒毒也不迟。”
单手点了点头,没再多言。
到了夜里,当武媚儿和李泽回到卧室并且上床安歇的时候,武媚儿又让李泽背诵那十行字。
李泽立即问道:“太子妃,我要是背过了,可有奖励?”
武媚儿自然知道“奖励”是指什么,不禁心中一荡,暗道:“李泽那种原始欲望真是强烈啊!简直要媲美西门庆了!他是一个不知饥饱的傻子,见了美味可口的东西,就一味地贪吃……”
这样想着,武媚儿情不自禁地俏脸一红,暗道:“什么时候,我武媚儿成了李泽的一道美味了?不过呢,他要是食客的话,我愿意成为他口中的美食!被他吃掉的感觉,真的很美妙哟!但是,我要是不加节制而淘空了他的身子,最终吃亏的还是我啊!因此,必须让他细水长流!涸泽而渔、焚林而猎的事情,决不可为!”
想到这里,武媚儿便郑重地向李泽道:“今天夜里,就算你记住了,也不奖励!”
接下来的效果可想而知:李泽老是记不住那十行字。武媚儿忍不住埋怨道:“太子爷啊,你真是一个木头疙瘩!怪不得很多人说你傻呢!”
说完,武媚儿不再理会李泽,全神贯注地练习起了“凤舞九天”。
李泽看了武媚儿一眼,嘴角浮现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然后,他也依照那十行字所述,专心致志地练了起来。
两人几乎是同时练完了一个周天,然后同时睡了。
清早醒来,武媚儿如同大梦初醒一般,问李泽道:“太子爷,你昨天夜里的寒毒并没有发作啊!”
李泽不禁心中雪亮:“看来,昨天夜里,我按照那十行字练习‘龙腾四海’有了效果!虽然不可能除尽我体内的寒毒,却让寒毒的发作推迟了!”
但在表面上,李泽却是一脸迷惑的神情:“太子妃,很可能是寒毒发作过了,但我睡着了,没有察觉。”
看到李泽那傻乎乎的样子,武媚儿不禁有气,她向李泽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道:“太子爷,你好傻啊!要是寒毒发作了,你就算睡得像头猪,也会被寒毒折磨得醒过来!”
这样,初三夜里,武媚儿和李泽没有“做游戏”。
到了初四的夜里,武媚儿和李泽回到了卧室,脱衣上床。
武媚儿板起了一张俏脸道:“太子爷啊,今天夜里,你要是再背不过那十行字,我可就要拧你的耳朵了!”
李泽显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道:“太子妃,你拧我的耳朵的时候,我可以哭吗?”
武媚儿把眼一瞪,颇为威严地道:“不许哭!也不许呼疼!你是男子汉大丈夫,又是尊贵的南夏国太子,怎能像女孩子那样哭天抹泪呢?”
李泽似乎很随便地问了一句:“太子妃,今天夜里我要是背过了,能得到奖励吗?”
武媚儿想也没想,立即道:“今天夜里你要是背过了,就奖励你:与本宫做一次‘游戏’!”
接下来,让武媚儿瞠目结舌的事发生了:才背过了区区三遍,李泽就把初二夜里武媚儿写下的十行字背过了!而且准确无误!
没等武媚儿回过神来,李泽已欢呼道:“太子妃,你成了我的奖品了!”随即把武媚儿搂在了怀中,笑眯眯地道:“太子妃啊,我要好好地享受我的奖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