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扬懒得理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索性看着自己眼前的餐盘,充耳不闻。
“这是哪里的话,你非得学你爷爷那一套。”宁海城嘴上如此,但还是挺高兴的。
“我爷爷说,这一套对您特别好使。”南宫云一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以南宫云的个性,认为自己现在掌握了绝对的主动,刻意营造出孤立秦飞扬的气氛来,并且完全地hold住了局面。
“哈哈哈哈,南宫老家伙还是了解我啊。”宁海城高兴地又喝了一口酒。
南宫云拿着那瓶价值不菲的好酒,把桌子上的所有人的杯子都倒了些。
唯独……当他走到秦飞扬身边的时候,想要倒酒的时候,却是一滴都没有倒出来。
“啊呀……秦先生,这可怎么办呢?我只带了一瓶红酒,大家都分完了,你看……”南宫云一脸惋惜的样子。
秦飞扬岂不知这是南宫云特意搞的鬼?他这瓶红酒,给大家都倒的挺多,摆明了就是没准备给自己留。
耍这点拙劣的小伎俩,让秦飞扬打心眼里对此人的印象,又跌了几个档次。
“这样吧,我把我的给秦飞扬喝。”洛烟华第一个将红酒杯推了过来。
“我也不喜欢喝红酒,秦飞扬你喝我的吧。”宁倾城紧随其后。
“小秦,你来喝我的。我这人本来就不喝酒。”宁建国也把杯子推过来。
如此一来,秦飞扬的面前,就凭空多了三杯红酒。
南宫云面部肌肉抖动了一下,眼神多少有些阴沉。
他万万没有想到,秦飞扬这个家伙,竟然得到了大家这样的垂青。
面对众人的好意,秦飞扬却是笑了笑:“对不起,我对这什么红酒不感兴趣。对我来说,什么名贵的酒喝起来简直是糟践了。宁老爷子,您这有女儿红吗?”
要喝女儿红?
南宫云忍不住想笑。
这个家伙是白痴还是愚昧?
你跑到人家来做客,肯定是客随主便。人家安排什么,你就喝什么似地,还主动要点酒的种类?退一万步来说,这女儿红又不是什么高档酒,你也好意思去点?
你就算点一瓶茅台,我也不至于这么看低你!
没想到,宁海城只是愣了愣,忽然十分高兴地说道:“小秦果然真性情。恰好,我这里还这有一坛好的女儿红,埋藏了二十几年,原本等到倾城出嫁的时候才准备喝的。”
说完,宁海城让佣人去取。
南宫云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心中暗骂自己糊涂。
杭州人喜欢喝黄酒,无论高低贵贱都好这一口。这是他们城市的生活习惯,跟价值的高低无关。
秦飞扬提出的这个要求,看似有些无理,却恰好正中老爷子的下怀。
“想不到,这家伙运气这么好。”南宫云看着那瓶价值不下十几万的高档红酒瓶子,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很快,一个封着印泥红布的酒坛子,被佣人抱了过来。
一下子拍开封泥之后,宁海城亲自给秦飞扬倒上。
这时,宁建国忽然厚着脸皮将酒杯递了过来:“爸,给我倒点呗。”
“你这小子,不是说不喝酒的嘛?”宁海城白了他一眼。
宁建国老脸一红:“别的酒不喝,这酒可必须得喝。这酒是倾城小时候埋的,现在喝肯定够滋味。再说了,我要好好地陪小秦这个救命恩人呢。”
听到这话,宁海城哈哈大笑,然后帮宁建国倒了一杯。
秦飞扬将酒杯放在鼻子旁嗅了一下,旋即说道:“香气浓郁,弥久不散,的确是好酒。可比那什么洋酒啥的好太多了。”
说完,秦飞扬瞟了南宫云一眼,直接把杯中酒干了。
对试图挑衅自己,背后下绊子的人,秦飞扬还击起来毫不手软!
人若敬我一尺,我必敬人一丈!
南宫云笑容僵硬,捏着高脚杯的手上青筋根根凸起,手指微微地颤抖,看上去愤怒已极!
“小秦,够豪爽。小老头最喜欢跟这样的人喝酒。”宁海城笑眯眯地说着,也一杯喝下肚。
看到爷爷喝酒如此直率,宁倾城急了,连忙说道:“爷爷,你这病刚好,怎么能这样喝酒呢?”
“放心吧,有小秦在,爷爷死不了。”宁海城无所谓地挥了挥手。
“对,老爷子大可放开来喝。”秦飞扬哈哈一笑。
宁倾城张开嘴巴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秦飞扬自信的样子,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她的俏脸微红,想到了什么似地甜蜜,只能默默地喝酒。
洛烟华倒是无心地说了一句:“倾城,我好像听你们这有个习俗,只有未来的夫婿,才有资格喝这埋藏多少年的女儿红吧……”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宁倾城将嘴巴捂住了。
但是,这话却真真切切地停在了南宫云的耳朵里面。
他一张本来就不爽的脸,此刻几乎都要愤怒地扭曲了。
“凭什么?这坛女儿红本应该是我的,为什么要被这个外人给喝了去?”
南宫云想不通,也很愤怒,但是在宁老爷子面前,也不敢造次,只能苦闷地想要吐血。
秦飞扬跟宁海城旁若无人,你一杯我一杯,喝的不亦乐乎。而宁建国一改往昔的古板,插诨打科,气氛倒也不至于多沉闷。
半坛酒下肚之后,宁海城面颊开始红润,眼神也有些眯瞪了。但是,秦飞扬却是一点都没改变,无比地镇定自若,仿佛喝的不是酒,而是水。
这时,被当成空气的刘主任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询问:“秦先生,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请教你。”
“如果你是想问我怎么治疗老爷子病的,那十分抱歉地告诉你。家传秘术,概不外传!”秦飞扬冷冷地说道。
刘主任被一句话给堵了回去,心中那个气啊。
不过,能够用针灸之术就把脑梗塞的老爷子救醒,现在还能在桌子上喝酒,这在医学界上不可谓不是一个奇迹。
所以,他已然硬着头皮问道:“秦先生,或许之前我们有些误会。但是,我真的很像知道你是如何救治宁老爷子的。不必说具体的过程,只要告诉我一些大致的方向就可以了。”
“不能说!”秦飞扬摇了摇头。
对这种人,他的心肠绝不会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