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和大胡子一起到达莫斯科的雷昊无语之极,毕竟一个大胡子听这首歌,画面感太违和了。
大胡子却是听得如痴如醉,感叹道:“好听啊。”
俄语版的歌曲听起来像是舌头打卷,虽然旋律挺好,雷昊却是无心享受。
夜色深沉,狂风暴雨,雷昊的脸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风雨飘摇,一种难以言明的萧瑟之感浓浓地袭上了心头,他不知道自己想要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但他知道现在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杀戮远非目的,只是手段。
忽然间,狂风骤雨中,两道雪亮的车灯倏然闪现,在黑暗中显得极其刺目。
大胡子精神一振,道:“来了。”
雷昊向那车灯看过去,心头却是有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压迫,不由低声道:“斯基,你办事靠不靠谱?”
大胡子笑了笑:“放心吧,我跟他交易不是头一回了。”
雷昊忽然打开了车门,在车门开启的一瞬间,一种强烈的危机感便将他笼罩,雷昊瞳孔猛地收缩,身子就地一滚,间不容发之际,他刚刚还身处的位置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冲击了一下。
雷昊的动作没有停,跟着便是个反向冲刺,身子已经掩在了一棵大树后面,这时再看坐着的那辆车,就像是触了电似的直哆嗦,子弹与车体接触的声音完全被风雨声所遮掩,就见那车哆嗦了一阵,整个车身都矮了下去,里面的大胡子瞪大了眼睛,只是那双眼睛已经没有了神彩。高手又怎么样?在子弹面前,都是浮云。
雷昊的眼睛也睁大了,他原本以为这只是一个简单任务,但现在的形势却是急转直下,这也怪大胡子太大意了,经验主义害死人,殊不知对方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看来这个密辛也不是一般人。
这些都在雷昊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当务之急,他需要先脱围,再施杀手,风大雨大,对狙击手是一个考验,但这同样不利于雷昊辨别方位,从大胡子的遭遇来看,枪手绝对不止一个,现在的雷昊虽然身藏树后,但这里绝对不是死角,多待一分,就多一分危险。
雷昊决定以变应万变,只是他刚刚冒出一只脚,一粒子弹便无声地射了过来,幸好有风力的影响,这粒子弹才没有打中他。
雷昊缩在树后不敢动了,他的背后是一张结实的铁丝网,铁丝网后面是厚厚的灌木,好在狙击手没有考虑到雷昊会躲开连续的狙杀,所以布置的人力方位只在这棵树前,所以雷昊才有机会。只不过此时此刻,雷昊别说出来,连挪动一下脚步都不行,因为几位狙击手呈交叉形射击,将他能够躲避的方向完全锁死,而从子弹的方位来看,他们正在向这棵树靠近。
子弹虽然不密集,但是却没有间断,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条死光一样,纵然是雷昊,也不可能寻找出时间差,即便他的速度能够快到利用时间差,但不知道有多少杆枪对着他,出来,只能死得更快。
几个黑影在黑暗中不断射击的同时,身形交错着向这棵树逼近,当他们到了近前,不由一怔,树后根本没有人。
一道闪电忽然划过天际,他们看到那铁丝网不知什么时候被破出一个洞,洞虽然不大,但足以让一个人穿网而过。
一人作了一个手势,示意穿过铁丝网寻找目标。
得到指令,一名狙击手将枪插到背后,探手从大腿上摸出一把手枪,先是探过头去,并没有任何的异常,然后整个身子都穿了过去,这时,又是一道闪电划过,这名枪手便看到了一双黝黑的眼睛,悚然一惊,抬枪张口呼叫,但他的动作并没有能够做全,只有一道乌黑的光芒闪过,不便割断了他的声音,也将他的生机断绝。
闪电一闪而过,世界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雷昊来不及去取狙击枪,顺手将那名枪手的手机取过,这时又有一人穿过头来,被雷昊一枪爆了头,在开枪的一瞬间,雷昊探手将他的尸体拉到了刚刚被他一刀断喉的那人身边,而他也顺势倒下,这两人便成了他的护身。
而在枪响的刹那间,一声“fire”之下,铁丝网外的枪手们已经集体开火,顿时火龙爆绽,将那片灌木射得七零八落。
射击维持了三十秒便停了下来,一名枪手点燃一根照明棒,眼前一亮,便看到对面躺着三具尸体。
这名枪手做了一个手势,只是他也只来得及做一个手势,因为雷昊枪中的子弹已经在一具尸体的腋下飞出,正在他的咽喉,仰面跌倒在雨中。
雷昊开的并不是一枪,而是将弹匣内的子弹全部射光,这也在击毙这名枪手的同时,令得另几名枪手无暇还击,只能或倒或滚地躲避子弹的侵袭。
当枪声停下,照明棒熄灭,一切又安静了下来,风雨之中,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转瞬之间,雷昊形势逆转,由之前的被动挨打变得令对方丢下三具尸身,却是没有人再敢轻举妄动了。
剩下的三名枪手仆身俯下,紧张地盯着黑暗,他们的神经足够坚韧,但此时此刻,一种浓浓的危机却是笼罩在每一个人心头。
中间的那名枪手分别拍了左右二人一下,示意以品字形散开,两人得令,几乎是身体贴地爬行,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空中有一个黑影翻身而过,虽然落下来并不是无声无息,但是,风雨声足以将这些掩盖。
左边那人紧紧握着枪,目光紧盯着之前交战的地方,他们不敢再冒然点燃照明棒,只能等着下一道闪电的来临。只是他没有等到闪电的降临,而是等到了死亡之刃,雷昊的那柄指甲刀悄无声息地收割了他的生命。
这时,一道闪电猛然来袭,雷昊手中的刀也电射而出,而与此同时,夺下这名倒霉枪手手中的枪也震动个不停,那两名杀手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去见了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