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吃得7分“回忆”3分温馨。起初,轻云和轻霞两个丫头还有些拘谨,但渐渐地,见林沐风和柳若梅和声细语,也就慢慢放开了心怀。
收拾完碗筷,轻云和轻霞退了下去。林沐风洗漱完毕,刚要上床,却见柳若梅裹紧被子,不让他进来,便奇道,“若梅,你咋了?我要睡觉了哦。”
柳若梅笑吟吟地柔声道,“妾身知道夫君体贴梅儿,天天都在陪着梅儿。可是,这时间太久了,妾身怕夫君憋坏了身子,你还是去轻云房里吧——对了,夫君,轻霞已经……但轻云还没有……妾身怕她们两个……去吧,妾身已经让她们两个分房睡了。”
林沐风犹豫了一下,见柳若梅脸上一片“真诚”,索性心也一横,反正她俩是自己的通房丫头,吃了轻云也算不上什么——俯身在柳若梅额头上吻了一吻,他默默地走了出去。再坚持下去,不但没有必要,也很虚伪。而且,以后早晚也会面临这个问题。
轻霞的房里一片漆黑,这丫头知道林沐风不会出来睡,早早就安歇了。只有轻云屋里的烛光却还在摇曳着,想着刚才柳若梅的暗示和嘱咐,她此刻坐在床边上心里犹如揣着几只小兔子一样七上八下,心情即紧张又兴奋。等了一会,见林沐风还没有来,便又小心翼翼地将床铺又整理了一遍,两颊越来越绯红,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啵啵!传来轻轻的抠门声。
轻云一下子从床榻上站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又红着脸停下脚步,低低呼道,“谁呀!”
林沐风站在门口略一犹豫,终还是推门走了进去。屋里显然经过了一番拾掇,摆设简单而整洁,一张一米多高的案几,两个大红漆的木墩子,摆在屋中的一角。另一边,粉红色的梳妆台上,一根红烛正摇曳着烛光。梳妆台的对面,床榻上铺着粉红色的被子,一床粉红色的帐子半掩着,两条大红色的流苏垂了下来。
轻云红艳艳的俏脸似是要掐出水来,低着头,看也不敢看林沐风一眼。林沐风微微一笑,上前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房中春色无边。粉红色的旖旎,这一朵粉红色的浪花儿就如同这大明无数个日日夜夜中的一个,那么寻常。在每一个这样的夜晚,都会有一个或者无数个女孩承受了人生中最重要的“阵痛”,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女人。
“唔!啊!”低低的呼痛声和呻吟声同时响起,隔壁那间屋里那张寂寞的床上,轻霞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容,身子翻了个个儿,终于沉沉睡去。
一夜无语。
一大早,轻霞走到林沐风两口子的起居室里去服侍柳若梅起床,果然见林沐风没有在房里,不由侧首朝依然房门紧闭的轻云卧室瞥了一眼。柳若梅其实已经起身来,看在眼里,不由笑道,“轻霞,好了,你去看看兰嫂的早饭弄好了没有?回来——回来再去唤少爷起床,我们一起用饭。”
突然,轻霞脸色一变,急急低呼道,“少奶奶,不好!”
柳若梅奇怪地也随着轻霞的目光看去,也呆了一呆:只见香草笑嘻嘻地推开轻云的房门就走了进去。她跟轻云感情甚来,往来习惯了的,今日见轻云居然没有起床,觉得奇怪,便推门进去准备闹闹她。
柳若梅和轻霞苦笑着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捂住了耳朵。果然,轻云房中传来了两声尖细的女子惊呼,一个是香草的,震惊和惶然,一个是轻云的,羞涩和尴尬。紧接着,香草面红耳赤地从轻云房里奔跑出来。
而这个时候,卷缩在薄被下正在沉沉入睡的林沐风吓了一跳,一个激灵,一下子坐了起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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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块瓷砖成功烧制成功。望着面前这108块三指厚半尺见方平面光洁釉面良好的瓷砖,林沐风在手中掂量了一掂量,突然,手一挥,手中的这块瓷砖飞落出去,眶吃一声落在不远处。
一旁的王二吓了一跳,以为林沐风不满意,急急看了他一眼,恭声道,“先生,你不满意,我让他们从新来过就是,不要动火伤了身子。”
林沐风微笑着摇了摇头,“不,王二,你去把它捡回来。”
王二愣了一下,跑过去捡起那块瓷砖拿了回来,递给林沐风。林沐风接过,仔细端详着,釉面完好无损,整个砖面没有裂纹。他满意地笑了笑,“王二,成功了。配方,你记住了没有?你记得让阿风把配方记录下来,收藏起来。对了,把瓷砖组合起来,我们看看效果可否?”
“是。”王二躬身应着,“快,没听见少爷的话吗,你们几个,赶紧按照编号把瓷砖排列起来,让少爷看看。”
几个工匠手忙脚乱地将瓷砖一一组合完毕。一条红色的腾龙“遮掩”在一层“薄雾”中,周遭,是金黄色的祥云围绕,气势磅礴,令人叹为观止。林沐风仰天哈哈大笑,又是一个新瓷种诞生了,他回过头来望着同样是一脸惊喜之色的王二,“王二,阿风所记录的制瓷和琉璃方法,你可是都学全了?”
这几日,林沐风让张风把他来到大明之后,所发明和“创造”的诸多瓷种和琉璃整套的制作方法全部抄录了下来,而且还加了详细的“彩图”,让张风带着这本制瓷图册每晚去王二家,为他仔细讲解一整套的工艺流程。因为,王二不识字,只能通过“口授”。
“先生,王二愚笨,基本上学全了,但还有一些细节不太明白,准备还要请教先生呢。”王二感激地看着林沐风,一脸的敬仰之色。
“呵呵,好,晚上你带着那本图册到家里来,我跟你讲个明白,完了,那本图册就留在我那里吧,我怕你那里不安全,万一被贼人窃了去,我们的技术就全部外泄了。”林沐风微微一笑。
其实,于今天的林沐风而言,他已经不用担心技术外泄了。否则,他也不会让张风抄录成册了。这一来是留个纪念,二来是为将来的更加大规模的烧制奠定基础,作为工匠们的培训教材使用的。有人敢偷,但未必敢烧制。林家所出已经成为朱元璋的“禁脔”,大明瓷行的利润有一半归国库所有,如果市面上出现剽窃产品,不用林沐风说,朱元璋一个口谕,各地的锦衣卫就会秘密动作起来,查封个丫的。但毕竟是自己的心血,林沐风也不想让贼人剽窃了去。
将108块釉里红瓷砖用木箱装好,中间加了一层层的草垫子,以免运输路途中出现无谓的损伤,王二派人赶着大车拿着林沐风的亲笔信,将瓷砖送往了县衙,然后通过县衙,再护送到青州府,由青州府派人护送进京。朱元璋派下来的这趟差使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林沐风离开了瓷窑。王二又在瓷窑上忙活了一个下午,现在整个瓷窑上,就数他跟老孟最忙碌,既要“统筹管理”,还要到处指挥工匠们的塑胎烧制,根本就闲不下来。万昊组建的将近百人的运输队,源源不断地将瓷品和琉璃从不同的瓷窑上运走,部分送进城中和青州府,而大部分开始往外地运送。
相邻几个州府的分行已经建立起来了,登州府,济南府,以及徐州府。
王二在瓷窑上一直忙到天色蒙蒙黑,这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急匆匆进城去,从家里拿了那本图册揣进怀中,啃了几口窝窝头,便向林家行去。这些日子,他娘和妹子都住进了林家,他每日的晚饭都是自己凑活的。还好,张风这小子每晚来,都从林家的厨房给他捎点吃的。
王二走在一条小巷中,心情越发的敞亮起来。而不远处,有两个黑影尾随而来。王二走了一段,见后面有人尾随,心里正突生警觉,突然脚下一滑栽倒在地。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子扔了一块西瓜皮在这里,让他溜了一脚。眼角的余光发现后面的两个黑衣人飞速跟了过来,他灵机一动,急急抽出怀中的图册塞进了不知道是谁家的狗洞里长满的杂草中。
还没等他爬起身来,一根棒子重重地敲击在他的后脑勺上,他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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