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炎闭了闭眼，预感到美好的生活忽然灰暗了一角。
—直沉默的王全恩忽然起身，走过去帮傅小楠拿起箱子，放在他的座位上，傅小楠喘了两口气，拍了拍王全恩的肩膀，“兄弟够义气。”
王全恩低头浅笑，是那种带着点反常的不好意思。
顾炎眸色微沉，注意到了。
“傅小楠。”顾炎喊了一声。
傅小楠转身：“嗯？”
“雅安说晚上放学让你去接他。”这话太明显，或许八卦的群众感觉不到，但傅小楠一定能品出味道，郑雅安约傅小楠，绝不会让顾炎当个传话筒，所以很大程度是说给别人听的。
王全恩脚步微微一顿，然后听傅小楠笑道：“这个自然，我哪天不接他？”
顾炎收回视线，抽出一本化学教材。
傅小楠跟郑雅安的事情传的满城风雨，不信王全恩不知道，感情这种东西，你或许控制不住开始，但一定要遏制过程，并不是说因为郑雅安优秀所以王全恩就没资格，而是郑雅安已经跟傅小楠开始，王全恩就不能插一脚，当然顾炎不否认有私心，自己的兄弟，没道理受委屈。
陈德许是知道什么，看王全恩垂头丧气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冲他不赞同地摇摇头。
别说郑雅安此人众星拱月的碰不得，单论这个人本身，就不是好欺负的，王全恩敢出格，能被对方吞的骨头都不剩。
算起来，这是林肃追顾炎这么久，第一次在学校追的这么近，朝思暮念的人就在身边，静下心来还能听到他轻轻的呼吸声，林肃生出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手背被人拍了一下，顾炎低声：“认真听课。”
林肃绷住笑意，尽力把视线往黑板上集中。
还有晚自习，晚饭时间只有一个半小时，可能是为了迎合高三考生的营养，最近食堂的饭菜挺不错。
林肃不怎么有胃口，点了碗粥，两个小包子，又被顾炎逼着吃下半份糖醋排骨。
“以前还挺爱吃肉的，现在连肉都不吃了？”顾炎蹙眉。
林肃：“……”讲道理炎哥，下午自习课你绐我吃了多少东西？后面垃圾桶都是我装满的好吗？晚上能有胃口就见了鬼了！
之前也不确定林肃来不来实验班，但顾炎仍旧做了十二分的准备。
云城在南方，冬天没暖气，空调更是想都别想，之前林肃也冷，但顾炎不在身边，自己搓热继续写就行了，但现在不一样，大腿上就放着一个暖手宝，充电的那种，林肃看题的时候双手捂着，写的时候才伸出来，使的一旁正在打喷嚏的同学十分羡慕。
“一会儿下晚自习，饿的话哥带你去吃烤肉。”顾炎小声道。
有人轻轻咽了咽口水。
林肃摇头：“炎哥，我很饱，你要去吗？”
顾炎认真想了想：“算了，晚上少吃为好，实在不行家里还有面包之类的。”
有人打了个饱嗝。
此等黄金狗粮，也就实验班的诸位能吃到。
晚自习上到一半，顾炎又从脚边的书包里取出一个保温杯，递给林肃：“姜茶，喝一些。”
坐在顾炎前面的学习委员深吸一口气，转过身，“顾神，打个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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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别虐了。”学习委员一脸菜色：“都快被你虐出心脏病了，我现在就恨不得找个女朋友。”
顾炎被“心脏病”三个字说的有些不舒服，于是不客气地踢了下对方的凳子：“女朋友？你跟周雪还没成呢？那天还有人说看到你们一起吃饭呢。”
周雪就是傅小楠身后的女生，闻言立刻红着脸趴在桌上，大家顿时跟着起哄。
学习委员也红了耳根：“错了顾神！别说了，求您了！”
顾炎嗤笑：“还觉得虐吗？”
“不虐了！不虐了！”
顾炎应了一声，又拿出一袋草莓味的奶糖放在林肃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