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迟不知道云真是因为什么原因要走,如果还是生气福官的事情,似乎也不需要来场激情得快要兴起的吻别。但是不论什么原因,他都是各种莫名其妙。
刚才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他都没法从逻辑上理解。
首当其冲的就是金总突然来蓝靛小世界,为什么需要动用这么大阵仗来分开他和云真,这显然不是绯闻方面能解释的。
沈迟感觉到自己忽略了一些重要的信息,他冷静下来,把何夏喊进了房子。
沈迟开门见山:“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没有说清楚?”
何夏急得直跺脚,道:“沈老师,我都说清楚了,是你没跟我说清楚啊。怎么除了云大大,您在蓝靛小世界还冒出个合法伴侣?他去哪里了?我们得赶紧解决掉,不然金总发现……”
沈迟:“金总发现又怎么样?”
何夏见自家偶像洒脱自然,脸上毫无畏惧之色,仍然俊朗从容如天上星辰,心中不禁万分佩服。但是,理智让他还是忍不住苦口婆心的劝道:“沈老师,我完全相信以您的魅力,就算您想每天起床都看到不同的人,都会有无数人前赴后继,只求您看一眼……但是,金总他不一样,听说这次出关,他已经突破返虚踏入大乘行列,那可是大乘尊者啊……”
沈迟眼神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重点。”
何夏见他不为所动,几乎要哭出来了:“沈老师,您威武不能屈,但金总毕竟是您精血结契的道侣,就算您做不到只睡一个人,但是面子上总要让金总过得去吧?”说着说着,他都要崩溃了,哇啦一声伏在沙发哭喊起来:“沈老师,我求求您醒醒吧,您这样我们都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要不等到金总下次闭关您再出墙也好啊……”
沈迟的脸色并不比他好到哪里去,因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重复道:“你刚才说,我和金总毕竟是精血结契的……”
何夏下意识接道:“道侣啊,有什么问题吗?”
沈迟觉得今天肯定是过了假的一天。
他病弱的弟弟忽然生龙活虎的跑过来说爱他,他热恋的男朋友两次要弄死他弟弟,他弟弟居然没被金丹的男朋友弄死,而且还说三天后就是世界末日了,还忽然有了特异功能并消失了。
接着,他忠心耿耿的小助理居然兽性大发,联合保镖把他困在了房子里。还因为怕老板视察,要赶跑他的男朋友。而他的男朋友公众场合把他撩得兴奋了,居然转身就跑……
最后,他的助理告诉他,其实他的老板是他老公。
perfect!
这个梦做得简直毫无破绽。
他几乎想给每个脑洞点赞。
沈迟把眼睛一闭,开始数羊——他想一定是自己嫌最近过的太平淡了,所以在梦里找找刺激。
这样不好,这样不好,平淡是福。
做人应该惜福。
嗯,惜福。
☆、第38章 蓝靛小世界
沈迟接受这个混乱的事实足足用了一晚上的时间。
因为整整一个晚上, 何夏那圆滚滚的身子都在不停的忙碌,用各种奇怪的法器、药水给房子里“消毒”,清除各种哪怕微小的偷情痕迹和气息,努力做到这所房子看上去只住过沈迟一个人。
助理这么为自己着想, 沈迟很感动。
老板变成老公,沈迟心情也很复杂, 他没想到精血结契竟然是一场潜规则, 不,明规则。原来他那天签的根本不是合约书, 而是结婚证书。
作为一个大能, 一个总裁, 居然如此大费周章的算计他一个凡人,他也是服气的。
不过, 道侣结契的威胁限制,听上去总比主仆结契的威胁限制来得要小。结婚嘛,讲究你情我愿,勉强是没有意义的, 勉强的婚姻他也不觉得有什么神圣之处。
沈迟想到了这儿,就像是忽然找到了突破点, 终于从晨浴的浴缸里冒出头来。他随手抹了一把脸,围了条浴巾就出去找他忠心耿耿的助理商量对策。
眼看何夏就站在客厅里, 他一边拿毛巾擦头发,一边走过去,嘴里问道:“小夏, 大千世界离婚都有什么步骤?”
见他没回答,沈迟又问了一次,但走得近了才看注意到何夏站在沙发前,脸色难看,十分难看,手在发抖,额间冒汗,却还努力试图用眼神示意他“不要”。
沈迟皱起眉,却也同时感受到了一股气势骇人的灵压,威迫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不仅快要伏跪在地,差点连浴巾都要掉了,幸亏他抓紧了。
沙发上坐了人,沈迟看到了这个人站了起来,转过身,是个陌生的男人。他的五官无疑是英俊至极的,尤其是那双摄人心魄的金眸,更是带着极强的压迫感,让人抬不起头直视。
哪怕他朝沈迟露出了笑容。
“刚洗完澡?”
他扫视完沈迟赤、裸还在滴水的前胸与长腿,目光凌厉得仿佛穿透了包了三层的浴巾。
沈迟果断转身,“我去换件衣服。”
男子却只是抬抬手,对方的裸背就被一件丝质长袍裹住,他的声音低沉:“宝贝,我好想你。”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这个声音却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许多次了。
沈迟将这种印象归功于在紫霄宗时,脑海里有过的传音,似乎也是类似的低沉而威压……但现在这种状况下,他并没有条件去深想这些细节,甚至也没法想身上的衣服是哪里来的,是谁的,因为金总已经朝他招手:“过来,宝贝。”
他在圈内这么多年,人气一向极高,被无数人喊过宝贝。但是没有一声有这么的让人心跳加速,不是那种心跳加速,而是一种毛骨悚然的心跳加速。
心跳得快要撑破了,但是却令沈迟有种大战来袭的紧张刺激,简直血脉偾张。
因为接下来,他要和这样的男人谈离婚。
既不是普通男人,也不是普通的老板,而是一个能随手捏死他的大乘尊者。
金蟾始终盯着他,自然没有错过他眼中这番美景,明亮到几乎火花四射的目光,是他那丝质长袍下若隐若现的身体的调料,一切都仿佛特别好吃的样子,这令他忍不住舔了舔唇。
沈迟上前坐到旁边那张沙发,脑子正飞快的想着要如何全身而退,但是刚一坐下,金蟾就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到这儿来。”
相较于正题,这只是微末的要求,沈迟从善如流的坐了过去,然后金蟾的手臂就撘了过来,在他的沙发后靠上,这姿势自然随意,却莫名的像是连成了一道寒气四溢的禁锢。
似乎是察觉到何夏杵着极为碍眼,金蟾摆了摆手,“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