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许昊东呢?所有人都知道方争是我儿子,现在我可以光明正大的接受赞美,许昊东就不行、要是现在真的打官司,丢脸的是我们爷俩,我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去。都夸我教子有方,那这事儿就要做足了。别去找他麻烦了,他咋着都行,他和许昊东的事儿不公开不给咋们丢脸就行。别管了,就这样吧。”
方争爸就这么偃旗息鼓了,他现在只是一个副职,但是他突然就被政府机关的人赞美了恭喜了,就连上级领导,就连开领导班子会议的时候,县委书记都说你有一个好儿子呢。
也许他利用这次大火一把的份上在退休之前能升个正职啊。这不是不可能啊,连锁反应。
方争妈顺了顺头发,有点欲言又止的。
“你想说啥?”
方争爸看方争妈这个表情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今天吧,今天家里来客人了。”
“谁来了?”
“方争的老师。就是方争学画画的那个老师。他带了一个助理过来,他说看到了方争这些年画工的成熟,从无名到有名到崭露头角厚积薄发,他作为老师很欣慰。然后又说,一直想看看腾云镇是什么样子,经过县里的时候,以为方争在县里和我们住,就过来找方争。”
“你说啥了?你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了?”
“我没有!”
方争妈有点着急的否认。
“这个老师六七十岁了看着慈眉善目的一脸的笑特别客气,带来不少礼物,一直和我夸方争有多好,就是有一样不好,方争喜欢男的,我顺嘴就说了一句可不是嘛,这点让我们家里很头疼。他就问说,听方争的意思他男朋友很好啊。我,我,我心里不痛快,我对许昊东恨之入骨,我就说了一句好什么好啊。那就是个臭无赖人渣,还说诈我呢,还侵占财产呢。”
“你呀你呀!”
方争爸气的,点着方争妈恨不得打他一顿。
“你个坏事儿的傻老婆子!方争正是上升期啊,你说什么鬼话给他抹黑啊!”
“不会的呀,这个老师还一直安慰我呢,说年轻人的事儿就不要管。虽然是错的,但谁没有个性的时候啊。我,我越听越觉得他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呀!”
“给你个棒槌你就认真啊,万一他要坑方争呢?”
“他是方争的老师啊!师傅如父母啊,哪有爹妈害孩子的?哪有老师坑学生的,学生有了名气,那也是他的荣耀啊。”
方争爸前思后想,虽然觉得这事儿不妥当,但是似乎也挑不出什么不对的。
“以后你把嘴闭上!家丑不可外扬,你在外头少叭叭,打麻将的时候什么都说,传出去了那不是对我们对方争都不好吗?”
“你还说我呢,你还想告方争呢。”
“还不是你逼着我跟他要房产证?”
“要不是方争做的这么绝,我至于和他生气吗?怪我干嘛呀,都是方争自己的错,脚上的泡自己走的,怪不上我!”
“以后你嘴上安个把门的,别什么都往外说!万一有什么影响了呢,现在人心多恶啊,你知道谁揣着什么心思?别整天跟别人叨叨了。更年期综合征啊你,方争方琮在不对,是咋们儿女,当爹妈的就不能害他们!”
“我没错,都是他们的错!”
方争爸想叹气,方争妈真的胡搅蛮缠。
过了俩天,似乎啥事儿都没有,方争爸松口气。也没往心里去。
方争画了一系列冬趣。
太阳初升时金光闪闪的山头^银装素裹时候袅袅炊烟。
被白霜覆盖下的古老镇子。
狗尾巴草也上凝结的冰凌花发出的七彩光。
还有乍一看像一朵小红花,其实是个依靠着门的富态小老太太。
丛林里仰头看过去,满树的雾凇。
还有一个画,叫共白首。
纷纷扬扬的雪花,雪地上,一串长长的脚印无限的延伸,两对脚印、方争这组画画完就被经纪人带走,中外油画交流展,方争这组画位列其中。
经纪人激动地给方争打来电话。
“方争,你被列入今年十大杰出优秀青年画家人选了!这个是非常有分量的评选,是全国几家美术学院的老教授,美术协会一起评选的,没有任何舞弊的可能性!你被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