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我们现在处于法制社会,法制是一种正式的、相对稳定的、制度化的社会规范。我们应养成自觉遵守法律法规,并且通过法律或司法程序解决政治、经济、社会和民事等方面的纠纷的习惯和意识。”
唐八爷:“……”
这人是不是有病?
唐御天揪着秦意衣领,将他拽离唐八爷身边:“你不用管这些。”
不是你好烦,也不是关你屁事。
虽然语气里还是满满的嫌弃,秦意却觉得有点……温、柔?
……
他将这个奇怪的念头抛在脑后,趁他们还没清理多少,仔细打量这个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一切都是密闭的,窗户从里面反锁,凶手就算要走,也只能走门。
屋内摆设简洁,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床边竖着一根拐杖。床头柜上是一个相框,相框里放着老管家和孙女的照片。
照片里的老冯比现在要年轻一点,身着藏青色唐装,搂着孙女站在唐家大宅门前,笑得开怀。
秦意想到了自己爷爷。
那个一辈子勤勤恳恳大字不识的农村老人,他记得最深的就是爷爷踩着双破布鞋,干完活回来,脚还未迈进门,就喊他‘二福,看爷爷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回来’,他高兴地跑出去,果然是一根红彤彤的冰糖葫芦。
二福是他的乳名,大哥叫大福。这个农村老人,没什么文化,只会取这样俗气的名字。秦意却觉得,二福这两个字,无比温暖。
秦意这个名字是奶奶取的,秦奶奶念过书,当年知青下乡的时候遇到的秦爷爷,结果就在农村待了一辈子。秦意出生没多久,她就走了。爷爷提起这个老伴的时候,经常会沉默,沉默着沉默着笑笑,说幸亏她给你们取好了名才走的,不然以他的水平,取出来不得让人家笑话。
秦意想着想着不经意湿了眼眶。
唐御天皱着眉喊他:“喂。”
秦意别过头,偷偷抹掉眼泪。
等他转过头,只看见唐御天手里又摆着条黑白灰相间的手帕。
唐御天:“蠢货,最后一条了。”
秦意又不是打算嚎啕大哭一场,哪需要什么手帕,于是婉拒道:“不用了。”
唐御天脸色本就不好,此时拉得更长。在他唐御天的字典里,只有他给不给,还轮不到对方说要不要。
秦意也看出来了,他想了想还是伸手接过道:“谢谢你。”然后又补了一句,“我会洗干净……”
闻言,唐御天皱了皱眉。
秦意连忙改口:“我会扔掉的。”
唐御天眉头皱得更深。
秦意:“……”如果这两个都不是正确答案,那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仆人们在屋内忙了一阵,打开窗户通通风,外头的冷风又呼呼呼地吹进来。
真冷。
几个人各怀心思地沉默着,只听走廊另一端突然传过来细微的车轮声,一下一下。
那是个样貌羸弱苍白的男人,他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条混色小毛毯,一直往下垂到脚踝。他微笑着张张嘴,喊道:
——“御天?”
唐御天毫不留情道:“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