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白天不成,我夜里自个摸黑偷偷去总成了吧?
时何弱临走之前还特意在殷书欢的房门前停了一会,屋子里是黑的,人应该也睡了。
时何弱白天就想着自己夜里要偷偷去挖自己的坟,为了防止殷书欢来搅局。他特意在白日里借着自己要从西角院搬回东合院的事,对殷书欢使唤来使唤去,好好把人给折腾了一番。
反正对方也乐意得很的样子。
不过时何弱犹不能放下心来,三更天的时候,又偷偷在殷书欢的窗上戳了个小洞,吹了足量的迷魂烟进去。
时何弱现在不能像以前一样飞檐走壁,只好白日里花钱买了匹马,又吩咐那人晚上四更天的时候将马以及铲子、羊角锤等物一并置办好,送到时府后院的西侧门。
时何弱拿着白天从崔主管那里顺来的西侧门钥匙,打开了门。
门外的小厮牵着马背着包袱静等,待时何弱出门的时候,将肩上的包袱取了下来递于时何弱。时何弱伸手将那包袱接过,挎到脸上,随后手一扬,爽快地丢了一包碎银子给那小厮作为奖赏。
接着飞身上马,奔着目的地,一路疾驰。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时何弱下马的时候,只觉整个人有些虚度脱力,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俯下身子就是一顿狂吐。只吐得他眼泪花都出来了。
讲道理,二哥这身子不是一般经不起折腾。
“你都吐成这样了,还有力气挖坟吗?”
时何弱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旁出现了另一道颀长的身影。
时何弱愕然地抬起头。
眼前之人可不就是被他白天指使着搬这个搬那个,夜里还被他吹了满满一管子迷魂烟,此刻应该躺在床上昏睡到不醒人事的殷书欢吗?!
作者有话要说:
T T最近收藏和评论都不动了,作者菌又觉得自己在单机惹……
肯定是因为我最近都写得不萌,哭唧唧,我回去闭门反省去。
【存惑】:= =我去查了古代男子束发的头巾都有叫啥的原本写了太极巾。
太极巾:古时头巾之一种。相传起于 宋 韩世忠 。 宋 洪迈 《夷坚甲志·韩郡王荐士》:“ 韩郡王 既解枢柄,逍遥家居,常顶一字巾,跨骏骡,周游湖山之间。”又见 宋 李心传 《建炎以来系年要录·绍兴十一年》。
一字巾,相传兴起于宋代的一种头饰。也称“幅巾”、“太极巾”
逍遥巾,古代的一种头巾名。也称荷叶巾。宋代庶人的一种巾子,开始叫花顶头巾,后士人甚至女性皆戴,并有两脚垂于后背,称为逍遥巾
还有好多,我查了半天,找了很多图了解……最后选了逍遥巾也不知道对不对,不对我下次再来改……
第11章 第十章
自己看着自己的坟被人家给挖了是什么感觉?
时何弱摸着下巴,人靠着身后的树。
反正他只知道这样的事,一般人可遇不到。
相对于轻松无事的时何弱,殷书欢的命就不怎么好了。他正在负责挖土刨坟。
对于殷书欢的到来不是来阻止他,反倒是积极主动、二话不说捋起袖子帮没了气力的时何弱代劳掘地挖坟这件事,时何弱自是吃惊不已。
毕竟他在刚看到来人是殷书欢的时候,他的第一个的反应就是“完了,这下子坟怕是又挖不成了。”
却没有想到,对方并没有一上来就责问的意思,竟是先从怀中取出一块巾帕来,毫不嫌弃地认真擦去自己嘴边的污秽,开口说了一件与眼下的情景并没有太大关系的闲话:“你下次迷魂烟别吹那么多,我险些没给你那一管子的烟给呛得魂归西天。”
但尽管如此,时何弱心里还是没底,不清楚殷书欢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敌情不明,己方斗力不足。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时何弱一面向殷书欢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一面又暗自寻找时机准备开溜。
好不容易逮着了一个自己觉得对方防备减弱的时机,结果脚才踏出一步,人就给殷书欢一把抓了回去。
时何弱有些无奈:他只不过是想确认,既然自己的魂魄穿到了二哥的身上,那么有没有可能二哥的魂魄会穿到自己身上而已。
但殷书欢却没有想时何弱想象地那样或是质问他为何深夜在此,又或是为何坚决要挖坟。反倒是并未说甚么话,只是低头取下了挂在自己左手手弯处的银狐领皮裘披风,将它展了开来,给时何弱裹上,又斜挟着把时何弱带到了一处周围有树木遮挡,风小的地方。再弯下了腰拂去石头上的积雪。按着时何弱的肩膀,让人坐下。
“你就坐在这罢,其余的事交给我。”殷书欢看着时何弱道。
其余的事,讲道理,自己没别的事,就是想来挖坟的……
然而下一刻,他就真见到殷书欢如他所愿地将自己的衣袖捋起露出一截手臂,十指握住铲子,弯下身子,给他挖坟了……
等等,这好像不太对……?
白天拦着不让自己挖的不就是他殷书欢吗?为什么现在不仅不阻止自己甚至还亲自代劳挖坟?莫非真是自己晚上给殷书欢吹了太多迷魂烟,对方吸入太多导致现在神智不清了?
时何弱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来其中到底是何门道,索性也就抛之脑后不想了。
管那么多做甚么,现在对于自己来说,最要紧的是-这坟里的棺材到底有没有人躺着。
时何弱裹紧自己身上的披风,屏息以待。
本来这黑灯瞎火的挖坟着实不太方便,不过好在今夜的月光却是格外地明亮皎洁,为挖坟这种事
月黑风高夜,挖坟进行时。
时何弱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坟边渐渐垒出了一座由挖出来的土积成的小山,而另一边坟坑越来越大,棺材已隐隐露出了些许边角。
时何弱有些按捺不住了,因为太多的事需要去确认,他立刻飞快地站起身,快步朝殷书欢走了过去。
殷书欢正埋头苦挖,听到有人急促走来脚步声,立刻警惕地抬起头来,却见来者是时何弱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是……
“就这么心急么?”殷书欢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