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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言情 > 高攀 > 第97节
  在周远坚持只是友情上帮忙之前,她多次想要保持两人之间距离。
  奚苒不是海王,也没兴趣养鱼。
  和贺铭遥离婚已经算得上伤筋动骨,被伤太深,一段时间内,她不会再考虑私生活相关。
  只是,她也缺失了一些交友经验。
  在岁三调侃后,倏忽间,奚苒意识到,自己没能把控好尺度,逾越了太多。
  说不定,在不经意间,已经给了周远什么错误暗示。
  奚苒抿了抿唇,“太晚了,我先……”
  不等周远回来了。
  她打算独自先行离开。
  倏地,一声低呼,打断了两人私语。
  “岁三。”
  岁三同奚苒一起抬起头,循声望去。
  喻洲站在不近不远处,笑得痞里痞气、漫不经心。
  眼神丝毫没有分给突然出现的奚苒,固执地凝固在岁三身上。
  “你们吃完了?那就一起回去吧。”
  他说。
  岁三脸上已经没了笑意,竟然透出少见的薄凉。她目光定定地落在前方、喻洲身上,薄唇轻启,“喻导,现在不是工作时间。”
  喻洲:“我知道。”
  “所以您的要求,恕难从命。”
  这么耽误一下。
  周远也买完单回来了。
  岁三冲着周远微微一点头,挽住奚苒小臂,说:“我今天和奚苒一起住。周老师,你们先走吧,明早见。”
  周远正欲开口。
  喻洲长腿一跨,先一步迈出去,一把握住了岁三手腕。
  力气极大,牢牢地制着她,让人完全动不了。
  他声音凌厉起来,“去哪儿,我送你。”
  这画面,恍若隔世。
  奚苒心想,在几个月前,似乎贺铭遥也在众人面前,这般纠缠过她。
  那天,闹得不欢而散不说,她气急败坏、都忘了尴尬,当众就让他下不来台。
  难道所有男人都喜欢这么做吗?
  恨不得向全世界展示自己的占有欲。
  完全不考虑别人心情。
  只是,这次作为旁观者,她竟然从喻洲咬牙切齿神情中,品出了一丝爱而不得的痛苦无奈。
  奚苒心头微微一动。
  岁三却毫无所觉,面上不耐之色顿显。
  “说了不要你送!喻洲大导演,您年纪轻轻,听不懂中文吗!”
  喻洲:“你这女人……”
  岁三重重地将他甩开,一字一顿地开口:“如果你真的觉得亏欠我,想以身相许的话,没有必要。如果心里实在是过不去这个砍,那就干脆自己在身上划个口子,把血放了,我们就两清了。”
  说完。
  她拉着奚苒,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
  奚苒同岁三一起回到酒店。
  折折腾腾这么许久,大家都累得要命。
  简单洗漱了一番。
  两人一齐躺倒。
  酒店大床柔软舒适,勾得人昏昏沉沉。
  加上吃饱喝足,理应只想睡觉,但精神状态却还是亢奋不已。
  奚苒是编剧,想象力丰富,不自觉脑补了一大堆剧情。
  从身上开个口子放血?
  两清?
  再结合之前撞见那些场景、以及岁三含含糊糊地话语,狗血故事已经足够完整。
  但奚苒深知,有些事,哪怕是再好的朋友,也无法分享。
  她不会愿意将自己和贺铭遥的纠葛告诉别人。
  将心比心,岁三既然自己不说,想必也是不愿意说出来。
  她将猜测压在心里,一字也不漏。
  两人漫天说地,聊了别的。
  岁三头埋在枕头里,声音有些沉闷,开口道:“奚苒,对不起,我不久之前才知道南城那件事。”
  奚苒低低地笑了起来。
  “没事啊,最后不是什么事都没发生吗?”
  虽然有些后怕。
  但她也不能说出来,让岁三更加自责。
  岁三:“那个畜生后来怎么样了?”
  奚苒一顿。
  收了笑,轻声答道:“在蹲监狱吧。”
  按理来说,相翎是绑架加上猥亵未遂,未遂和做成那就是两个概念。
  他家有钱有人脉,稍微疏通一下关系,找个好点的律师,理应很快就能把人捞出来。
  但是贺铭遥亲自出手,这件事便不能善了。
  之前。
  奚苒接到了徐明电话。
  徐明语气毕恭毕敬,同她说了许多。
  核心思想只有一个——“相翎完了,他会在牢里蹲上很久很久很久,久到足够她消气。相老板的生意也出了大问题,这个教训,应该能让他反思自己对孩子的教育失败。”
  奚苒知道贺铭遥是为了让她安心,便同徐明说:“我知道了。替我谢谢贺铭遥。”
  这句话实在有些过于轻飘飘,难以抵消贺铭遥救命之恩。
  但她孑然一身,除了一颗心,什么都没有了。
  自然什么都给不了他。
  ……
  一个小插曲,无需对好友多言。
  岁三听她这样说,咬牙切齿,“这种禽兽,最好阉割掉,免得出来以后再祸害其他女人。”
  奚苒笑了笑,没说话。
  心里想,他应该再没这胆子了。
  两人又说了一些其他事。
  渐渐地,困意上涌。
  “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嗯,晚安。”
  奚苒伸手,关灯。
  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寂静之中。
  片刻。
  岁三呼吸平稳下来。
  奚苒也开始迷迷糊糊、昏昏沉沉。
  没过多久。
  “叮——”
  倏地,门铃乍然响起。
  外面那人没什么耐心,等了几秒,没听到动静,又按了两下。
  “叮——”
  “叮——”
  终于让奚苒从半梦半醒中,缓缓惊醒。
  她半坐起来,将床头灯拧开,调到最低亮度。
  摸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凌晨一点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