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九州持股超一百万,以平均每股2.33人民币买进,如此巨大的数目,全部抛售,势必会拉低股价。
大多散户心浮气躁,见原本诡异上涨的趋势有了下跌势头,便迫不及待把手里的股份抛掉,生怕晚一步就会输得血本无归。
有这样的效果,还要归因于新能源汽车股持续三个交易日涨停,这般势如破竹的涨势令人欣喜的同时,也增加了散户的压力。
就像赌博,赢钱的反而越来越谨慎,输钱的大不了破罐破摔。
前者是精美瓷器,须小心呵护;后者作为破瓦漏缸,反而无所畏惧。
惊人的涨势,持续时间越长,股民的心就越躁动,久而久之,草木皆兵,风声鹤唳,稍稍出现下跌的势头便会迫不及待出手。
而谈熙正是利用了这种普遍存在的心态,将九州那一百万股当做马前卒,引得散户纷纷效仿,接下来的情况就如同多米诺骨牌,一发不可收拾。
“你的意思是我拿九州当垫脚石?”谈熙冷笑。
“难道不是?”
“姓冯的,你脑子没被驴踢吧?”
“谈熙!你他妈给我好好讲话!”
“抱歉,虽然不够委婉,但我说的是事实。”
“你!”冯少伦气得肝疼、肺疼、全身疼!
“浩泽资金链出了问题,这点你应该也清楚。那个时候不抛,你打算什么时候抛?等股价跌下来的时候吗?冯少伦,你搞清楚,盯上新能源汽车这块大肥肉的不止你九州一家!据我所示,江州的文霞集团和湖北的长兴实业持股都超过一百万,你不抛,他们就会抛。谁先动手,谁就站在股价制高点,哪怕晚几分钟,都只能以次高价转卖。”
谈熙顿了顿,换另一只手拿电话:“你以为,九州能比现在赚得多?愚蠢!”
“……你不抛,也许还有涨头。”
“呵,关键是你敢赌吗?赌文霞和长兴跟你一样的打算,赌他们不会比九州先动手,你敢吗?”
那头一时无言。
冯少伦烦躁地松了松领带,直接喉头发干。
“你不敢!”谈熙掷地有声,“所以,我并不后悔当时的判断,也自问无愧于九州。”
“可你低价购入又是几个意思?!”
谈熙“哈”的一声,讽刺意味甚浓,“这跟你有关系吗?跟九州有关系吗?这是盛茂的决定,无需向任何人交待。”
“你踩着九州上位是事实!”冯少伦揪住不放。
谈熙真他妈无语,“姓冯的,你搞清楚——第一,股价下跌的根本原因是浩泽内部资金链出了问题,就算没有九州及时抛货,股价也迟早会跌;第二,我没让九州亏钱,相反你不是还赚得欢天喜地?有什么资格来讨伐我?!”
九州是赚了,可你赚得更多!冯少伦内心疯狂咆哮。
没有比较就没有落差,初步预计,盛茂的进项将是九州的三倍!
七位数的差距,冯少伦能平衡才怪!
谈熙:“冯总,眼红是病,得治。”
“……你早就算计好了?”
谈熙轻笑,无声默认。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嗓音莫名晦涩。
“你让顾问团干扰盛茂做事的时候。”
冯少伦喉头一紧:“你早就知道了?”
当初,他玩这么一招是为了让谈熙低头,逼她答应当自己女朋友。
谈熙:“很明显的事,并不难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