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恍然回神,手中的杯子捏得紧紧的。
“何事?”
下属讪讪赔笑:“侯爷府又来人了……催帮主回去娶亲。”
男子眉头紧皱,道:“我不是写信让他们别瞎折腾吗?上次赐婚的事,我亲自回去辞了。阿全,是谁又提这事的?”
阿全苦笑,低声:“帮主,侯爷和夫人说……你都二十六岁了,该娶亲了。”
男子撇开脸,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沉声问:“宫里最近怎么样了?听说晋王病了?”
“回帮主,晋王病了两个多月了,宫里很是紧张。”
“嗯。”男子粗大的手指轻敲桌面,道:“密切留意宫中的情况,一有异常,立刻报于我知晓。”
“是,帮主。”
男子摩挲杯子的边沿,问:“还是……没消息吗?”
阿全一听,很快反应过来,摇了摇头。
“回帮主,还是没有。”
男子似乎已经听习惯这个答案,若有若无叹了叹气。
阿全从袖子中抽出来一张泛黄的纸张,上头画着一个极其俊美的少年,模样好得出奇。
他左看右看,啧啧称赞:“帮主,每次我看到这张画像,总觉得你是不是把这公子哥画得太好了?这世上真有人长这么好看吗?如果有的话,我们的人遍布天下,应该一早就找出来了啊!”
男子——公孙牧明朗俊脸微沉,没说话。
找了一年又一年,几乎每个角落都找遍了,可都没有她的踪迹。
她究竟去哪儿了?
她会不会出事了?
如果她没事,那他的人为什么都找不到她?
她离开三个多月后,他找到她当玉镯和耳环的地方,仔细盘查一番,发现真是她当的东西,因为东西太贵重,她的外貌又极其出色,所以那当铺的掌柜印象很深刻。
那是他最后一次获知她的下落。
她一个皇室公主流落在外,举目无亲,最后盘缠用尽,连身上剩下的首饰也都当了……那她接下来又是怎么过活的?
每每想到这个,他就不敢再想象下去。
都怪他不好,当时怎么就糊涂大意让她给逃了呢?
他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好,让她流浪四方,最后音讯全无。
她的外貌太好了,不管是女子也好,男子也罢,只要她在哪儿出现过,肯定会格外引人瞩目。
可整整五年了,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她还好吗?
……
思及此,他紧紧捏住拳头,脸色极其不好。
另一侧的属下见他脸色很难看,连忙捅了捅阿全,想伸手拿掉他手中的画纸。
阿全“啊!”了一声,将画纸收起来,嗔怪低声:“做什么?你们不都也有吗?抢什么抢!”
当年帮主匆匆回总镖局,神色憔悴,狼狈不已,随后动笔画了好几百章一模一样的画像,让遍布诸侯国镖局的人都帮忙找。
可惜几年找下来,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在同伴的示意下,他终于后知后觉发现说错话。
“那个……帮主,天下那么大,人海茫茫,要找一个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咱得慢慢来,不急不急。”
公孙牧冷瞪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