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然大口大口吃着甜地瓜,道:“不够,我要争取把所有的好盐田都买下来。”
“那……怎么可能?!”丁篱目瞪口呆。
他们现在身边的钱,只够平常开销用度了。
他吃过苦,在军营生活多年,省吃俭用不是难事。
可妹妹她怀着孩子,该用的,该吃的,一概都不能省。
丁然摸了摸已经五个月大的肚子,笑眯眯道:“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大哥,你也别太着急,总会有办法的。”
……
丁然天天往外跑,暗卫也只能天天跟着保护她。
最为难的却是李神医,每天找她诊脉,总找不到人影。
丁然吃得多,睡得香,精神奕奕,脉象也一向很稳妥,所以李神医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报给季青玄知晓。
平素里,丁篱也会悄悄给季青玄报信。
不过,他都只是讲妹妹身体康健,一切安稳,不敢将妹妹到处乱逛找盐田买的事泄露给季青玄。
这厢兄妹二人省吃节约,想破脑袋忙着赚钱攒钱买盐田。
远在京城的季青玄也是忙得很,不仅政务繁多,心也烦。
回了皇宫,仍是多年不变的乾明殿,仍是一模一样的寝殿和密室,可他却是百般不习惯。
丁悠的身影和笑声,总会不时出现脑海,打断他的思绪。
躺在龙床|上,鼻尖满满都是她的甜美体香,让他辗转反侧,许久也不能入睡。
冬梅三人听说皇上在南下的路上遭遇刺客,不仅九王爷伤了,丁悠也死了,惊恐过后,三人又先后高兴起来。
没丁悠来争宠,少一个人来分羹,她们就多一份机会,能不高兴吗?
太后听了以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对泪流满面的秦嬷嬷道:“红颜薄命,可惜啊……”
然后,便没了然后。
只有秦嬷嬷,悲痛欲绝,哭了整整好几天。
后来她还悄悄托人,去京城著名的宝华寺请法师为丁悠超度,并为她安了一个牌位。
季青玄听完暗卫的禀报,眉头皱成一团,暗自觉得太晦气。
尽管他知晓丁悠仍活得好好的,可他仍接受不了……有人给她立牌位。
“找个机会,烧个一干二净。”
“是,皇上。”
季青玄挥了挥手,继续看书——却发现脑袋胀痛,根本看不下去。
也许,他是不习惯晚上身边少了她,所以才会睡不着。
隔天晚上,他点了冬梅留下侍寝。
冬梅喜出望外,在春英两人哀怨又羡慕的眸光下,乐颠颠找出最漂亮的衣裳,浓妆厚抹,周身擦香粉,眉眼羞答答等待着。
她的娇媚眸光,期盼又羞涩,不住往金黄色身影瞄去。
三更天,明明是温暖恬静的美好夜晚,季青玄却总得烦躁。
明明拿着书,却发现自己心慌慌,思绪浮动,怎么也看不下一行字。
他似乎很担心,很担心,甚至是有些害怕。
万一……小猫咪知道了,她会不会生气?
她会不会伤心,会不会怪自己?
……
冬梅见他许久没翻书,心里等得有些不耐烦,扭着柳腰,徐徐凑了上前,依偎在他的背上。
“皇上,夜深了……奴婢服侍你就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