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疑其他,答:“饮酒作乐,歌姬美人自然必不可少。”
她一听,俏脸微沉,甩开他的手。
“那你之前是骗我的吗?你说都是让你的隐卫……替你……替你那个……”
李阑越闻言,似笑非笑睨着她看。
“替爷什么啊?”
她娇哼一声,大声:“你明知故问!我告诉你——以前你多么风流不堪,我管不着。可现在你是我的相公,你要是还借着扮‘纨绔’的机会胡搞乱搞,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样啊?”他邪魅轻笑。
她甩了他胳膊一个拳头,道:“我就休夫!”
额?!
李阑越一听忍不住惊讶瞪眼。从古至今,从来都只有休妻之说。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休夫”的说辞。而说这个词的人,竟还是他的世子妃,他的妻!
他俊脸沉了下来,冷冷盯着她看。
“小胖子,我看你不仅是脸肥身子肥,就连胆子也肥啊!”
她丝毫不怕,对他吐了吐舌头,道:“我还要提醒你,我不仅敢说,我还敢做!”
以前跟他不熟悉,她只觉得他纨绔恶心,除了一副好皮囊,几乎没什么可取的。
可后来,随着跟他接触越多,她对他也愈发了解起来。
他虽然毒舌,喜欢逗她嘲笑她,可大多数时候都对她关怀备至,很是体贴。
所以,他就算沉着脸,就算生气起来,她也照样不怕。
李阑越俊脸一阵红,一阵黑。
“男子休妻以‘七出’为依据,你想休夫,你凭什么?”话问得有些咬牙切齿。
她耸肩,答:“刚才我已经说过了,不用重复。你现在已经有我了,不能再去招惹其他女人,不然我就休掉你。”
顿了顿,她嘀咕:“以前你乱来过吧?我心里本来已经有隔阂了……”
李阑越气得不行,用力戳了戳她的脑袋。
“你还真够猪啊!你也不想想,爷身份再不济,也是一个堂堂世子爷。那些女人再妖艳,再美,都是低贱之人,千人枕,万人尝,爷怎么可能会去碰!爷想恶心死自己吗?”
她不敢置信眨巴眼睛,问:“真的?一个都没有?你没骗我?”
他生活中带着明显的洁癖,而且朗月居连贴身服侍的下人都没有。照这么分析,他应该是没骗自己才是。
“猪!”李阑越拂袖,不再理睬她,气呼呼冲了出去。
她大眼睛一瞪,慌忙冲了出去,想要去哄他——谁知他气过头,压根不肯理她。
于是,烤鸡没了,只有几块冷冰冰的糖饼。
于是,回家的路上,他将她晾在一旁,一个眼神也不肯给。
于是,回到侯爷府,他就窝在书房里,一直不出来。
于是,那天晚上,她苦守空房到深夜,他还是没过来睡。
沐悠儿后悔了,左等右等,靠着被子,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她裹在被子里,周身暖融融。
她连忙往身旁的位置瞄过去——他闭眼安睡,高大挺拔的身子四平八稳,手放在肚子上,端正放着。
外头仍很暗沉,显然还没天亮。
她悄悄挪了挪,越过大迎枕,靠在他的胳膊上,闭眼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