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晨曦闻言笑了,道:“朕终于知晓你为什么没学武的缘由了。”
——原来她是怕累!
她俏脸一红,尴尬撇开脸去。
其实,小时候父亲也教过她基础功,可她总坚持不了,天天嚷嚷累。
母亲心慈心软,舍不得她受苦,便劝爹爹道:“悠儿是女子,日后该学的是女红诗书。女孩子家家的,拿刀拿剑多不好!”
父亲一向很听母亲的话,便没再勉强她学。
他哈哈大笑,笑声朗朗,似乎大半儿的湖面都能听到。
欧阳悠气鼓鼓,嘀咕:“喂!你太过了吧?我虽然怕累,可我也能坚持学啊!我跟师父学过守招和防身术,不也每天都练吗?”
她为自己抱不平,实在看不过他嘲笑得如此“夸张”。
他害怕她生闷气,连忙转开话题。
“朕傍晚时分多数都有空,不如明日便开始练轻功,如何?”
她点头应好,绕进画舫的内侧。
他连忙拉住她的手,道:“天色偏晚,里面还没点灯。”
“哦!”欧阳悠只好往回走,嘀咕:“那改天再看吧。”
两人从画舫走出来的时候,他悄悄松开她的手。
她脚步微顿,瞥了一下四方,后知后觉发现——刚才他跟她走出内殿,也是到了有其他人在的时候,他便松开了她的手。
想到这个,她眼神黯了一些,内心难掩失望。
她和他之间,隔着那么碍眼的身份,可以说是有违伦理。
两人私底下已经搂搂抱抱,那么亲密了,可在人前,即便是在侍从的面前,他都不敢表现出来。
那他们以后怎么办?难道一直遮遮掩掩下去吗?
不得不说,他的答案,她很在意。
他示意一下外方,微笑问:“饿坏了吧?膳食都布置好了。”
画舫的最前方,两人坐一块,一边聊话,一边吃着。
晚风清凉,带着淡淡的水汽,吹起来很是舒服。
可她却总觉得心里……不怎么舒坦,闷闷的,甚至是有点儿难受。
“怎么了?”他柔声问:“不是说很饿吗?朕看你都不怎么动筷。”
她嘴角轻扯,夹了两筷子,低头吃着。
他并没发现,跟她说起朝廷上的一些事情。
“唐宇跟随越庆云去了东越,两人一道出外狩猎,唐宇不慎受了伤,养了足足三四个月才恢复。”
“哦。”
“唐宇在东越玩了一通后,传信给朕,说他怀念郾城的美食和美人,打算下个月来楚国游玩。”
“哦。”
“他过来时,朕也许得应酬他几日。”
“哦。”
“悠悠,你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哦……没有啊!”她扯开一个笑容,继续吃着。
他放下筷子,疑惑盯着她看。
她瞥了他一下,对上他的眼睛,见他一副坚持要问到的眸光,无奈只好也放下筷子。
“其实,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问。”他轻声。
她轻轻吐了一口气,开口——
“不好了!救命啊!救命啊!”忽然,岸上有女子的嗓音在喊救。
两人吓了一跳,顺势看过去——只见有几个侍女惊慌失措呼叫,水中有一个女子正在痛苦挣扎。
“来人啊!月小姐落水了!月小姐掉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