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心中正叹息之际,杜鹃却是发现那个偷渡客正盯着自己,不由地脸色一寒,冷声道:“你是徐川吧?”
见徐川要回答,杜鹃却是一脸不屑地摆了摆手道:“你付了钱,我们就会将你送到目的地。虽然你是吴老三送上来的人,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在船上惹事。这里的人,不是你能够惹得起的。如果真的惹怒了他们,出了事,我可不会再像刚刚那样帮你的!”
刚刚还一副哭鼻子的小女孩样子,现在又变成了冰山美人,这让徐川不由感叹这人变脸之快。看到徐川一副小心翼翼的怯懦样子,杜鹃没有等徐川回答,便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舱门口一个人没有了,徐川便自顾自的离开。不过,徐川并没有回船舱,而是到了隔壁的酒吧。
说是酒吧所其实就是一个大一点的舱房,里面发着动感的音乐,卖点酒水而已。徐川想要了解这船上的事情,这地方是最好的去处了。
徐川进了酒吧之后,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里坐了下来。不显山不露水地叫了杯啤酒,耳朵则是倾听着周围船员的话。
不过这些船员说的都是些风花雪月的话题,很少扯到这船上的事情,这让徐川多少有些失望。就在徐川准备离开的时候,这时一个穿着破烂衣服的老头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徐川的旁边,自来熟地说道:“徐川是吧?给我叫杯威士忌,加冰。”
徐川在餐厅里面的的时候见过这老头,刚刚杜鹃与孙克两人冲突的时候,这老头就坐在旁边,一脸的云淡风清,显然没有介入其中的意思。看来应该是属于船上的中立势力。
徐川连忙装作怕怕的样子,点头哈腰地说道:“好的。”
他也不叫侍者,而是跑到吧台那里,在侍者那不耐烦地白眼之中买了一大杯加冰威士忌,之后跑回来递到了那老头的面前,笑着说道:“这一种多承照顾了。”
那老头嘿嘿地笑了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回味片刻道:“听吴老三说,你这次在华夏因为贪财犯了法,所以才特地跑路去印尼?”
徐川点点头,面色不变的说道:“我是从一个普通的机修工干起来的,看了多少人都贪,为什么我不能贪,真他—妈的……不说过个了!说了就来气。”
之所以将伪造的身份当成是机修工,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因为徐川脑子里面对机修有着相当的了解。
说到这里,徐川又装作恍然地道:对不起,我只是有些气不顺,不是对你有怨气。”
老头却是挥了挥手,表示没关系,然后道:“不过,到印度尼西亚的路子很多,为什么非要走我们这个路子?”
徐川笑着说道:“是吴老三说,这条路很安全,所以我才会上船的。”
老头却是摇头叹息道:“真不知道你这么傻怎么还去贪钱,你偷渡坐走私船,这很正常,可你不能露底啊!”
徐川连忙道:“这是为什么?”
“你他—妈的告诉吴老三自己是因为被人揭穿贿赂才跑路的,吴老三还不狮子大开口啊!介绍费没少黑你吧?再说了,贪污跑路的,哪个没有千八百万的,我他—妈的都想在你身上咬一口了。”
说到这里,老头朝酒吧里的其他人扫了一眼道:“更别提这些家伙了!”
徐川立即装作害怕地道:“老伯,这不合规矩吧,我可是花了大价钱上船的而且我也没有惹麻烦啊。”
老头又喝了一杯酒,眼眯眯地说道:“哪里有什么麻烦呢?直接将你扔在海里面,一切麻烦都没有了。”
徐川继续装作害怕的模样说道:“老伯,你是跟我开玩笑的吧?我这个人胆很小,你们是走私的,又不是海盗,不会干这事吧?要不你们将我送回去?我找另一条船,钱就当我送给你们的,成吗?”
那老头只是自顾自地喝着酒,直到徐川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这才一副为难地说道:“我卓永舟在这船上还是有些地位的。他们再怎么乱来,都要给我卓永舟点面子。毕竟,没有我卓永舟,就没有人能够给他们维护修理燃气轮机。”
顿了顿,老头继续说道:“既然你也干过机修工,不如直接搬到我那里住吧,平常的时候帮我打打下手。我跟他们说一下,就说我那需要人。只不过,你要知道,这世界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为了你付出那么多,你怎么的也要意思意思吧?”
徐川心中好笑,这个卓永舟很明显是想过来敲诈自己的,先把话摆在那,能有多严重就说的多严重,反正自己也不敢去问。只要自己被吓唬住,那么就要乖乖的掏钱给他了。
这老头即给他找了一个免费的小工,又得了一笔钱,可谓一举两得啊!
徐川当下拿出了自己的钱包:“卓老伯,这意思意思是要多少啊……”
卓永舟则是伸手一推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这钱我不能收。不过,你的事情却是有些难办啊!”
“贪心鬼,明显嫌少啊!”徐川心中冷笑,然后又拿了两叠钱道:“这……”
这时卓永舟那浑浊的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好了,别在这里拿钱,财不露白知道吗?我看你也挺可怜的了,放心,也不会收你太多的。来,来,咱们喝酒。”
卓永舟心情大好,一边喝着酒,一边低声跟徐川说着这船上的事情,以得到徐川最大的信任。
徐川自然不会放过这个了解船上事情的机会,很自觉的又去买了一瓶的威士忌,然后一边给卓永舟倒酒,一边问些想要知道的问题。
这卓永舟开始的时候还有些顾忌,可是几杯酒下肚之后,也没有什么顾忌了。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的事情,只是一些船上的矛盾,因此徐川问什么他就说什么。甚至于有些话徐川没有问,他都说出来了。
这样一来二去的,半个小时之后,徐川对这走私船上的情况也了解了个大概了。
原来,这艘船是杜鹃的父亲买来改装的,这条走私的路线也是杜鹃的父亲跑出来的。而这船上的大部分船员,以前都是东南亚的流民,是杜鹃的父亲带着他们走出了一条生路。杜鹃父亲在的时候,这些人没有一个敢不服的。不过,前段时间,杜鹃的父亲因病突然出世,这一下这个走私团伙算是没有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