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的对面,一排排绿盈盈的眼睛闪着幽光。
“狼!”艾香吓得咽了一下口水,我的娘了,看来今夜是要和狼来一个亲密接触了。
“媳妇儿,别怕。”伍志帆大声令下:“所有人点双火把,注意警戒!尽量不要招惹它们。”
这玩意儿,这么多人这么多灯光,你不惹它,它也不敢惹你。
狼群靠近,所有的护卫们双眼都是看着狼没看路了,一人干脆将双火把拿在一个手上,另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大刀。
好壮观的送行队伍。
艾香看着站在山谷上的狼群,少说也没下两百头。
人与狼能不能和平共处,这可真是不好说的。
“呯”的一声响,艾香乘坐的马车居然滑到了路基下。
马受了惊吓一声长嘶,原本安稳的狼群瞬间骚动起来。
“媳妇儿。”伍志帆一个转身,一只手伸进了马车将她抓住:“别动,别怕。”
艾香整个人侧身外跌,瞬间失重,要知道路基外面就是万丈深渊,就在她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的时候,一只手伸了进来就稳稳的抓住了她。
再听到伍志帆的声音,再感受到这只大手的温暖艾香果然就不怕了。
有两个护卫死死的抓住了受惊的马,马嘶再次声声,狼群跑动了起来。
“该死的!”原本是井水不犯河边的两边,这会儿因为马的嘶叫激起了狼的欲望:‘来人,将马车先抬出来。注意狼群。”
伍志帆一只手抓住她,一边指挥四周的护卫救急。
后面的马车不知道为何会停下,青竹青莲又叮嘱她们说狼群在外面,不能伸出头来看。
而且,她们也听到了狼啸声。
马车总算被抬了上来,马儿在护卫的呵护下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只是,艾香也好,伍志帆也罢,都心有余悸了。
“媳妇儿,上马。”伍志帆索性将人揽向了马背上:“不将你放在身边我就不放心。”
艾香脸上一片绯红,幸好这是晚上,当着数百人的护卫他们这样秀恩爱真的好吗?
只是,她还没来及享受这种幸福,就发现狼群靠近了。
“媳妇儿,怕不怕?”伍志帆眼睛泛红:“又要开战了,这次是狼与人的战斗。”
“快放鞭炮啊!”艾香不怕才怪,要不是被伍志帆搂着腰,没准儿这会儿都跌落在马下了。
对了,还有这一招没有用上。
“放炮。”伍志帆连忙一声令下。
“呯”的一声响,声声响,响声震破了夜的山谷,原本要靠近的狼群瞬间吓得飞奔而去。
“抓紧时间,赶紧离开。”一边是“呯呯”的响声,一边是“哒哒”的马啼声,晨暮中的山谷惊起了鸟雀无声数。
骑在马背上的艾香看着这鸟飞人跑的狼啸的场景又莫名的觉得很兴奋。
她这是又有点变态的心态吗?
鞭炮准备得充足,一路走一路放,狼群被吓得跑远了,却又 不甘心,远远的盯着这样这一大队人马,生生的送出了山谷。
东方又大亮,大队人马总算要走出长密山了。
山谷里的狼群或蹲或站,声声长啸,不用说,它们后悔了。
一路响声吓破了胆,结果屁事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远。
“总算是有惊无险,平安渡过。”走过长密山,在驿站伍志帆吩咐全队休息一天。
这一宿比往日任何时候都累,人到底不是铁,谁都受不住。
从长密山走过来,他们节约了五六天的时间,休息一天明天再有充足的精神赶路。
“条件简陋了一点,也只能凑合了。”伍志帆对艾叶温春兰她们道:“回到京城就好了。”
事实上,他还是挺替艾叶担忧的。
这会儿的艾叶虽然有点疲倦,那也只是赶路累的原因。
这要是回到京城,知道是儿子出了事,那可是心碎的感觉了。
“姐夫,辛苦将士们了,让大家吃好一点。”艾叶道:“这一趟差把大家累坏了。”
“这是臣的职责所在。”伍志帆觉得艾叶禀承了艾家人的良善。
哪怕身为后宫之主,也是丝毫没有摆谱,还时时刻刻担忧着将士的安全。
艾香洗漱了出来,整个人都觉得清爽了了。
天亮之后,所有的担心恐惧都烟消云散了,最后一丝疲倦也洗掉了。
正在这时候,青莲走了进来。
“夫人,冉婆婆的秘信。”青莲取出一个手指节长的竹筒双手呈上。
艾香浑身一颤,这个时候冉婆婆送信来,难不成是宁王他……
不会的,不会,那还只是一个孩子,七色堂不会这么无能的。
她早就说过要护住她们的安全,难不成将自己的话当成了耳边风,所有的话都不当数,当真是欺她年轻话不好使,还是说修之迷只是一个名号,事实并不是那么的有本事。
艾香强制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打开了竹筒。
宁中毒,人无恙,七色堂护。
短短十个字,艾香的心一下就放回了原处!
“去请侯爷进来一趟。”艾香一个人还无法消化这其中的份量。
说中毒了,人却无恙,是七色堂在护着的。
那就是说,中毒只是表面现象。
实际上并没有中毒,又或者,中的毒不是那么可怕。
“嗯,是一个好消息。”伍志帆看后将纸条送到了火上烧成了灰烬:“你别担心了,至少情况不会像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但愿吧!”艾香长长的叹了口气:“这皇家的水真是太深了,我觉得我有点h不住!”
“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呢。”伍志帆冷笑一声:“他是一个多疑的人,没准儿又是下的套子呢?”
艾香不信,让亲儿子去当诱饵,这是他干的事?
艾叶知道了会不会找她拼命。
第五百四十七章 宫中之事
风言坐在御书房里,旁边是一个中年人,如果伍志帆在这儿就能认出来,此人正是海亲王。
“皇叔,这次朕一定要做一个了断。”风言恨声说道:“将后宫当成了他家的后院了,屡次动手脚,这次宁儿……”
“皇上,宁王的毒?”海亲王原本正在他的山庄逍遥狩猎,却被皇帝急召如宫,而且,还要在宫里装病,说是来求医的。
他哪来什么病啊,病的是皇帝和他儿子。
老子是心病,儿子是真病。
皇后省亲,宁王在后宫之中,居然会中毒。
要海亲王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皇帝这些妃子,还真不是省油的灯,也挺会寻找机会的。
而且,孩子还这么小就迫不及待的下手了,就这么等不急?
女人最是麻烦事!
海亲王看着皇帝问。
“皇叔,御医里朕只相信卫太医,可是他也措手不策,不知道从何下手。”风言道:“朕已派人送了密旨给皇后和伍志帆夫妇,说是皇叔您病重,急召艾香进宫……”
“无防,本王本来一直就有病。”海亲王心里抽了抽,他除了腿不好使外也没有哪儿不对劲儿啊,居然就背了这么天大的一口锅。
装病的结果就是行动不自由,被皇帝安置在御书房的内殿,那里的床查榻上还睡着小小的人儿。
那才是真正病重之人。
“朕真担心皇后回来了……”风言觉得自己很无能,叶儿省亲之前千交待万叮嘱,要自己看护好宁儿。
自己也怕宁儿出宫有危险,特意将孩子留了下来。
结果,后宫之中,他的眼皮子下面,宁儿就这样中了别人的暗算。
中毒,昏迷不醒,五天了,他都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不好了。
他宁愿中毒的是自己,也不要儿子受这种罪。
儿子中了毒,他却查不出一点儿蛛丝马迹。
一夜一间,就好像从天而降的灾难一般,所有的痕迹都擦得干干净净。
他枉为父亲;枉为国君,护不住自己的儿子;护不住未来的继承人。
是的,在他的心目中,宁儿将会是一个出色的继承人。
“……”海亲王看他这个样子突然间就很庆幸当年自己是身患 有疾,并不用去争这个位置。
谁说这个位置是至高无上的,这会儿,他有多么的无助和愤怒,只有自己看得一清二楚。
“皇上,王爷该用药了。”亲自送药来的是沉欢。
他口中的王爷并不是海亲王,而是床上躺着的那一位。
每一次用药,都是海亲王或皇帝亲自喂。
卫太医开的药只是护肝护心脉的,解毒的药他却是无能为力。
“这药是谁煎熬的?”端着药皇帝突然间问。
“回皇上,是浣漱宫里小厨房的黄嬷嬷。”沉欢道:“如今奴才只敢用浣漱宫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