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重新戴上手套,说道:“我没有你想得那样光鲜亮丽,希望你不要对我有这样大的恶意。”
“你想来宁城就来,想走就走,我有理由怀疑你不过是想要揭穿被我们曾经的伤痛。所以,我这种态度,想必你也能理解喽?”
余晓摊手。面对毫无过往记忆的铃木而言,他肯定不知自己的出现和离去对曾经经受了痛苦的家人来说有多痛苦。
余晓直接说,也是生怕他又一点考虑家人心情的意思都没有,成天来家门口晃荡。
铃木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是我之前没有考虑过失去亲人的你们有多痛苦,对不起。既然你确定我是你哥哥,为什么不试着和我说明白?如果你早说了……”
“我讲了,你就会相信吗?谁会相信,一个远在他国的人和自己是一个人?”
“……我相信。我一直觉得,自己不属于那个家,见到你们如何与家人相处之后,我更有这种感觉。余晓,我知道你丈夫的人脉很广,能不能帮我一把,让我脱离那个家,嗯?我真的不能在那个家待着了,不然我会死的。”
铃木着急地抓住余晓的手。
余晓扭了扭手,着急道:“你先放手。”
“啊,哦。”
铃木搓了搓手,说道:“不好意思,我真的好不容易才出来的,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啊。如果你不能帮我这个忙,就没有人能帮我忙了,我认识的人不多啊。我说真的啊,我只要出这个门,一定会被抓回去的!”
余晓挥了挥手,说道:“你从头说,将前因后果都说清楚了,不然我想帮你也帮不了。你先说,那个家怎么你了,为什么你活不下去?是商业上的问题吗?”
“这事还得从我遇到惠美子开始说。那时我在海城的医院醒来,惠美子在我身边哭着,说我不该为别的女人抛弃她。那时我什么也不记得,只以为自己为了个女人抛弃了发妻,在逃离的过程中翻了船,流落到了海城。一开始,惠美子对我极好,所以我就决定和她回家。那时,我真的以为我就是铃木。”
“可回到那个家之后,我慢慢感觉到事情不对了。那个家的人见到我都跟见到鬼似的,不和我说话,就算迫不得已说话也眼神闪躲。而且,我的‘母亲’每天都会给我喝一碗药汤,只要我不喝就会浑身痛苦。我对那药汤的成分疑惑,可每次查的结果都一样——是补药。与海城的企业合作时,我偷偷再查了那汤,才确定是毒药。一定是惠美子将我当做她那不知所踪的丈夫来报复,你一定要帮我,如果这次我被带回去,一定出不来了,我说真的。”
铃木说得激动,真只差给余晓下跪了。
余晓也有些凌乱,她一直以为铃木和大贯惠美子一定生活得很幸福,毕竟他们在人前总表现得那样亲昵。
“你帮我啊,真的当我求你了。”
被铃木抓住手的瞬间,余晓吓了一大跳。她扭了扭手腕,却发现铃木的手在颤抖,他真的在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