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阵的尖叫声响起,那些人一个个口吐白沫,眼睛凸出,脸色开始变得铁青,浑身开始抽搐。
不消片刻,刚刚拿着枪对着我们的二十几个人,便尽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体僵硬,整个仓库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外面的风还在发出呼呼的声音,吹打着铁皮的门。
刚刚在我是施展灵力的一瞬间,我便抽了一丝灵力直接让凌弈寒晕了过去。
我重新幻化成人形,一百米冲刺的速度你跑到他跟前,蹲下身轻轻将他扶起。
他此刻紧闭着眼睛,胸口的刀伤还在不停往外溢血。
他皱着眉头似乎受到了惊吓,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一些。
我从地上将他扶起,拿了豹子腰间的车钥匙扶着他匆匆往外走。
一打开那铁皮门,外面的冷风灌进来呼呼的直刮着,吹得我浑身打了个冷战。
凌弈寒的头发被风吹得向后倒,他胸口刚刚流出来的血滴顺着衣服的布料流下去,被风吹散在空中,扬起一些血雾。
我带着他匆匆上车将他安置在后座上之后,便一脚油门直接将车子驶离了出去。
我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不然捉妖记的人要是感应到这里有巨大的灵力泄出的话,到时候我的麻烦可就大了。
而且,今天这里死了那么多人,怕是会惊动警方。
虽然我出来的时候,将我和凌弈寒来过的所有痕迹全部都用灵力抹去了,可是却并不代表着这世界上没有什么能人异士可以猜到一二。
况且凌弈寒现在身负重伤,必须马上接受正规治疗,否则恐怕会危及生命。
我虽是灵狐,可是却对救人这一方面一窍不通
十五分钟之后,我将车子停在离医院十来米的小巷子当中之后,便将凌弈寒背到背上一路狂奔,几乎用尽了我作为人类所有的力气之后,这才将他送到了医院的急救室门口。
正好有医生经过,二话不说带了人过来,直接将凌弈寒抬走。
到最后我追过去,正好目送他被人抬着进了抢救室,整个人才松了一口气,浑身有些瘫软的跌坐在一旁的椅子里。
我以前从不知道,凌弈寒对我来说已经变得这么重要。
让我看到他浑身是谁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灵力和来自于动物本身的那一股戾气。
和人族不同的是,我们天生便带有着一股戾气,虽然在后期修行的时候,我们会刻意的将这股戾气磨灭,可是如果在情绪特别激动的情况下面,那戾气就像是人内心的邪恶一般,如洪水一般暴涨。
每杀一个人我身上的戾气就会越重一分,我身上的业债也会越重一分。
按道理来说,如果换作平常的话,我是不会杀那么多人的,因为杀人对我来说是会阻碍我修行的。
那些冤魂会缠着我不放在我修行的道路上面,成为我的心魔,成为羁绊。
可没想到,这一次为了凌弈寒,我竟然遭了那么多杀戮。
医院病房走廊里面的灯光照在白亮的地板上,泛出清冷的光。
那空气当中隐隐传着消毒水的气味,让我忍不住鼻子有些难受。
在医院病房尽头的走廊上面挂着一面时钟,发出嗒嗒的轻响声,在这静寂的走廊里面显得格外刺耳。
由于先前消耗了过多灵力,我此刻有些觉得倦怠,便靠在医院走廊旁边的椅子上微微眯起了眼。
时间1分1秒的过,随着嗒嗒的声音,那时钟竟已走了两圈,我时不时睁开眼望一眼,可见到的却始终是手术,是那一盏亮着的灯。
这上面有几个英文字母,中文的意思是手术中。
这两个小时漫长得如同两个世纪,我已记不清自己到底睁开眼看了多少回,只是觉得坐在那里越坐越凉,浑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住,那一双手早已僵硬的不能动弹。
马尔代夫的冬季,虽然没有华国冷,可是夜深之后,那一丝丝的冷意却还是直沁心骨。
终于在我等到时钟走到第三圈的时候,那手术室门口的灯才忽然之间熄灭,啪的一声轻响,那手术室门打开。
将凌弈寒送到普通病房之后,我望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他睡得正熟,这才转身去外面的便利店里买了一些必需品。
再回到病房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亮了,东方现出一丝鱼肚白,那鱼肚白外是染着红的朝霞,这一抹晨景正好映在窗户里面,像是副正在变动着的画卷。
我小心翼翼的给凌弈寒擦了脸,又将他身上的污渍全部都一一给擦去。
等忙到太阳升起,那朝阳的一丝余晖从窗户外面射进来,倾泻在他脸上的时候,凌弈寒整个人看上去才稍稍的好了一点。
我有些困倦,便斜倚在他的床前,微微眯了眯眼。
迷迷糊糊之中,我似乎感觉到有一双手轻轻地在我的脸颊上面抚摸了一下。
一抬眼便看到了凌弈寒眼神里面泄出的一抹温柔,如水一般,柔软如春阳一般温暖。
我下意识反手抓住他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握了握。
“好些了吗?”
“嗯,没事了,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凌弈寒抬起眸子子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我,眼珠子微微跳动了一下,眼中的情绪不明。
“没事,我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不打紧的。”我心里有秘密,所以不敢正眼抬头看他,于是便低着眸子,愣愣的望着他的手。
凌弈寒的手极其修长,骨节分明皮肤白皙,既有着男子应有的强劲有力,也似乎有着女子的那一份柔美光泽。
像这样的人在世间是少有的,就连我们灵山上面也少见的很。
“我那天好像看到一只巨大的狐狸,是那只狐狸救了我们,对不对?”凌弈寒顺势将我的手握住,微微用了几分力道,掐的我的手有些许生疼。
我微微一愣,有些错愕。
但是我明明使用了灵力让他昏迷过去的,他又怎么可能会看得到我?
可他刚刚说的话,却好像是如其境,真的看到了一般。
巨大的雪白的狐狸,那的确就是我。
可我怎么能够让他知道我的身份?
“你当时昏迷了?是不是产生幻觉了?哪里有什么巨大的雪白的狐狸?”我痴痴笑着摇摇头,手指伸出在他额间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