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她伺候福秀，那她明天还怎么干活?
“我还有事，这就先走了。”张婆子也不想多待，毕竟有谁不喜欢睡觉啊？
“妈妈……”苦菊追出门，“妈妈您等等！”
“怎么了？”张婆子被半夜叫起来已经感觉十分生气，现在苦菊应该又要拦她去休息。
“不知夏妈妈今日可找过妈妈?”既然张婆子不主动说，她还是主动问吧。
“……”张婆子看着苦菊有些惊讶。
怎么?
夏妈妈也找了她?
“今日夏妈妈嘱咐我‘好好’照顾福秀……”
原来如此！
张婆子明白了，原来这个丫头也是夫人的人啊？
“你怎么做的?”张婆子很想知道。
“我什么还没做……”
如果往药粉里面放盐还有为福秀盛冷粥不算的话。
“那你叫我干什么？”
刚刚她敷衍着不去给福秀请大夫就是想让她的病逐渐加重，到时候药石无灵，死了，也就与她们无关了。
可她怎么看这个苦菊对福秀那个丫头这么关心?
哪里有要好好“照顾”她的意思？
“妈妈，您说她还能活多久？”
这个问题苦菊可十分关注。
“我又不是神，这事我怎么能知道?”
张婆子不禁朝苦菊翻了一个白眼。
她怎么净问这样奇怪的问题?
“不过夏妈妈既然让你‘照顾’好她，你尽管照办就是了。”
反正她的病那么重，也只有时间问题了。
“我知道了。”苦菊看了一眼福秀所在房间的方向，心中突然知道该怎么做了。
“福秀，来，喝点水。”
“……”福秀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向苦菊。
看来刚刚她是误会苦菊了。
“谢谢你……”福秀艰难的道谢，竟然让苦菊心中有一丝触动，手中的动作不禁停了停。
刚刚她懒得烧水，就随手从缸里舀了一碗冷水。
四五月的天，常人喝点冷水本没有什么，不过福秀原本就得了伤寒，再加上她现在腹痛耐人，这一口冷水下去，差点加速要了福秀的命。
可面对苦菊，福秀分明又什么都不能说。
现在看来，她能有口水喝已经是万幸。
“福秀，你好点了吗？”
但是当苦菊看到福秀想张嘴的时候又急忙补充，“明日还有好多活要干，我就不留下陪你了。”
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冷馒头放在福秀枕边，“今天你吃的少，如果夜里饿了先吃点这个垫一垫！”
“……”最后，福秀只能忍着疼痛看着苦菊起身要离开，又看着枕边的馒头发呆。
“苦菊……”纠结了一会儿，福秀还是开口。
“怎么了？”回过身的苦菊脸上终于显出一丝不耐烦。
“你能帮我烧点热水喝吗？”
刚刚那碗凉水真的冷的让福秀难受。
“这不有水吗？”苦菊沉默的看着福秀。
她好心给她准备水，她竟然还挑三拣四?
“可……”这冷水她真的喝不下。
“怎么?你真的以为我是伺候你的丫鬟吗？”苦菊忍不住冷笑。“既然是丫鬟的命和身子，你就不要再挑三拣四！”
“苦菊，你……”
原来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吗？
福秀在心里震惊。
那她之前……
“如果不是夏妈妈让我好好‘照顾’你，你以为我会大半夜的在这里?”
夏妈妈?
“哪个夏妈妈?”照顾她?
什么样的照顾?
“自然是夫人跟前的夏妈妈！”苦菊感觉不屑。
快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真可怜！
是她！
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