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桑总有一种错觉,在他来乱葬岗见楼一诺的那瞬间,他一只脚其实就已经踩入楼一诺所乘的那艘黑船里了。
即使楼一诺此刻看起来是多么的严肃多么的一本正经,聂怀桑还是觉得楼一诺本质就是一头专门诱拐小孩儿的大尾巴狼,或许早在他接过那副名曰《云月惊鸿来》的涂鸦画卷开始,他就已经被楼一诺给套路了。
楼一诺似乎对魏无羡和江澄之间的恩恩怨怨非常清楚,更是玩转了整个兰陵金氏,却独独对孟瑶慎之又慎,甚至用他们聂家祭刀堂之事来迫使他留下,又以为他解决大哥霸下刀灵来逼他乖乖就范,明明他该防备和排斥楼一诺的,心下却又莫名的信服,莫非是因为楼一诺太过光明正大和理直气壮,还是说他被楼一诺忽悠的太过彻底。
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聂怀桑抬手拍了拍脸颊,眸光一移,就见楼一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聂怀桑发了个激灵:“那个,楼……楼公子,你还是别笑了,怪瘆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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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楼一诺轻飘飘的说:“你绝对hold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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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吼不过的。”聂怀桑都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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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可以。”楼一诺一把截住聂怀桑的折扇,打开阖起再打开,他端详片刻,言道:“怀桑,你这把扇子画工精巧,构图别致,当真是当世极品啊。”
呵呵干笑两声,聂怀桑小心翼翼的从楼一诺手中拿过扇子:“多谢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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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桑,它特别适合你。”一把扇子就玩转了五大世家,楼一诺微微一笑,道:“好了,我先去做饭,晚膳后,咱们再进一步商议。”
“噢哦,好。”聂怀桑颔首,下一瞬惊呼道:“还要商议啊!”
“自然。”
语落,楼一诺直接当着聂怀桑的面进入系统,徒留聂怀桑一个人脸色煞白目瞪口呆,直到暖暖带着莫玄羽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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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视了四周,暖暖没有看到楼一诺,于是就问还处于震惊当中的聂怀桑:“聂哥哥,我爸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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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公子,他……”聂怀桑抖了一下,颤声道:“他消失了,啊,不,他去做饭了。”
像是在肯定什么,聂怀桑颔首,又重复道:“他去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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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暖暖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也是,都这个时候了,爸爸也该去做饭了。”
“他……每天……”聂怀桑有些磕巴的说:“都……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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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呼都不带打一声的,就直接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那速度比那魑魅魍魉还要离谱诡异。
“对啊。”暖暖笑道:“我和羡羡还有仙君哥哥的膳食都是爸爸准备的。”
“不是。”下意识的摇头,聂怀桑费力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那是哪个?”暖暖满眼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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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聂怀桑彻底认了,他瞅了眼暖暖,见小孩儿依然用不解的眼神看他,聂怀桑不禁笑了笑道:“那我今天就有口福喽。”
“是呀。”暖暖笑的非常自豪:“我爸爸做饭可好吃了,连羡羡都赞不绝口呢。”
“那含光君有没有夸过。”聂怀桑弯了弯眉眼,感情他与暖暖说了半天,两人根本就没有在一个状况里。
微微低眉,暖暖颇为认真的思索了一会,他挎着一张脸,有些挫败的说:“似乎没有,可仙君哥哥也没有说过不好吃呀。”
“暖暖,放心,虽然蓝二哥哥没说过,但他非常认可楼大哥做的饭。”魏无羡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咦,羡羡。”暖暖兴高采烈的说:“你和仙君哥哥终于出来了。”
“什么叫终于?”魏无羡嘴角一抽。
“我还以为你们会继续酱酱酿酿。”暖暖笑的一脸天真无邪。
“酱酱酿酿又是个什么鬼。”不知怎的,魏无羡想要喷出一口老血,可他喉咙里舍玩意都没有,即使有那啥啥啥,也被他吞进肚子里,估计现在已经消化殆尽。
“嗯。”暖暖嘿嘿的傻笑半天,才憋了一句:“妖精打架。”
“师傅。”莫玄羽乖乖向魏无羡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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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小玄羽啊,你一口一个师傅,是不是叫上瘾了。”魏无羡打趣道:“这问心阵你可还没有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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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我相信。”莫玄羽坚定道:“我可以。”
魏无羡笑而不语,心下却在感慨,这金光善虽然不是个东西,但这〔种〕倒还是挺有骨气的,就是不知道这孩子的心性如何,不过,看楼大哥对莫玄羽的态度,这小子应该还是不错的。
毕竟,楼大哥说过,这娃儿与他日后有一段师徒之缘,而他魏无羡这么厉害,又如此牛逼,能做他的徒弟,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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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看了一眼一语未发的蓝忘机,莫玄羽心底虽然很惧怕那双冷然淡漠的浅眸,但还是非常有礼貌作揖施礼:“玄羽见过师傅道侣含光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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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哈哈,魏无羡捧腹大笑:“师傅道侣,这个称呼非常好,简直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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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忘机心底也赞同莫玄羽的叫法,然而,他面上却是一派泰然,看不出丝毫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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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暖暖对莫玄羽小声嘀咕:“小哥哥,看来你以后只要讨得仙君哥哥欢心,羡羡自然就会高兴开心。”
讨得含光君欢心,恐怕这世上只有魏兄一个人可以做到,聂怀桑暗自诽腹。
啊,好难,师傅道侣太冷了,他搞不定的,莫玄羽在心里想。
蓝忘机表示:我的欢心,唯有魏婴,只能是他。
“含光君。”莫玄羽都打招呼了,他聂怀桑自然也不能失礼。
只做了个回礼的动作,蓝忘机并未言语。
“聂兄。”魏无羡又想与聂怀桑勾肩搭背,但大脑很快就提出警钟,迫使他连抬手的趋势都没有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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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兄。”聂怀桑倒是后退两步,与魏无羡拉开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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搓了搓手,魏无羡嘿嘿笑道:“我听说楼大哥要找你拍戏。”
“是,是啊。”聂怀桑苦笑,心里缺却在不由自主的呼唤:“大哥,这里简直太恐怖了,怀桑想要回家,哪怕多练一个时辰的刀,也好过面对这群饿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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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戏名呢。”魏无羡满怀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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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怀桑傻眼:“戏名?”他都不知道如何拍,又哪里思考过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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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暖暖跟着起哄:“一部拍不完,可以接着拍啊。”
“啊。”聂怀桑懵了:“接……接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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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季度剧呀。”暖暖笑嘻嘻的:“你可以一个季度讲一个故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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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那本小册子最开始似乎是讲岐山教化,聂怀桑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这次见到魏无羡,他手腕上好像一直缠着含光君的抹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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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聂怀桑抚掌道:“蓝家白菜被扯走,抹额跟着魏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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