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子江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头疼欲裂,那是照过去给他看的短信在在脑子里又很清晰。
甚至顾不上看清楚自己身在何地,直接拿上衣服就跑到季宅,他要把这一切都问清楚。
但是更让他抓狂的是,即便到了季家,也没有找到季晓柔,只有刘叔一个人在家里甚至连早餐都还没做好。
“倾城小姐昨天搬出去了,说让我不要担心,过些时候会回来,具体去哪儿,我也不清楚。”
刘叔也是一头雾水,这个新来的主人的确是飘忽不定了些,他也没有想到一早起来,整个家里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回到那种孤独的状态,但毕竟也已经习惯了,只能叹口气,假装逍遥自在。
其实他本来还在想,木倾城会不会是跟着钱子江一起搬出去了?但是现在看他一身酒气,着急的样子,显然不是。
钱子江死死地抓着手里的西装外套,手上的青筋四起,付梓阑,还真的把人给带走了。
好,择日不如撞日,反正最终都要有个了断,那他今天就一次性把所有事情都说清。
季晓柔一夜都睡得不怎么好,大概是因为在熟悉的地方待过之后,竟然也开始认床了。
起了个大早,本来以为付梓阑已经去公司了,没想到吃早饭的时候,他也下来了。
季晓柔低着头,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付梓阑也完全不像是有话要说。
管家看着这两个人也是实在无奈,明明都在意对方,却非要装作陌生人的样子。
“付总……”
“今天……”
两个人同时开了口,却都尴尬的看着对方,不知道谁先说更符合现在的气氛。
“你先说。”付梓阑毕竟是男人,难得的想对这个女人也绅士一回。
“钱子江昨天得到了不分手的答案,今天肯定还是要回季家找我的,要是看到我人不在,应该会产生别的想法。”
季晓柔其实就是想搬回那个原本属于自己的家,在这里无论条件有多好,都是冷冰冰的,没有给她任何的归属感。
“今天把手机关机,任何人的电话都不用接,公司也不用去。”
付梓阑其实是想让季晓柔今天好好休息,但是没想到一开口就是钱子江,他只能狠着心肠,做了别的决定。
“可是这样,钱子江一定会多心的,到时候再去公司闹,对付氏也不好。”
季晓柔并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昨天她做的那些已经太过分了,要是继续这样下去,钱子江恐怕真的会被他们逼疯吧。
“这些事不用你担心,我把你救回来,就是为了听从命令的。”
付梓阑实在不想继续多跟她呆下去,左一个右一个都是钱子江,真当他是不存在的。
“可是付总……”
季晓柔本来还想辩驳一番,但人已经走出门外,完全不给她机会。
刚想埋怨一翻,手机响了起来,是钱子江打来的,季晓柔犹豫着想要接,但是管家却摇了摇头让她不要触犯付梓阑的意思。
季晓柔只能怀着愧疚,直接按下关机键点了确定,或许是对自己的无力,重重地把手机摔到地上。
钱子江没有想到刚刚还通的电话,现在直接变成了关机,一想到自己的女人是跟付梓阑离开的,他已经完全没了理智。
现在都已经彻底的联系不上,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季晓柔昨天那么着急突然的要跟自己分手,一定是因为受到了什么威胁,而在这座城市,唯一能威胁她的,就只有一个人。
“对不起,先生,你不能进去!先生!先生……”
秘书完全拦不住钱子江,冲进办公室的时候,早有预料的付梓阑冷静的看着他们让自己的人都退了出去。
“付梓阑,你把晓柔带哪去了!”钱子江毫不客气直接发问,眼前的人已经不是那个他完全招惹不起的付梓阑。
钱子江现在的实力足够跟他平起平坐,自然说话也没那么多顾忌。
“嘶——钱子江,我好像警告过你,不要动我的女人。”付梓阑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换了个话题继续。
钱子江现在正在气头上,他知道,可付梓阑完全不会害怕,并不是看上去恐怖些就更加有气势的。
“那又怎么样,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我已经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钱子江,晓柔喜欢的人是我,在意的也是我,”
“我们两个互相喜欢,不需要任何人同意。”
钱子江是得意的,在他眼里付梓阑根本不知道他和季晓柔是真正的在一起,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夺走了曾经付梓阑口中的女人。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来找我要人,季晓柔在哪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付梓阑故意装起了糊涂。
钱子江咬牙切齿,付梓阑明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赵明旭的人说的很清楚,季晓柔离开季宅的时候反正是不情愿的状态。
显然是因为季晓柔这段时间跟他走的太近,付梓阑看不过眼,所以才会这么小心眼利用她的信任将她带走。
但如果此时承认自己不知道季晓柔的下落,他刚刚所说的一切,岂不是都不攻自破了?
钱子江又气又急但又不敢立刻作答,付梓阑的城府果然还是太深了,他不是他的对手。
但终究还是因为季晓柔,钱子江实在不放心她这么突然的消失,死死地盯着付梓阑十几秒之后,终于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付总,我和晓柔经历了这么多好不容易清楚对方的心思,冲破所有阻力在一起,君子有成人之美,”
“虽然说是抢了付总先看上的人,但钱子江向你保证,只要晓柔能继续跟我在一起,以后付氏不管有什么行动,钱氏都会全力配合。”
这是钱子江唯一能做的退让,他们彼此心里都很清楚,钱子江现在背后是谁在撑腰。
而付梓阑此刻和赵明旭已经是水火不容,如果他利用这个机会让钱子江倒戈相向,完全是有事半功倍的可能的。
付梓阑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考虑,终于重新抬眼和钱子江对视。
“可惜我从来不是什么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