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在校内出众学子中招收助手,闲暇时稍作指点,这是所有优秀炼器院学子的目标。
要是能够成为他的弟子,那就一步登天了。
苏望天除了带少数几个学生,也会开大课,这种公开课其他系的人也能来听。
他妈是炼器高手,他的炼器术一开始就是在妈妈那里入门的,后来他去了不同的流派学习。
炼器日新月异,跟科技相结合,有些产品可以替代,比如不需要信号基站也能互相传递消息的水晶屏、炼制出来的机甲战神、傀儡座驾等等。
他现在要开的一节课就是讲傀儡术的。
这是之前就安排好的。
在上课的前一分钟,苏望天出现在这个容纳了数千人的大课堂里,他的眼神很好,就算是坐在最后面的人他也能看得十分清晰,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在角落里一副学生模样、认真听课姿势的妈妈。
看她那样子要说她不是学生,别人都不一定会信。
虽然妈妈是稍微做了一些伪装,但是苏望天当然不会认不出来。
妈妈来听他讲课?妈妈她有什么想要和他讨论的,直接找她不就好了吗?
苏望天努力崩住脸,在心里快速的过了一遍自己今天要讲的内容,应该没有错误吧?
算了,保险起见,某些不是十分确定的就不要下结论了。
要是他在妈妈面前讲了有错的内容,就要社会性死亡。
说到这个苏望天就很无奈,妈妈她经常伪装成学生去蹭课,明明她自身的造诣不低,说是可以启发灵感,博采众家之长……确实是这个道理,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在台上讲的人的感受?
如果将自己的水平比作金字塔中层的话,那么妈妈就在金字塔顶尖,她在台下听你讲课,随时有一种会被挑出一二三……□□十条毛病的感觉,让人不由得阵战兢兢。
好不容易讲完了一节课,他立刻回到办公室,给妈妈发消息,“我没有说到什么错误的地方吧?”
苏荞初手机震动了一下,回复:“没有。”
得到这个答案,苏望天总算放下一颗心,“妈你不是去秘境探险了吗?好像才刚去没两天吧。”
苏荞初:“已经看完了,我就回来了,正好赶上你的课,思路不错。”
苏望天:“……”这速度也太快了,而且他就是特意选妈妈不在的时候开课的……
苏望天上网转了一圈,最近没有什么其他的秘境出现,这样妈妈就闲了下来,她一闲了下来就会频频出现在大家的课堂里面。
要不要提醒一下其他人?
想了一下,苏望天摇头,算了,死道友不死贫道。
然后就到了符箓学院的院长他的讲座,据说是展示他最新的研究成果,一种可以循环使用的符阵,有着小永动符的称号。
苏望天对符箓不感兴趣,但是最终也来了,在第一排。
果然,在对方展示自己的新杰作的时候展示到一半,兴致勃勃的脸上极其突兀的僵住了,当着数千人的面,涨红了脸,然后生硬的转移话题:“……咳咳,我之前说的只是我的猜想,我们接下来讲一下火龙符……”
苏望天内心:这个场景太熟悉了,肯定是有什么问题,然后妈妈传音告诉他,他只能选择现场改教案。
有争议或者是有错误的知识当然不能教给学生,学生们很容易被误导,因为他们还不到能够发现错误的地步。
符箓学院院长这样临时更换自己讲课内容的行为让坐在前排的人心有戚戚,立刻就明白了过来,不动声色的开始扫视这里的学生,看看能不能找出那个人。
这里有一些资深的学生也知道这种情况,一个个暗中打量在座的同学。
坐在苏荞初身边的是个新生,她不知道。
听到上面的院长一顿后,突兀地更换了主题,很奇怪,压低了声音跟苏荞初讨论:“咦,院长不是讲这个的吧?我特意去做了一些功课,公布的内容里没有火龙符的。”
她为了抢到这个讲座的名额,费了不少功夫,就是专门来听永动风符的。
听到她这话,前面的一个人转过头来,满脸写着我来跟你讲,“这你就不知道了,你肯定是个新生吧!”
她:“对,我是今年才考进来的。”
“师兄我跟你说,不用惊讶,以后你听课多了就会发现这是一种很常见的情况。”
于是新生被科普了一番校长的习惯。
得知他们的校长也在这里,新生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校长也在吗?我听说校长炼丹炼器画符什么都会,怪不得院长换了主题,校长怎么这么厉害呀,修炼又快,懂得又多,她是我唯一的偶像,我就是为了见到她,才辛苦考来这里的。”她追求认同的拍了拍旁边苏荞初的肩膀:“你是不是也是这样?我在第一次看校长的视频的时候,就被她迷住了,好强!好帅!”接下来就是一长串的彩虹屁,苏荞初微笑不语。
前面的那位师兄见怪不怪:“这个学校里有几个不是校长的迷弟迷妹呢,师妹你悠着点,咱们在这里,见到校长的机会还是比较大的,这几年校长闭关研究穿梭舰,很少出来,应该也快出关了。”
……
过了一阵子,苏荞初开讲座的时候,这个新生在讲台上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居然跟校长一起坐一排,还一起说话了!
她当时只是觉得面善,万万没想到就是校长本人啊啊啊啊!
她当时还拍了校长的肩膀啊啊啊!
谢邀,人已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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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入二十世纪的某一天,突然全球下了一场大雪,这场的覆盖面十分广,就连赤道这个炎热的地方都下雪了,包括沙漠。
这场大雪下了九天九夜,无疑这让很多动植物死亡,但也让很多的动植物进化,原本平常的树木高耸入云,原本体型娇小的乌鸦展翅可达三米,更别说原先就不一般的物种了。
这一年被称为灵气复苏的元年。
动植物都在进化,只有人类,不知道什么原因,慢了半拍。
在动植物变的凶残的时候,他们的体能还是原来的样子,如果不是有热武器,人类将要损失惨重,即使这样,人类的地盘也龟缩了很多。
谷元市原本是一个慢节奏的三线城市,绿化多、空气好,被评为华国十大养老城市之一。
原先绿化是这个城市的优点,但自从灵气复苏之后,这座城市受保护的一颗数百年分的榕树进化了,将这数百平方公里的市区都变成了它树冠笼罩范围之内。
原本的建筑要么倒塌,要么被包在虬结的粗大树根当中。
苏荞初家里就是被树根包围了。
屋前屋后全都是树根,一打开窗,看到的就是这可榕树的一部分,她家后面的邻居更“幸运”,直接被底下的树根撑了起来,距离地面悬浮了三米多的距离。
这棵榕树的变化是在一夜之间,也就是下雪的第九天晚上发生的,根本没有给人多少反应的时间。
一夜醒来,天翻地覆。
苏荞初家里现在被围住了,但看着还能住,阻碍出门的那部分,也能砍掉,这棵变身成了参天大树的大榕树只要不动它的主干,它也不会做什么。
是的,这可榕树它主干附近是能够攻击的,它一抖树身,那树叶子就哗啦啦的跟下刀片似的往下掉。
那附近的居民紧急撤离了,其他的居民就没有动。
能动去哪?
发生大变的可不仅仅是谷元市,是全国、全世界。
相比起某些地区发生进化的是食人藤、吞天巨虎的情况,他们这里已经好多了。
现在,苏荞初正透过房间的门,看着市中心的方向。
蓝天?不存在的。
只能看到庞大的树干和绿叶。
“叩叩叩——”
轻柔的敲门声响起,苏荞初看过去,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也是原主结婚一年多的丈夫张柯,一个看上去温柔似水的男人。
他手里正端着一碗粥:“初初,粥好了,你喝一点吧,休息了一会儿,有没有感觉好些?”
苏荞初没有回答,他也不以为意,将粥放到苏荞初面前的梳妆台上:“刚刚在看什么?”说话间,他的视线似是不经意的滑过苏荞初的肩头。
那里有一个普通人看不见的黑影,大头小身,眼睛是两个黑洞,还在不停的从这两个血洞里流出黑色的物体,十分恐怖,他看了一眼,就不敢多看。
苏荞初脸色苍白,唇色发紫,萦绕着一股虚弱的气息,看上去十分惹人心疼,看的张柯心虚不已。
本来,她是个十分健康的人。
但是自从被这个小鬼缠上,她的身体就一天天的虚弱了下去。
苏荞初看到了他的眼神,眼里飞快的闪过一抹漠然:“没什么,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云莹的声音,她过来了?”
张柯手无意识的紧握了一下,“嗯,她听说你又病了,过来看你。”
说话间,他们口中的云莹就过来了,她是张柯妈妈闺蜜的女儿,也是和他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视同亲妹。
云莹进门,先是看向苏荞初的肩头,果然在她的肩膀上看到了那个小鬼,它注意到她的视线,还裂开了那张占据了下半张脸的嘴,对这个它寄宿的主体恶意一笑。
云莹移开视线,心里松了一口气,果然转移到苏荞初身上去了,这两天如果不是她严防死守,这只可恨的小鬼就要吸取她的生气了。
它一见到苏荞初就会被她身上的生气吸引,跑到苏荞初身上去,它不是饿吗,现在有“食物”了,至于苏荞初,谁叫她体质特殊呢,不是为了她的体质,柯哥也不会和她结婚。
等到这个小鬼爬到了苏荞初的头上,她再用秘法,就能将这个缠了她几年的小鬼解决了。
想到这个结果,她的笑容更甜了:“对啊,我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我买了你爱吃的桃子,很甜的。”
苏荞初点点头,没说话。
云莹也不觉得奇怪,她现在肯定觉得很累,“柯哥还给你煮了粥,我亲眼看的,说你不喜欢吃煮的太烂的,一直在厨房盯着,你们可真是恩爱。”
张柯眼帘垂了下去,苏荞初仍旧没说话。
以前她这么说,原主都会羞涩的笑笑,一脸幸福。
她以前觉得自己很幸福,虽然父母缘浅,但是她遇到了张柯,一个爱她、体贴她,她也爱的男人。
谁能想到,他们的相识是蓄意的,他们的婚姻是出于愧疚,他的体贴包容更是因为她要成为云莹的替死鬼。
苏荞初:“我累了,我不想吃。”
张柯没有二话:“那你先睡,这粥我先温着。”
他们两个出了房间,关了房门。
他们以为苏荞初睡了,在厨房压低了声音说话,张柯的声音里有些愤怒:“你怎么现在就过来了,她身体还没好,不是说好了等她身体好了你再过来的吗。”
云莹的声音带了哭腔:“柯哥,我也不想的,但是那个小鬼它一直在试图吸我的生命力,我挺不住了,你别怪我。”
张柯的声音一下子就柔和了下去:“……我没有怪你,但是,你知道,初初她是无辜的。”
云莹的声音里哭腔更重了:“柯哥,你在为了她怪我,你还对她这么好,难道你真的爱上她了吗?”
张柯一下子慌乱起来:“你别乱说,你知道的,我一直以来爱的只有你,至于初初,我对她只是愧疚,你知道,这样下去,她没多少时间了……下辈子我会做牛做马回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