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洛翻看了好多不同版本关于这件事的报道,大多数侧重点都是描述朱家和帮派争斗的事情,只有一个报道里提了这位义子之前的名字:秦珑。
季洛找到了一个有相片的,是街拍,一辆跑车上下来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周围跟着一圈保镖,身边还陪着几个美女,离得太远那人脸上又带着墨镜,看不出来是不是秦珑。不过光名字相同,加上对方也姓朱,这事八成就是真的了。
季洛把手机放下,怀着疑窦睡着了。第二天醒来莫林不在身边,隐约听见客厅有人说话,季洛起来穿上拖鞋开门去看,见莫林坐在茶几旁正和秦珑说话,桌子上有昨天莫林带回来的一些菜,还有两罐开了的啤酒。
“你起来啦。”莫林看了看季洛说,“我跟小秦喝个酒,顺便问问他哪里人。”
季洛没说什么直接去了卫生间,回来房间的时候莫林已经站起身准备上班,进来拿外套顺便问她,“你要把他带店里吗,要不要我送你们?”
“不用,我骑小踏板载他就行,你一大早起来侦查来了?”季洛问。
“他住在我们家,我不得知道他是个什么人吗,他还要跟你一起去店里。”莫林说着把外套穿上,拿着包,“我先走了,还有稿子要整理呢。”
“就知道你不是为了工作这么积极。”季洛故意说。
“那破工作有什么好积极的,积极的人上我们单位只会受罪。”莫林说着揽过季洛在她脸蛋亲一下,“走了宝贝儿。”
“嗯。”
莫林出了门,季洛去厨房做上粥,出来说:“哎你的病喝酒不好吧,等会儿喝点粥吧。”
秦珑点点头,“谢谢,刚才那是你男朋友。”
“我未婚夫,”季洛过去坐在莫林原来的座位上,“他没跟你说什么吧,你别往心里去。”
秦珑笑笑,“他没有,挺实在的一个人,很久没有人这么跟我说话了,之前我几乎没有朋友。”
季洛抱着膝,“我能问你件事吗?我听见冷月最开始叫你什么‘朱少爷’,你难不成就是那个朱瑱的义子?”
秦珑看看季洛,“你会告诉别人我在这儿吗?”
“啊?”季洛一愣,“你真是吗?你是偷跑出来的?”
秦珑看季洛好像真不知道,叹了口气,“嗯,那里不属于我。”
“哦哦,明白明白,毕竟黑帮嘛,不适应是正常的。”季洛赶紧说。
“我能用用你的电话吗?”秦珑突然又说,“我还是想给秋茹打个电话,我记得她之前的手机号码,就是不知道她现在换了没有。”
季洛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你用吧。”
秦珑说了句“谢谢”就开始拨号,不过在耳朵上听了一会儿就又拿了下来,季洛都听见了,电话里说所拨的号码是空号。
“看来她换了号码了。”青龙山说着把手机递了过来。
“你和那个秋茹是什么关系啊,私底下的男女朋友?”季洛故意问,想找个切入点跟他聊聊,不好一下就问比较关键的。
秦珑摇摇头,“不是,阿姨没有跟你说吗?秋茹是我的同学,中学到大学,她比我大一岁,总想装作大姐姐的样子,但是本身却十分的单纯脆弱。他们一家都很照顾我,我原来就住在她家的对面。”
“那你喜欢她吧。”季洛小心地问。
秦珑沉默了一下,承认了,“嗯,一直都喜欢,已经说不清是什么时候了,大概是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了吧,但是没跟她说过,也没跟她父母说过。”
“哦,这样……你那个礼物,当初为什么没送出去啊?”季洛开始渐渐的找方向问。
“因为那时候我……”秦珑犹豫了一下,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时季洛听见水开了,赶紧进去下了小米,然后用勺子搅了搅盖上锅盖。出来的时候她看见秦珑还在发呆,自从知道秋茹有了男朋友后,他整个人好像失去了目标一般,常常就是这么呆着。
季洛都有些不忍心了,一个孤儿,又有这样的病,从黑帮偷跑出来心里记挂着一个女孩,可是这个女孩也有了别的男朋友了……
“你还会去见她吗?”季洛突然说。
秦珑看着季洛,似乎不置可否。
季洛想了想,突然下定决心,“其实d市也不远,要是你想去的话,我可以陪你走一趟,见一面哪怕只为了把话说清楚也好,有时候女孩子心里只是别扭当初没把事情说清楚。不管她现在怎么样了,你把你当初的心境说出来也是好的。”
秦珑没说话,想了想突然问:“你为什么这么帮我?”
季洛抓了抓头,“其实我是有目的的,我想知道那个医疗团队的事,还有你和冷月的事。”
秦珑愣了一下,随后笑开,“原来是这样,我无所谓的,可以都告诉你。但是你信不信就另说了。”
“我肯定信,”季洛立刻笑开,然后起身去厨房照看锅子。
粥好了后她和秦珑一人一碗慢慢喝着,一边她听了秦珑讲他之前的事情。
就和那个老妇讲的差不多,秦珑是孤儿,一直受沈家的照顾,他喜欢沈秋茹,一直都喜欢,但是从来没说过,沈秋茹待他也很好。他那一年想送给沈秋茹一个水晶项链,可惜钱不够,给他免费治疗的医疗团队每次都会给他一些钱,他把那些钱都存了起来,可是临到生日前几个月还差着一些,和他共同接受这种治疗的有几个人,但是坚持下来的只有他,大夫说想要进入更深一层次的治疗,但是这次给的钱也比平常多很多,而且是先给一部分,秦珑就接受了。他拿了钱先去买了水晶项链,然后医院直接让他回来先接受治疗,想着治疗完就能出院,也能赶上送礼物。秦珑就去了,结果这一走就是一年多。
季洛问秦珑怎么会是一年多,他从医院出来怎么没去找沈秋茹,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医院出来后,我就失去了自由。”秦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