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投射的过程中,赵谧躲闪不断,她注意到怪虫的躯干还隐藏在东泉梦体内,
它的两只眼睛,那主奴二字竟在目中左右变换,不时变成左右反复的位置,
似乎,主奴的身份会随着最终双瞳文字的写定,而决定究竟谁成为主奴。
“这恶趣味的虫子,不过,不管是谁成为主人,谁成为奴隶,
我都不想跟这个叫鹿猛的混蛋有半毛钱的联系。”
她顺势掏出了藏在胸口的小镜子,此时怪虫的红色视线刚刚投射向她,
一个硕大的“奴”字拓印了过来,赵谧忙将小镜子遮在面前,视线遭到反射,
怪虫自食其果,被反射过来的“奴”字激得一颤,亦将另一道视线转向了赵谧。
赵谧嘴角窃笑,心料得来全不费工夫,便将小镜子一丢,
悠然接受了视线的照射,怪虫投射出的“主”字钻入赵谧眉心,
她即弹指一挥,得到了怪虫的服侍,怪虫急不可耐地从东泉梦体内跳出,
浑身犹如肉蛆那样蠕动起来,朝赵谧谄媚地爬了过来,这一幕,
可将鹿猛吓得不轻,他手边一顿,便被缶蝉蜈蚣的毒液击中,
浑身迅速转化为斑斓魂毒的症状,整个人皮肤开裂,蹦出火花。
“啊!啊!好痛啊!要烧起来了!要烧起来了!”鹿猛大声喊痛,
他使劲地朝东泉梦大声嚷嚷,想让她用风性爆气为自己散热,
东泉梦胸前的裂口自行缝合之后,便恢复成了如梦初醒的样子,
她迷惘地注视着这个地方,看着穿着暴露变态的鹿猛,急忙遮住眼睛。
“这,这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你是什么人?为何穿这么丑?”
东泉梦俏脸晕红地急促问道,指尖点动爆气,不断向鹿猛击打过去。
“哈哈,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你可没有想到自己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赵谧连忙跑到东泉梦的一边,为她披上了两件自己内穿的衣服。
东泉梦对她感激非常,很多事情想要向赵谧询问,
却见那鹿猛在斑斓魂毒的点燃下,依然放声大笑着。
“哈哈哈,贱女就是贱女,无论洗白多少次,本少爷都有自信将她变回来。
东泉梦,你既然是本少爷的奴隶,一辈子,终生都将是我鹿猛少爷的奴隶!
还有你贱货赵谧,你不要得意忘形了,你以为这点小火能够将我烧死?!
本少爷告诉你,我的火性爆气可是强劲的很呢,咦?!不对,好热,
好痛!好痛,快点救救我!你这个该死的贱女人,又伤了我!”
鹿猛指着冷眼旁观的赵谧大声喊痛,斑斓魂毒的热息灼伤了他的咽喉,
他的声音变得嘶哑起来,浑身冒出滚滚浓烟,黑色甲壳裂缝里的明火,
不断蹿起几尺高,鹿猛犹如一截焦炭似的摔倒在地,惨状令人骇然。
东泉梦表情震惊地望着自己裸露的穿着,还有眼前莫名其妙滚动的人棍,
她恍然地点了点头,似乎记起了许多不堪回首的往事,她四下张望,
发现赵谧手中端着的药镰尤为锋利,抓起便要朝鹿猛砍杀过去。
“混蛋!混蛋!你个混蛋!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与你从小青梅竹马,
你怎能这样欺骗我?用春药害我,我的清白全被你给毁了。”
东泉梦不断流下悔恨的眼泪,声嘶力竭地狂吼着用镰刀追砍鹿猛,
不过,药祖魂勾即便是有仙力在里面,也不能对斑斓魂毒的患者起作用,
它拥有分析捕捉灵异疾病的能力,唯独无法揪出人类体内爆发的病毒根源,
此时,鹿猛的每一寸皮肤下面,定有许多缶蝉蜈蚣在向他释放毒液。
赵谧焦急地望着东泉梦挥砍药镰的模样,那金色的利刃砍击在鹿猛身上,
只能溅起许多明亮的火花,未能对他一身的甲壳产生任何作用,不过,
随着东泉梦的动作,斑斓魂毒沸腾起来的火花却有几簇要跳到她的脸上。
“东泉梦,你离他远一点,你杀不了他,快住手。”赵谧想要制止她的行为,
不过,她太气太恨了,根本听不进赵谧的劝阻,药镰上的晶石不断发光,
释放着灵异疾病靠近的警告,赵谧眼见火花就要烧伤东泉梦,眉头狂跳。
她下意识地望着旁边蜷缩的怪虫,那家伙自从认定了赵谧为主人后,
便自觉地把自己当成了恭敬的奴隶,赵谧脑筋一转,
即想到了制止东泉梦的方法。
“‘百花**’,快将她变成奴隶!”
赵谧手指点触东泉梦,后者正发狂的样子,
便被那只红皮肤的蠕虫看在了眼里。
它目中的“奴”字迅速投射出去,
一道粉色的光芒将东泉梦映照在其中,
她抬起的手臂顿时停止了下压。
她缓缓转向赵谧的脸颊上,
带着一些不可置信的诡笑,
顿时向赵谧伏跪下来,
带着虔诚的心意不断向赵谧拜首,
只不过,这并不是一种淫邪的行为,
而是将赵谧当成了长辈父母那样的存在,
百花**在《多木火经》也有记载,
据说只有当人奇淫奇邪之时,
这种可释放控制人性病毒的怪虫则会攀找过去。
可见,鹿猛这个混蛋,到底是坏到了什么地步,赵谧对他恨得牙痒痒,
虽然暂时制止了东泉梦欲杀人的行径,不过,
她还得控制着自己想杀掉他的怒意。
这个家伙在兵行诡道之时,
就不断地侮辱赵谧的母亲,
这对赵谧来说显然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只不过,自从她经历了“阿谧机惨案”之后,对于生命有了更深刻的眷恋,
不管是别人的,还是她自己的,她都觉得珍惜无比。
生命有时就如一朵怒放的小花,根茎尤其脆弱,
若是不好好培养,便会洒落下一片的花瓣随风而逝。
鹿猛的生命,就像这即将溃散的花骨朵,
花朵迎风起舞的美景,盛开在赵谧的眼睛里,
她微微摇了摇头,看向鹿猛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悲悯。
她很想拯救这个被灵异疾病折磨的人,不管他是谁,
生命本无罪,有罪的是人心,
这样的念头不断涌上了她的心头,
这种深切的感怀念想发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