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羽笑,“那又如何,我喜欢她,认定了她,所以就只有她,只能有她。”
他起身,先一步离开了办公房间。
薛宁一边颓废的低下头,一边扶着椅背坐到刚刚薛羽做过的位置。
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她最敬爱的哥哥,最佩服最崇拜最爱的哥哥,如今变成了这幅模样?
父亲还总是跟她提,要里薛羽远一些,说他现在已经不是原来的薛羽了。
她一直不信,一直想要帮着薛羽找到乔知画,甚至是想要帮着他追乔知画,可现在看来,都错了,走错了也做错了。
她早该听父亲的话。
就连出国学设计,或许也该听父亲的,即便就这样过一生吧,也没什么的。
她想,这就是她的人生吧。
离开小西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薛羽叫了前台送她回去,可她拒绝了。
她余光瞧见了薛羽就在不远处看着她,可她一眼都不想多去看薛羽,她只想离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离开这个让她喘息不过来的地方。
取消婚礼后,乔知画更是闲的不行。
沈斯整日的只能上班,而且最近忙的每天很晚才回到家。
乔知画说让他住公司,这样还能多睡会儿,可他一定不答应,一定要回来陪她,就连一起去公司也不行。
乔知画当然知道,他是怕她休息不好,到时候身体坏掉。
所以在这个繁忙的周一早上,乔知画吃过早饭后,就开始和刘姨一起准备给沈斯的午饭,她打算送饭过去。
这一次,都是她自己亲手做。
当然了,还是需要刘姨在旁边指导一下的。
毕竟她对做饭这方面,不太通的。
一切都准备好之后,乔知画打算出门。
小玲要跟着,她果断拒绝,这是去沈斯公司,路上这个时间也不会堵车,所以没那个必要。
她趁着小玲转身去换衣服的时间,匆匆忙忙开着车离开了。
现在才三个月身孕,这么担心做什么呢?
一路上十分顺畅,乔知画看着副驾驶上的爱心便当,想象到沈斯看到时候的惊喜模样,就觉得开心。
车子开到沈氏门口,前台都忙慌慌的打着电话。
她也不想打扰他们,就直接上了楼。
电梯门一开,江远正要上来,看到她过来,倒是习以为常了,只不过,没瞧见她身边跟着的人,还是有些担心的。
“乔小姐,你不让人跟着,不怕沈总发飙?他现在还在开会呢,待会儿才能出来。”
乔知画并不想回答他上一个问题,于是道,“先管好你自己吧,我去办公室等他就好。”
说完,她绕过他匆匆进了办公室去。
说实话,打开门的一刹那,乔知画愣了一下。
因为从没见过沈斯的办公室,有……这么乱……好像也不能说是乱,只能说是,杂七杂八的东西太多了点。
办公桌上,是摞成山的文件,原本放在办公椅上的凉垫掉到了地上,旁边柜子里的书和文件也乱了套,而地上更是有各种各样的袋子,至于袋子里面放的什么,她不清楚。
她忍不住想,难道沈斯是以为她不会过来,所以才这么不拘小节了?
看来他最近真的是很忙了。
走到沙发边上,她将带来的食盒放到桌上,还好,桌上除了没喝完的咖啡杯之外,没有其他东西。
大概垃圾都被收走了吧,乔知画想自己可能还没有看到更乱的一面。
没多久,沈斯就急匆匆进来,“小玲说你自己过来的,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快坐下。”
乔知画还没来得及将饭菜摆放好,他就进来了,还说了这么两句话,要拉着自己坐下,她完全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反抗,就直接被他按到了沙发上。
“我又不是个犯人。”乔知画嘟囔道。
沈斯抿唇,“不是的,你现在虽然三个月了,可是上次产检的时候,医生说你最近身体不太好,加上前两个月的时候吐的厉害……”
乔知画匆匆摆手,“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先吃饭吧。”
她懒得听那些乱七八糟的啰嗦话。
明明只是来这里一趟而已。
心里,突然最开始那种被所有人给包围着的感觉又来了,她知道自己总是冒失,所以他们才这么担心。
可是,从来都大大咧咧的人,突然一下做什么都要被约束着,怎么可能会开心呢。
而沈斯看到她不开心,当然也高兴不起来。
刚刚可是撂下小玲电话,只嘱咐了边上的主讲人便过来这边了。
他当然生怕乔知画会出什么事。
“对不起,是我太急了。”
乔知画一下起身,原本来这里之前,已经预想到了沈斯会怎样啰嗦她,或是这样或是那样,可是直到这一刻,心里有股无名火就是怎么也压不下去了。
“够了。真的够了,这些话我真的听够了!”
她只觉得脑袋嗡嗡嗡嗡……什么话都不想说。
所以她拿起边上的包,直接就离开了办公室。
沈斯匆匆追出去,一直追到电梯门口。
他没有拦着她,只是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乔知画也什么都不说,也并不拦着他,只是握着拳头站在那边。
江远过来,想要靠近沈斯,却发觉两人气氛不太对劲,所以就没有往前。眼看着两人上了电梯,也没敢去追。
狭小的空间里,气氛微妙。
乔知画一直沉默着,可就是紧紧攥着拳头。
沈斯时不时看看她,却什么都不敢说,生怕一句话不对劲,惹得她难过或是愤怒,这样大起大落的情绪,对身体都是非常不好的。
可是,乔知画怎么都忍不了了。
楼层到达二十几层的时候,乔知画还是吼出声来。
“难道我要继续忍受着,直到平安的生下孩子再说?那我失去的这快乐的几个月,谁来弥补给我?你能吗?”
为什么不能够每时每刻都享受着自己美好的人生呢?
突然意识到,自己或许不该怀孕,因为背负着两个人的责任,太重了,她有些承受不起。
沈斯静静的望着她,忽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