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周仿佛是经过了一些简单的装潢。
乔知画迈进大厅的时候,感觉哪里不太一样了。
薛羽倒是率先开口道,“之前我不在的时候,店里有客人闹事大家,把这边的屏风还有墙壁砸坏了,所以这里有些改动,是不是看着不大一样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乔知画点头,“原来你上次说回来处理一些事情,应该就是这件事吧。”
“的确。”
白爱依四周望了一圈,一脸艳羡的感叹,“这里古色古香的,说我们是来喝咖啡的,倒是不太像。”
“这边坐。”薛羽给她们找了个两面环着屏风的位置,“喜欢偏甜的,还是口味淡一些的?”
“都可以。”乔知画说道。
她了解白爱依和小玲的口味,知道她们喜好,所以就代为回答了。
薛羽眼看着几人落座后,便走去后厨吩咐,接着系了个围裙,走到l型吧台后方去做奶油咖啡杯。
不多会儿,他们这里闻到了咖啡的浓香味道。
薛羽先给了白爱依和小玲,接着又放到乔知画面前,最后这一杯,仿佛完全不同。
“为了感谢你之前的帮忙,所以特地给你做了个拉花表示感谢。”
他笑的绅士,将餐盘放下后解开腰间围裙。
这幅画面,倒是有点当家主人的模样。
不知道是谁说过的,会做饭的男人都很不错。
“薛老板,真没想到你自己也会做这么好喝的咖啡。”白爱依毫不吝啬的夸奖,“你还要操心这么大的饭点,听知画说你还做投资,果然是年轻有为呢。”
小玲始终不去看薛羽,看了也是不怎么好的眼神。
薛羽在她心里的印象,已经根深蒂固,再加上沈斯的关系,导致她更加讨厌眼前这家伙。
“白小姐说笑了,您是汉语言文学专业的?”薛羽突然问道。
白爱依点头,“怎么?难道薛老板也是……”
“不,是薛宁,也就是我的亲妹妹。”说到这里,他突然叹了口气。
看他这样子,永远温和,仿佛不会叹息一般,没想到,居然也有如此多愁善感的一面。
“薛宁怎么了?”乔知画又想起上次她在机场匆匆离开的事情,又听薛羽这么说,所以会想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薛羽无奈,喝了口咖啡才道。
“本来家里希望她去学设计,也打算送她出国,可惜,她突然反悔,要留在国内,学习汉语言和考古学,一个女孩子,汉语言的确不错,可是要去考古……家里当然会有担心。”
乔知画与白爱依对视一眼后,明白了薛羽的困扰。
他的担心,其实和大多数长辈的担心是一样的。
乔知画也很难想象,薛宁那样从来都本本分分的女孩子,变身为考古学家会是什么样子的。
“我虽然不懂考古学,可是,我知道学习一样东西的话,喜欢最重要,如果她真的喜欢,那么以后从事这项职业,也会很开心。”
白爱依点点头。
薛羽却像是有不一样的想法,摇了摇头道。
“喜欢和职业原本就应该分开来才好。”他如是道,接着端起咖啡继续喝着。
乔知画是有听过这句话的,只不过现在,还是没有特别清楚的理解其中的意思。
薛羽此刻突然抬头,认真起来。
他接下来的话,就像是听到了乔知画心中的疑惑,然后特地出来解答一番似的。
“如果将喜欢当做职业来做,作为一种职业,势必要遇到其中大部分的麻烦,做得多了,麻烦就多了,长此以往,总会有乏累厌恶的时刻,这种时刻多起来,你最初的喜欢,也会让你更加觉得难过。而如果喜欢和职业分开来,那么喜欢就一直只会是喜欢,你会一直因为这份喜欢而开心。”
乔知画几人听着他的话,有些愣住。
这种惊讶,是因为相信,因为薛羽经历的事情太多,经验方面也让人更加信服、
“那这些话,你有没有和你妹妹说过?”乔知画问。
薛羽点头,“我自然说过,可惜,她现在还小,体会不了其中的深刻意义。”
说完,他又端起咖啡来喝了一口。
他的眼睛,盯着某处像是在发呆。
光是从他的话语和目光之中,就能感受到他是一个很爱家人的人,就像是当初在飞机上让她帮忙选礼物的样子。
这样的人,也是值得信任的吧。
可对于这么多次的偶然事件,乔知画还是想要探知到究竟。
“薛老板,是怎么决定投资我拍的那部戏的?”乔知画说道,“我问过黄老板,说您是后期还追加了投资?总不会因为我吧。”
后一句当然是说笑,她也说笑一般的弯起嘴唇来。
她想知道的,是背后的原因。
这部戏明明出了副导演那件事情之后,网上风评大跌,很有可能面对着解散的风险。
可为什么这个时候,他还要追加投资,并且跟黄老板引荐齐海成导演,再加上顾诚风和导演之间也有点关系。
她宁可以为自己是想多了,却觉得世界上根本不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原本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可他因为乔知画笑了,于是也跟着开玩笑似的,点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就是因为你,所以投了资。”
这话……免不得让人误会。
白爱依也觉着不太对劲。
“薛老板说的意思是,看上了知画的演技吧,我觉得她这么年轻,又这么有天赋,虽然英年早婚,但往后的发展空间还是很大的。”
她是在打圆场,也是在提醒薛羽。
即便薛羽没有非分之想,她这么说,也只是一句玩笑罢了。
可薛羽想了不该想的,那这句话就完全是一句警示了。
乔知画未免想不到这一层,便顺着白爱依的话道,“可惜了,我和沈斯已经打算过,接下来在家里安心养胎,倒是要过为人妻子的生活了。”
她拉住白爱依的手,笑的一脸幸福。
转头看向薛羽,也只是想瞧瞧他有没有不对劲。
可或许,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