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是谁，心里都不会痛快。
“待会儿饭桌上，师父，您还是什么都不说比较好，我倒想看看，秦总究竟是怎么打算的。”沈斯望着秦老爷子。
两人间仿佛有种特定的默契，没过一会儿，便一同笑了起来。
秦老爷子拍了拍大腿，指着沈斯笑呵呵道，“你倒不像是你父亲的儿子，倒像是我亲生的，你这个鬼精灵啊！”
乔知画虽然不太懂他们的谈话内容，但看他们高高兴兴的，也就安心。
但她感觉秦老爷子一定是那种看事情很通透的高人。
晚餐时间，阿姨上来叫他们。
秦老爷子和沈斯走在前面，两人挨着坐下，乔知画注意到，秦国华脸色的确不好看，而他边上的秦慕雪，显然对自己敌意更大。
“咱们今天就是个家宴，该吃就吃，小斯跟了我这么多年，也算半个孙子了。”秦老爷子说着，吩咐仆人给沈斯倒酒。
秦国华一下起身，秦慕雪也不情愿的跟着站起来。
边上的秦母，装没看见似的，可脸上也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小斯大了，如今也是沈总了。”秦国华嘴上笑着，眼神却并不真诚，“我今天就带小女，给你赔个不是，是她太任性了。”
沈斯也跟着站起，举起酒杯比对方低了一截。
“秦总，您是长辈，您的酒我不得不喝，但有关于其他事情，我想我们还是私下谈比较好，毕竟，今天老爷子也说了，是家宴。我们两家的私事，还是不要打扰到师父的清闲吧。”
他的意思也很明确了。
秦国华反倒是吃了瘪。
让一个小辈驳了面子，他再不乐意，在饭桌上也不能表现出来，只是，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沈总，你这么说就错了，今天父亲将我们都找来，也是为了和解的意思，不过听你说的话，好像是不想原谅慕雪了，怎么说，她也是从小跟你一起长大的，一点也不念旧情吗？”
“念旧情……”沈斯放下空酒杯，转头看了看乔知画，轻声笑起来，语气要多温柔有多温柔，仿佛是专门说给乔知画听得甜言蜜语，“要说起青梅竹马，我和知画也是从小就认识，互相喜欢了十年，我对她的情分，也不必多说了吧。”
乔知画原本还挺高兴的，可听了他这么说，一时间有些心虚。
是她喜欢了沈斯十年，怎么从他嘴里出来就成了两情相悦十年。
要是被人戳穿，还是挺难看的。
“我怎么听说，是知画姐单恋你十年啊。”秦慕雪一副看戏的表情，望向乔知画，“我还挺佩服的。”
这分明就是嘲讽。
乔知画笑笑，不想与她多说话。果然，人还是不能说谎。
“那是你听错了谣言。”沈斯在桌下抓紧乔知画的手，撒谎都大义凛然，“我对知画是一见钟情，十年的感情，所以无论现在谁想拆散，都不可能。”
最后那句话，是刻意说给秦慕雪听的。
整个饭局，变得僵硬不堪。
秦母冷哼一声，故作姿态的笑起来。
“十年又如何，现如今社会，移情别恋的事情还少吗？”她拉住秦慕雪的手，放在手心暖着，“我这宝贝女儿，可是从小用金银堆出来的，外头那些野花野草的能比吗？不是我说的不好听，但凡是个男人，总该知道我们慕雪的好。”
她这话，果然是不好听。
一边骂着乔知画是野花野草，一边还要骂沈斯不识货。
不过，她这话说出来，反而更让秦国华尴尬。
但此刻作为一家人出席，他并不打算窝里横，反而与秦母站在了统一战线上。
这一次，乔知画不想让沈斯出面，所以，她按住了沈斯躁动的心。
“的确，我看到秦小姐的时候，也是忍不住感叹呢，要真是金山银山堆出来的姑娘，怎么会没人要呢？我若是个男人，倒贴入赘也要死皮赖脸的追求的，但我发现，好像大多数男人，都不像我这么想呢。”
她装作和善的笑起来。
可谁听不出，这话有多难听。
秦慕雪握紧了手中的筷子，恨不得立刻扔到乔知画脸上去，可是爷爷对她来说是有一定威慑作用的，所以她还不太敢。
秦母是敢的。
她一拍桌子，端起面前一杯果汁就朝着乔知画泼了过去，可惜，乔知画躲开了，也是让她没想到的事情。
但下一秒，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乔知画将面前果汁泼到了她脸上。
“你，你这个贱·人！”
乔知画冷笑，“秦夫人，注意你的素质，我天生性子顽皮，所以完全不在意有没有惹事，就算是给家里惹了麻烦又怎么样？我爸我妈早就习惯了，我说的话惹到你了对吗？秦慕雪不敢动手你倒是舔着个老脸泼我一脸果汁，我回敬你算客气的，怪不得秦慕雪这么不要脸，原来是女随母，我可真是替整个秦家感到耻辱。”
她不管，是她先骂人在先。
秦母险些疯了，但她还留存着一些上层社会人士的理智。
仆人递上毛巾帮她擦，可她一把推开对方，搞得人家跌倒在地。
秦父早就看不下去，只会在一边唉声叹息，秦老爷子猛地一跺脚，起身往楼上去，甩手不管了。
“乔知画，你别得意，秦家搞垮你们乔家，还不是迟早的事！”秦慕雪一边拉住母亲，一边替她出气，“别以为你多高贵，之前多少男人跟你闹绯闻，谁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生点什么。”
“够了，够了……”秦父猛拍桌子，他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
他想要体体面面的吃顿饭，可惜啊，一家人都不给他这个面子。
沈斯脱下外套，给乔知画披上，“我们走吧。”
乔知画点点头，“这里太吵了，我们换个安静的地方。”
沈斯搂住她肩膀，两人要离开。
秦慕雪一下冲到沈斯面前，“我说的是真的，你真的相信她没跟那些男人睡过……”
乔知画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打过去，“相比之下，我可比你干净多了。”
“你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