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是为了她,明明是为了他自己。
冲出酒店,她直奔机场,买了最近一班航班回国。
窝在位置上,乔知画闭着眼,今天发生的一切脑海里慢慢地回放。
幸好闭着眼,要不然,定然会丢脸地流下眼泪。
一个是她最爱的偶像,一个是她最爱的男人,一股从所未有的寂寞突然袭击了她,让她觉得整个人空落落的。
“乔小姐!”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乔知画睁开眼,一张熟悉的俊脸跃入眼帘,“李飞逸?你怎么在这里?”
“我回国有些急事,没想到就碰到你了,怎么这么快就回去了?”
乔知画不语,脸上露出几分落寞。
李飞逸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是不是问错话了?”
“不关你的事情。”
乔知画再次闭上眼,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酒店里,沈斯回到乔知画的房间,身后站着江远。
“怎么回事?”
“乔小姐刚才要去找您。”
沈斯眉头一皱,“找我?”
“回来后,乔小姐情绪很不对,我怕是我拦了适得其反。”江远急忙补充道,“沈总,乔小姐的方向,应该是奔机场去了。”
“我知道了。”
“糟糕,李飞逸好像也是今天回国,不会这么巧撞上了。”江远暗暗打量了一眼沈斯黑沉的脸色,立马噤了声。
飞机上。
乔知画紧皱着眉,小脸冒着涔涔冷汗,手紧紧地捂住腹部。
“乔小姐,你怎么了?”
李飞逸发现了她的异样,关切地探过手。
从梦中惊醒,乔知画本能躲开他的手,警惕地问,“你想做什么?”
李飞逸在心底默默地叹了一口气,眼下,刚刚有起色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这是温的蜂蜜水,你若是觉得难受,喝了应该会好点。”
眼前的杯子,冒着淡淡的热气。
乔知画表情一松,接过水,淡淡地道了谢。
从昨晚醉酒到今天,她没吃任何东西,现在,胃好像有把刀子在搅,难受得紧。
“乔小姐,若是有心事,说出来会好一些。”
说出来吗?
她乔知画,即使脚下被玻璃扎的鲜血淋漓,面上仍然可以灿烂的微笑,她凭什么要对他说?
乔知画咬了咬唇,心底酸涩极了,唇微微动了动,随即勾起一抹弧度,“谢谢你,不过我没什么事情。”
见她不欲多言,李飞逸也没有多提,飞机一路到岸,
李飞逸跟着乔知画身后,刚才从vip口走出,一大堆早早等在机场的娱乐狗仔立马像恶狗扑食一般,拿着相机开始咔咔作响。
乔知画神色一慌,身旁却有一只大手,将她拉到身后。
“请问你和乔小姐同游日本,是确定了恋爱关系吗?”
“你的全城热恋,是写给乔小姐的表白曲吗?”
……
话筒疯狂地直往李飞逸的脸上凑。
李飞逸给了乔知画一个安心的眼神,面前媒体,“我和乔小姐纯属于工作关系,这次日本之行是为了工作,至于工作内容,暂时不方便泄露。”
乔知画有些出神,她突然发现,李飞逸很高,她只堪堪到他的肩头。他的肩膀很宽,将那些媒体全部挡在外面。
这时,前来接机的工作人员赶到,从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里硬是开出一条通道,护着两人去机场外面的保姆车。
一上车,李飞逸立即松开了乔知画,歉意地看着她,“刚才,情急之下……”
乔知画笑着摇了摇头,“没关系,刚才若不是你,我还指不定怎么办。”
按照她的脾气,这群记者根本讨不到好,不过她毕竟没有应付的经验,难免吃亏。
“刚才在飞机上,我并不是故意提起,希望你别介意。”
保姆车飞速行驶在路上,前方,是一个十字交叉路口。
乔知画正要开口,李飞逸突然惊恐地直接接将她扑倒在座位上,伴随而来的是他焦急的一声大喊——小心!
紧接着,整个车身狠狠一震,一股巨大的冲力让她撞上眼前这堵灼热的身躯。
眩晕中,她似乎听见旁边玻璃渣碎裂的声音,以及身上人明显加重的抽气声。
“李飞逸,你怎么了?”乔知画慌乱地察看身上人的伤势,眼见着没有流血,她才缓缓松了一口气,想要起身。
“别动!”
一声低喝袭来。
乔知画手上一愣,目光触及他的脸,一片苍白,额角冒着涔涔冷汗,他受伤了!
低头,正好对上李飞逸琥珀色的眸子,正灼灼地看着她。
狭窄的空间里,弥漫着他身上的松柏香,他的脸和她的脸距离不过一寸,这姿势,真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乔知画急忙偏过头,见到他搭在靠背上的手,心底一暖,这个时候,仍然不忘记为她撑起一个空间。
“飞逸,你没事吧!”
从另一辆车下来的经纪人,急忙打开车门,上前察看情况。
“我没事。”
李飞逸报了一声平安。
“谢天谢地!还好你没事!”经纪人松了一口气,怒气冲冲地说,“明明是红灯,旁边的车没长眼睛吗?飞逸,你放心,我已经报警了,绝对不会放过那个肇事家伙。”
旁边就是医院,救护车很快就来到现场。
等医务人员来帮忙,她这才发现,他的后背的肩膀上扎进一块尖锐的玻璃,血从肩头咽开,几乎蔓延了大半个背部。
难怪刚才他动不了,明明这么痛,他却一句话都不说。
乔知画担忧地跟上了救护车,半是感动,半是责怪,“这么严重,你还说没事!”
“真的没事。”李飞逸因为肩膀上的伤,只能半躺着,笑着看向乔知画,“你在担心我?”
“你还好意思说!”乔知没好气地说,“刚才谁要你护着我的,万一你小命没了,我可赔不起。”
“我才不要赔……我自愿的。”
“……”
乔知画看着他那双真诚的眼睛,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到了医院,一系列的检查下来,除了轻微的脑震荡外,只是肩膀那一处伤。
“怎么样?”乔知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