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依然是晚上九点的时候,大家很守时的在体育馆的泳池集合。
北司哲今天带来了一个援军,欧锦炎,和他一个系的。
赵越儿终于不用和金辰升一组了,很开心的跑到夏乐柒那,就算做电灯泡也愿意。
于是,白浩晨这边有两个女的,北司哲那边三个都是男的。
“柒柒,昨天……”
白浩晨没忘昨天的事,他一直没收到她的回复,还担心着。
“昨天我也不对,我也向你道歉!”
夏乐柒心情好,对他友善的笑了笑。
他终于松了口气,这才全心的投入到清洁的工作中。
今天北司哲穿的依然是昨天的夹克外套,里面还套了一件短袖t恤,干活一热,就把外套给脱了,别在腰上。
夏乐柒的目光总会不时的瞄过去,看他只用一只手在卖力,心不免有些揪揪的疼。
但在这个时候,她还不适合主动上前帮手。人多口杂,若是真想和他在一起,还是低调一点好。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炽热,北司哲也感受到了她的注视,便也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看不见的情愫仿佛在半空擦出电流,她只觉得身子麻了一阵,脸瞬间就红成了朝霞的颜色。
她又慌忙的转过头,不再去关注他的举动。
然而她没发现的是,她的这些小动作,同样被另一个人看在眼里。
白浩晨的视线在两人间转了一下,敛了神色,沉默的并没发出一声。
有了昨天的经验,今天他们六个人在干活的时候就快了很多。
十点半刚过,所有的角落就都弄干净了,他们分别把拖把和桶都收好,洗干净手,便又在休息长椅上躺了下来,打算喘口气再离开。
“哲,你去哪?”
欧锦炎见北司哲往门口的方向走,不由好奇的问了一句。
“一会你先回宿舍,我还有事。”
他并没清楚的回答,将腰间的外套解下,勾在肩上。
但离开时,他还是别有深意的朝夏乐柒那看去一眼,正好也碰上她朝他投射的视线。
她马上就懂了,心更加快速的跳了起来。
“柒柒,你不是也说今晚有事吗?那你什么时候走?还回宿舍吗?”
问她的人是赵越儿。
“我……不回去了,晚点再回……”
她有些羞涩的害怕被人发现她和北司哲之间的约定,于是想等他出去一会后,自己再出去。
白浩晨听后忙转头问:“是什么事?大晚上一个女生走在路上不安全,我陪你。”
她忙摇摇头,“不用了,我会注意的,也就在学校,不出校门。”
白浩晨的眸色又暗了。
十一点,欧锦炎休息够了后也起身离开。
赵越儿追了上去,“学长,能一起么?”
夏乐柒难得看到赵越儿主动勾搭男生说话,而且声音还嗲嗲的,皮肤不禁起了一层鸡皮。
欧锦炎挑了挑眉,往金辰升那看了一眼,点头,“好啊!”
赵越儿开心的跟了过去,可经过金辰升面前的时候,却被他突然伸出的脚绊了一下!
“你神经病啊!脚伸那么长,没看到有人过来吗?”
“有人吗?我怎么看不见?”
“你瞎了?我不是人?”
“你是人?明明是个神经病好不好!”
赵越儿一恼,“你他妈的你全家才是神经病!”
“你敢再说一遍?”
金辰升攸地跳起来,像一只炸毛的狮子,目光犀利的盯着自己的猎物!
“我怎么不敢说了?你这神经病!你全家都是神经病!”
赵越儿也是硬脾气,毫不畏惧的怼了回去!
“你这疯婆子!看我不掐死你!”
金辰升愤怒的撸起了袖子,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指尖慢慢的使出了力道。
赵越儿被他掐得生疼,忍着眼泪吼到:“你他妈是真的有病?你居然还欺负女生啦!你丫的没种!”
夏乐柒觉得金辰升好像真的过分了,戳了戳身旁的白浩晨,想让他上去制止一下。
没想就在这时,金辰升低下头,猝不及防往赵越儿的唇上吻了过去!
“唔唔……”
赵越儿大惊失色,猛的挣扎着想要将他推开,却反而被他越箍越紧。
夏乐柒看呆了,同时被愣住的还有白浩晨,而前方本来还想等她跟上的欧锦炎,在见了这场面后,便双手兜着口袋走了。
但最被虐到的可能就是白浩晨了,他下意识转头朝旁边的女孩看了过去,他也好想亲啊,可是……
突然,只听“啪”的一声,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了金辰升的脸上。
赵越儿不客气的踹了他一脚,红着脸,不管不顾的便朝门口跑出去了!
好疼呀!
那巴掌虽然落在了金辰升的脸上,但白浩晨却觉得自己的脸仿佛也火辣辣的疼。
金辰升被打懵逼了,可还是傻傻的站在那,似笑非笑。
夏乐柒有些尴尬的站了起来,想来时间也差不多可以过去了,就借口说去看一看好友的情况,推掉了白浩晨坚持同行的要求。
一出体育馆的大门,她左右看了看,确定这个时候在校园里活动的人不多了,就朝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夜风席席的吹着,越接近深秋,气温在夜晚的时候就越来越凉。
她身上穿着一件连帽的长卫衣,脚下套的是修腿的黑袜裤,却踩着雨鞋,走起来鞋底还发出“捻嗞捻?”的声响,特别引人注目。
白浩晨就是随着她脚步的声音,不远不近的在后面跟着,却又不让她发现。
图书馆终于到了,夏乐柒看了看表,发现从体育馆走过来,居然用了她近十五分钟。
她很快找到了后门,但失望的是,那里没人。
他不是早就出来了吗?
她又看了看表,十一点二十。
也许他回宿舍洗澡了吧?
于是,她就找了个较黑又看得见门口的角落,蹲在那等。
另一边,体育馆的后门,北司哲一直插着口袋站在那里。
他将夹克外套的领子立了起来,挡着风,但清爽的短发还是被风吹得凌乱。
他许是等了许久,脚站得都有些麻木,时不时也抬手看了下表,又垂手继续耐心的等下去。
时间缓缓如沙漏般流逝,夜风吹得地上的沙砾都要卷起,有乌云遮住了耀眼的繁星,四周沉闷着,仿佛一场暴雨即将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