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守信是国内环保界的扛把子,他下来视察工作,甘陇省和武威市相关部门的领导是必须要作陪的。
这些人久居高位,身上自有一股气势,他们一步跨入简陋的大房间,房间里的气氛便压抑起来。
岳庆峰和冯绍远等人更是被压的透不过气来。
一个个噤若寒蝉,瑟瑟发抖!
冯绍远心中埋怨一帮保安给他招灾,岳庆峰心中埋怨冯绍远给他惹祸,心中骂娘的同时,也感到了绝望。
如今事情弄出这么大动静,想善了是不可能了,他们只祈祷能尽量少受一点处分,保住自己屁股下面的位置。
齐守信和齐守礼兄妹一眼看到被绑在凳子上的弟弟,还有房间里的那些刑具,以及弟弟衣服上被烧出来的那些洞洞时,眼珠子就红了!
两人都身居高位,自然都有极强的洞察力,然而关心则乱,一时间竟然没有看出许超和齐守义都是装的。
“谁!是谁将我弟弟害成了这样?!给我站出来!”齐守礼好像母老虎一样怒吼道,一张脸都因为过度愤怒,有些变形了。
“是……是我们厂的保安干的,他们……已经全都被抓起来了。”冯绍远也不敢看齐守礼,只是将目光看向别处,磕磕巴巴的说道。
“抓起来?他们都该被枪毙!谁是这个厂的负责人?!”齐守礼又暴吼道。
“我……我是。”冯绍远竟然吓的浑身一哆嗦。
齐守礼一步便到了冯绍远面前,一掌便拍到了冯绍远的脸上。
齐守礼虽然是一介女流,但却是堂堂将军,军事素质不是盖的,一巴掌下去,便把冯绍远的半边脸打成了猪头。
冯绍远顿时感觉眼冒金花,脑袋嗡嗡作响,但是看看齐守礼肩膀上闪烁的将星,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
以往这小子一直感觉自己是冯家的子孙,优越感满满,走到哪里都是横着的,此时才感觉所谓的金海市第一家族,在齐家这种顶级豪门面前,真的不值一提!
“瞎了你的狗眼,竟然敢如此对待我四弟!这件事没完,我们走着瞧!你们这个厂子如果还能开下去,我就不姓齐!姑奶奶随你姓!”齐守礼指头戳到冯绍远脸上,骂道。
她又迈步走到弟弟面前,颤抖着声音问道:“四弟,你到底怎么样?姐给你解开绳子,你放心,这笔账,姐替你算!”
齐守义看到二姐到来,其实挺意外,他等的主要是大哥齐守信。
好歹如今目的达到,自然不再挺着不让解绑。
“姐,我们伤的很重,不想在县医院治疗。”齐守义故意装作虚弱的样子。
吃烧饼喝凉水,自己心里有个底,自己和许超的身体是什么情况,齐守义心中清楚的很,去医院一查,也能查的清清楚楚。
他们前面将戏做的如此丰满,结果去医院一查,弄出个屁事没有,就有些不好看了。
“姐送你们去解放军第九十八医院!”齐守礼果断的说道。
县医院的两位院长心中便一阵苦笑,本来想在各位领导面前露个脸,顺便和齐家结个善缘,结果除了找一场难堪,啥都没得到。
但是他们不但不敢有什么怨言,还得小心的帮助齐守礼将许超和齐守义身上的绳子解开,然后用担架将两人抬出了房间。
齐守信等人是乘坐甘陇省武警总队的直升机来的,就在厂区的大广场上停着,许超和齐守义被小心翼翼的送上了直升机。
齐守信本来也想上直升机,却被弟弟阻止了。
“哥,你不要和我们一起走!天铭制药厂的污染到底有多严重,你要自己去看看!你去看看周围那些村子的百姓都活成了什么样子!如果我是你的领导,我会撤了你的职!”齐守义不客气的对大哥说道。
齐守信被弟弟一顿抢白,不禁苦笑道:“好吧,这件事情我亲自来抓,你就去医院好好养伤吧,如果处理不好我引咎辞职,我的好弟弟,这样你该放心了吧?”
说完后齐守信深深的看了一眼许超,却没有和许超说话。
齐守信刚来的时候,因为关心弟弟,所以没有看出弟弟和许超身上的猫腻,但是如果现在他还看不出毛病,他就不配坐到这个位置了。
弟弟和许超身上都没有啥大毛病,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演了一场戏,目的可能就是逼迫自己这个环保界老大出面!
他一直在纳闷为什么弟弟医生当得好好的,忽然就想起要查天铭制药厂的污染问题了。现在他有些明白了,事情可能就和这个名叫许超的年轻人有关!
当然,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还需要调查清楚。
等他将一切调查清楚后,他打算和许超好好谈谈,齐家人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被人利用的!无论他是谁,如果敢拿齐家人当枪,就必须付出代价!
直升机启动,轰鸣着飞上天空,消失在天际。
飞机只用了二十多分钟,便到了武威市解放军九十八医院。
许超和齐守义都是医生,许超还是内家高手,在仪器的检查下,他们虽然不能伪装自己骨头断了,但是伪装个脑震荡却是轻而易举。
要知道,如果只是脑震荡,不伴随脑水肿,就是螺旋ct都检查不出来,这病症只能依靠医生的临床判断!
齐守礼看到检查报告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也已经看出来,弟弟这是演了一场戏,而是始作俑者就是许超!
但是她并没有多问,只是嘱咐弟弟一切小心,然后第二天便急匆匆的返回部队了。
至于如何收拾天铭制药厂那些人,自然由她哥哥齐守信来搞定,她代表的是军方,这种事情不好过度插手。
齐守礼离开后,许超和齐守义也分道扬镳。
齐守义要回金海市。
九转堂不能一直不接诊,他必须回去坐馆。
许超则要返回白墙县,他已经让顾胜峰从金海市请到了一个律师团,很快就会到来,这些律师们会协助天铭制药厂周围村子的群众起诉天铭制药厂,向天铭制药厂索赔。
许超要亲自交代律师团一些问题,所以他要等待律师团到来。
然而当他送走齐守义,准备返回白墙县的时候,齐守信忽然给他打来电话,要和他见一面。
两人见面的地方是一家咖啡馆,环境很幽静,阳光,方桌,冒着热气的咖啡,许超和齐守信就隔着一张桌子,相对而坐。
“年轻人,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吗?”齐守信双臂环胸,仰靠在咖啡馆卡座上,目光炯炯的看着看着许超,微笑着说道。
虽然他在笑,但他的笑却给人很大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