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拍的震天响,韩景宇从猫眼里望了出去,见到外面站的数十个看打扮气质就知道是夜场里看场子的那些人,不由分说的抓着贺未退开了。
贺未看到韩景宇的反应,自然知道外面那些人是来者不善,他在这里一直住的很安宁,从来没有打搅的人,今天突然造访的人,肯定是为韩景宇而来。
韩景宇看贺未家里的摆设,就知道这一直是贺未独居的地方,再加上贺未的性格实在是不像是混下三流场上的人,那些人多半就是冲他来的。
贺未跟韩景宇站在客厅里,贺未问,“怎么办?”
韩景宇虽然不认识外面那些人,但却有一双利眼,知道今天这事是个麻烦,松开抓在贺未手腕上的手,“我从窗户翻出去,他们闯进来之后,应该不会为难你。”
“你要走?”
韩景宇却是知道贺未问这一句话的意义是什么,“我知道是贺青辰托你照顾我,现在我也好的差不多了,我也听他的,以后……”韩景宇嘴巴张了张,有些话还是没说出来,扯了扯嘴唇,“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我也不想害了你。”说着韩景宇已经转身往阳台上走去了。
贺未却比韩景宇更警惕,在韩景宇掀开窗帘的时候拉了他一下,而后自己站在阳台上往外望了一眼,“阳台外面也有人。”
韩景宇站在阴影里,全身都紧绷了起来。
贺未安抚他说,“没事,你在房间躲一会,我去报警。”
窗帘被严严实实的拉上,然后两人刚退开一步,哗啦啦砸玻璃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韩景宇说,“来不及了。”
这一回贺未什么都没说。
韩景宇抓着贺未的手腕,这是他伤愈之后第一次在贺未面前表现的这么强势,他抓着贺未的手腕,拽着他一路进了房间,拉开衣柜,然后将贺未推搡进去,贺未的力气不及他,看到韩景宇的动作,问了一遍,“你要干什么?”
“你呆在这里,无论外面那些人是来找谁的,我都把他们引走。”韩景宇说着要拉上衣柜。
贺未的胳膊一下子伸了出来,“你一个人……”
韩景宇全身的锐利已经被危机感逼了出来,他在贺未面前所表现出来的温和全部收了起来,现在满身的刺都竖立起来,一副要扎伤所有靠近人的冰冷模样。
“韩景宇!”贺未一下子急了,胳膊拦在面前,“我去报警……”
“有些事情解决不了的。”韩景宇笑了两声,他将衣柜拉开,将贺未的手塞了进去,“贺未。”
贺未听到韩景宇念出他的名字,心口就莫名的麻痹了一下。
“我不想给你惹什么麻烦,你照顾了我这么多天,我很感激你。”韩景宇不珍惜自己的命,但是却总是下意识的去保护自己身边的人或者物,“以后总会再见的。”
贺未见到韩景宇笑了,从两边的唇角一齐划开的弧度,连那一双锐利的眼都因为笑的弧度而愈见温和。
贺未还没来得及张口,面前就是一片黑暗,然后就是房门被带上的声音,大门打开的声音,吵嚷声,拳脚的踢打声,然后所有的声音逐渐变的微弱,而后彻底消失。
贺未拉开面前的衣柜,拉开房门走出去,整个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变化,只有玄关处的鞋柜倒了,摆在门口的盆栽也全部打碎了,棕色的土壤糊在地板上,上面印着交错的脚印,大门打开着,只有一丝丝的风刮了进来。
贺未走到玄关处,手扶着柜子往门外看去,外面已经没有人了。
韩景宇走了。
贺未在门口站了很久,才伸手将门关上,这个动作仿佛是在关上自己的心门一样。
他的朋友走了,他要再度把自己关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虐》大概是我写的最痛苦的一本小说了,说YY,YY的不彻底,说现实,却总是缺少真实
《一虐》这种题材的小说蠢作者不想挑战第二次了,虽然写的很痛苦,但是绝对会完结的
写完《一虐》,蠢作者大概就会投身到轻松一些的题材上,写写没有心理负担的嫖文什么的……啊,《一虐》都一百四十章了,距离完结却还是遥遥无期……妈个鸡简直做大死
再也不想写第二篇《一虐》的同类型文了【手动再见】
有的小天使问蠢作者,卧槽为啥前后文差别那么大,蠢作者的回答:大概是天气热了吧,所以换个写作方式装会逼
不要指望有逻辑,有三观,蠢作者自己都没有这些玩意怎么写给你们看!
蠢作者:是吧,脑洞君?
脑洞君:(认同脸)有我你还需要逻辑?有我你还需要三观?WTF?!
☆、小孩子
刘爻见过韩景宇,见过还不止一次,这样下九流的地方,招来过往,只要是混的开点的,哪有不认识的?
刘爻喜欢韩景宇那样一双手,两人第一次见的时候,韩景宇在摸麻将子,刘爻从来不打麻将,偏偏就是那一次,盯上了韩景宇那一双手,在泛黄的麻将子里穿梭的指尖,一瞬间叫刘爻喜欢上了那方方正正的象牙块儿。
那个时候韩景宇是在跟乔越打麻将,乔越打北京来,那些弄堂里的玩意儿,玩的再得心应手不过,刘爻就设了一场麻将局,邀了邬兆翎跟乔越,那个时候韩景宇是跟邬兆翎走的近的,乔越带着白遇来了,邬兆翎身后就跟着一身墨蓝衣裳的韩景宇。
乔越带来的白遇是不玩这些玩意儿的,刘爻作为招待,就算自己本身不会也不能扫了客人的兴致,于是组了一个局——乔越,韩景宇,刘爻,邬兆翎四个人,白遇坐沙发上摆弄他的手机。刘爻是不会玩的,三个会玩儿的人在场上,筹码散了一桌子,韩景宇的筹码都是邬兆翎给他弄的,那时候韩景宇才进这个圈子,乔越这太子爷也才从北京发配到这里来,四人在场上的格局也一眼看的出来——韩景宇附和着邬兆翎,乔越一个人,抓的满手的牌被两个有心的和一个不会玩的堵在了手上。
四人玩了一段时间,邬兆翎跟乔越两个有输有赢,韩景宇跟刘爻两个,在场上跟个摆设似的,但乔越那一双笑眼总是不自觉的往韩景宇身上瞥,不知名的意味叫刘爻都敛下了目光。后来又打了一段时间,乔越突然将面前一手快胡了的好牌往桌上一推,在牌桌上三人各异的目光中,懒散一笑,“不玩了。”
乔越作为身份最高的那个被邀请过来的,他的话自然就能把这一场牌局戳散,四个人都收了手,散场要走的时候,乔越叫了韩景宇一声,说要跟他玩猜牌。赌注不大,二十万,是邬兆翎从乔越手上赢走的钱。邬兆翎作为武汉这本土的太子爷,自然排外,知道乔越身份特殊,也从来不把他当回事儿,听到乔越这有心要挽回面子的话,当即就开口推了韩景宇一把,“既然乔太子都开口了,你就跟他玩玩,输了,也不过是把赢来的钱还回去。”
韩景宇那个时候还是一个才长成的少年,五官青涩稚嫩,身上的穿着也是寒酸,但是他神态却透着一股子阴郁之气,看起来就很叫人不喜欢,乔越自然也不会对他有什么好感,他只不过想通过他给邬兆翎一个通告罢了。
四人的牌桌,两个人坐了下去,乔越将袖子卷起来,露出的手腕上戴着浪琴表,很不起眼的一块,扣在乔越的手上,就能透出一股子贵气来。韩景宇手上什么都没有,袖子口的扣子都扣的严严实实的,墨蓝的颜色,只衬的他十指如玉。
白遇也拢了过来,他原先以为要散场了才起身的,没想到这两人又坐了回去,他觉得有意思,就站在一边儿看着。
邬兆翎并没有抱希望让韩景宇赢,毕竟这初来的第一场已经是落了乔越的面子了,就是他再不知轻重,也知道现在最好的台阶就是将那赢来的钱全部还回去。
坐上牌桌的时候,韩景宇问了他一句,“你要输还是赢?”这一句问的是邬兆翎。
邬兆翎当时都被他问懵了,当时韩景宇仰着脸看他,一张脸秀秀气气的,跟个姑娘似的,眼里的那些阴郁都因为头顶上落下的灯光而看不见了,只觉得他目光澄澈坦荡,邬兆翎伸手按在他肩上,“你要是能赢,这钱都是你的。”
韩景宇‘嗯’了一声,神情冷淡的过分,乔越连在北京都没见过这样有强调的人,不见生气,反而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