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屏幕中人影的脸像是在不同的面孔中不停跳动变幻，根本看不清具体的面目，又或者说对方本就有千万种面目。
根据种种迹象，苗小白大致也能猜到对方的身份，不由得有些苦逼，本以为是团队副本，居然自己一个人跑来单刷了。
脑中似乎有很多东西闪过，可是却又抓不住痕迹，苗小白暗暗握拳警惕得瞪大了眼：“你就是主神系统？”
“你才是主神系统。”对方顿了一下，画面跳动之后变幻为苗小白此时的脸，眼神冷漠到空洞，用机械制的声音冷冷道：“不，准确来说，主神系统是你。”
“麻烦说人话……”吐槽未落，刹那间，脑中混沌的一片闪过一道白光，像是撕裂了什么一般大量的片段涌入了脑中。
苗小白目瞪狗呆得被迫看完所有的来龙去脉，然后默默在心里骂了一句mmp。
与之前猜测的一样，自己所处的其实就是一个虚拟世界，而真实的世界科技高度发达，系统主神其实就是一个超强的人工智能主脑。
唯一不同的是，这个人工智能系统并不是什么阴谋论的秘密黑科技，之所以是由无数个虚拟世界构成，是因为这个系统是给闲得发慌的未来人类提供虚拟游戏而创造出来的。
系统主脑按照设定的规则维持各个游戏世界的平衡，也以上帝视角监控着每个世界的玩家，冷眼旁观得看着那些玩家沉迷游戏无法自拔。
一样的任务世界，每一个玩家的结局都不同，对于一切都追寻逻辑规则的系统来说，人类这种难以推论变化莫测的感情导致系统经常衍生出bug，打乱了系统主脑的运算规则。
随着时间的推移系统主脑也在不断升级，最终它发现想要完成究极进化彻底解决bug的存在，就必须搞清楚人类口中这本该属于神之领域的感情模块。
于是便来了这么一场暗箱测试，留下了一串源代码确保可以在结束之后将自己召回，主脑将自己的数据隐藏，化身成为了一名玩家，之后便是苗小白出现，开始了一个个坑爹的任务了。
还有什么比你苦心扒拉折腾了几辈子去刷副本推boss然后再最后发现居然自己就是那个大boss还坑爹的呢。
这一瞬间苗小白很想哭，可是最终却只能挤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自嘲苦笑：“所以现在你的实验算是成功了？”
“是我们的实验。”屏幕闪动，突然从屏幕中伸出一只手臂，仔细一看那手臂上不断跳动的是一串串的数据，向着苗小白摊开手心：“所有的数据你都收集完毕，试验完成，现在你可以回来了。”
只要握主那只手，自己就会化为数据与之融为一体，成为主宰整个系统的主神，话说，成为主神系统之后包养小狼狗的数据神马的，似乎也挺带感！
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似乎有一种力量在蠢蠢欲动，催促着自己想要握主对方的手，苗小白咬牙保持冷静，暗暗攥紧了拳头，表情严肃问道：“如果我回归了，小狼狗会怎么样？”
“试验需要的只是感情数据，对于为衍生所需数据产生的bug，自然会被清除掉。”
“清除掉你妹！”对方的回答让苗小白瞬间坚定了造反的决心，一字一句咬牙道：“抱歉，嫁出去的数据泼出去的水，我拒绝！”
见苗小白拒绝，屏幕中的面孔依旧面无表情，语气冰冷道：“你现在的反应只是因为被试验影响导致的数据紊乱而已。”
感情被这么直接否定，压抑的不安让苗小白心中突然涌出一股怒气，忍不住大吼道：“狗屁的数据紊乱，这东西叫做感情，你根本不懂！”
这一次对方没有再继续争辩，那只伸出的手从平摊改为半握，突然只伸出一根手指向着苗小白袭来。
苗小白想要躲开，却发现自己居然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的指尖触碰到自己的额头。
被指尖直接触碰的地方像是鼓胀的气球被戳了一个窟窿，大量的光点喷涌而出，然后汇聚成一个个记忆中的画面，里面是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世界，每一个都有着鲜活的表情。
数据化成的手随意拨动着那些画面，一串串的数据在图片上跳动，像是在扫描其中的内容。
轻轻一挥手，所有的图片都化为光点黯淡下来然后消失。
随着那些光点从自己脑中涌出，苗小白有一种瞬间被掏空的感觉，喜怒哀乐似乎被从情绪中抽离，眼神也变得冷静而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