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走出门,果然看到了等在外面的李锦南。
李锦南见苗小白黑着脸出来,心里不由得一沉:“大皇子他……”
“他没事,已经睡着了,暂时别去打扰了。”苗小白揉了揉眉心,对方既然忍不住动手,只怕以后都没办法猥琐发育了。
犹豫了一下,李锦南还是忍住,没有问苗小白是如何救活秦落痕的,只点头道:“知道了,我会增添守卫,这次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苗小白看着李锦南,收敛了笑意,行了个礼一脸道:“抱歉,如今这种情况,我必须留下来照顾他,不能去给老太君做衣裳了。”
“没关系,你安心留在这里便是,其它的事情我自会处理的。”
“谢谢。”
“你我之间,无需言谢。”
摇了摇头,苗小白认真坚持道:“这次的确是我欠你人情,若是日后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你只管开口,我定尽力而为。”
看着苗小白眼中的坚持,李锦南自然明白,她是真心的感谢自己,也是真心得拒绝了自己,礼尚往来又何尝不是一种疏离。
“我知道了,你保重。”脸上带着笑意态度自然,却觉得心里有个角落隐隐作痛,李锦南拱了拱手,然后便告辞离开了。
而苗小白站在原地,看着李锦南落寞的背影,轻叹了口气。
夜色沉沉,天幕之上一轮孤月,寒星几点。
天幕之下,波光粼粼孤舟飘摇,一人独醉。
半躺在孤舟之上之人,正是情场失意的李锦南,此时在他身边已经堆积了不少的酒壶,全都空空,显然喝了不少。
凌空飞过来一个酒坛,被李锦南抬手接住,打开仰头喝了一口,火辣辣的酒水沿着咽喉而下,如利剑入喉,却又痛快无比。
偏头,看着对面的人,李锦南并未惊讶,轻勾嘴角露出一个肆意的笑道:“当年的酒,没想到皇上还留着些。”
不知何时,旁边多了一叶小舟,秦铿龙一身便衣,如一个普通的中年男子一般恣意潇洒,斜靠在小舟之上,手里还拿着一个一模一样的小酒坛。
两叶小舟靠在一起,秦铿龙抬手将酒坛在李锦南手中的酒坛上撞了一下,浅浅喝了一口:“酒太烈,莫要多喝。”
“皇上如今,连喝醉也不敢了。”李锦南笑笑,恍惚想起了年少时光,两人纵马逍遥的岁月,只可惜人生无常岁月易逝,终归是再回不去了。
李锦南这般随意的态度,秦铿龙并无半点不悦,反驳道:“谁说朕不敢,朕今日来,不就是要陪你一醉么?”
“若是让人知晓臣带着皇上沉迷饮酒误了国事,定是要被狠狠参上一本了。”
两人相视一笑,秦铿龙吐出浊气,叹道:“若是年轻时候你我相约喝酒,你定是想方设法帮朕掩护,如今却是怕了那些老头子不成?”
“臣不怕他们,臣是怕若是臣醉了,便会忍不住去将她抢来。可是臣是真心悦她,不愿落得那般不堪境地。”
“朕明白。”秦铿龙喝了一口酒,垂眸道:“这一次,是朕难为你了。”
这一次试探,试探着苗小白的忠心,也试探着苗小白对秦落痕的作用到底有多大,更是试探着在秦落痕的心中,苗小白到底有多重要。
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刺客,虽然落痕做得十分谨慎周全,甚至说因为太过心狠以至于没人怀疑是他自己所为。
但整个皇宫都是皇上的地盘,他可以瞒过所有人,但是独独瞒不过皇上。
为了让苗小白有理由从李府回来,他这一招苦肉计,皇上可以说是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说,若不是皇上暗中的协助,秦落痕的这个谎言不可能这般圆满。
身为心腹,李锦南很清楚,秦落痕对皇上来说,并非看上去的那般无所谓,看似皇上对他最不上心,其实却是处处小心。
也正是如此,皇上会默许苗小白帮助秦落痕,却不会允许苗小白成为秦落痕的弱点,这一枚棋子若是越过了界,注定要被舍弃。
作为当事人,李锦南从头至尾,都知道自己的定位,如今的结果他并不意外,却又忍不住担心:“皇上,臣求您一事。”
“认识你几十年,你从未求过朕任何事,说吧。”秦铿龙其实猜到了李锦南要说什么,轻叹了口气,仰头看天。
虽然不知苗小白用了什么办法,甚至可以让秦落痕起死回生,她的实力可谓是深不可测,可越是这样,越是让人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