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乐行身为局长,他是游戏规则的制定者,但他却又是第一个不遵守游戏规则的人。
你制定了游戏规则,那你就要坚决遵守。否则,那你就别制定游戏规则。像周乐行这样的人,就是自己抽自己嘴巴的无赖。
周跃顺能身居市长之位,那也是因为他有过人的地方,他足够精明,在官场小心谨慎,在低调中求生存。但不知因为什么,他竟然看中了周乐行这么一个货色。
周乐行当仁不让,他道:“吕敏芝,你不要羞辱我的人格。我毕竟是市委组织部正式任命的局长,既然我是局长,在市旅游局里我说了就算。你要摆正你自己的位置,你充其量就是个中层干部,如果你连我这个局长都不尊重,那你也不用当这个中层干部了。”
吕大花是典型的火爆脾气,她的火爆脾气与郭瑞和董硕不同。郭瑞和董硕也的确是火爆脾气,但发一通火就算完事了,只能说是表面火爆。但吕大花不同,她的火爆脾气如果一旦爆发,那就非要死扛到底不可,这可是真正的内里火爆。
吕大花在市公安局绝食绝水,郝存凡是真正领教过了,周跃顺也领教过了。但周乐行只是听说,他并没有亲自领教过。因此,直到现在,他还是没有真正了解吕大花到底是个啥样的人。
“我一口一个局长地叫着你,你竟然还说我不尊重你?我吕敏芝尊重那些吐口唾沫就是个钉的人,你想让我尊重你,那你倒是做些让我值得尊重你的事来啊?但你做出来的事,让我只有嗤之以鼻。周乐行,我今天把话放这儿,这中层干部,我还就干定了,要么让我担任工会主席,要么让我担任局办公室主任,如果你不同意,那咱们就到市委去理论一番。”
“你少在这里威胁我,虽然你很泼,但我并不怕你。你想到市委去理论,那我就奉陪到底。”
“好,咱们一言为定。”说完,吕大花转身走了。
吕大花这一走,周乐行又担心起来。他不知道吕大花又会鼓捣出什么篓子来。
王副局长低声劝道:“周局长,你不要和她来硬的,这娘们很不简单,她发起飙来,谁也阻拦不住。”
“那怎么办?她挑选的这两个职务,都不能给她。”
“周局长,我看就让她担任局办公室主任吧。让她担任此职,也比让她担任工会主席好的多。”
局办公室主任一直没有离开,他就担心他的职务被吕大花给顶了,听王副局长这么做,他气的咬牙切齿地道:“那我咋办?”
王副局长道:“那你就当副主任。”
局办公室主任气急败坏地道:“王副局长啊,让吕大花当了主任,副职也得她来挑选,这是竞争上岗优化组合方案上定的。”
王副局长顿时一愣,他倒把这个茬个忘了。
周乐行道:“绝对不能让这个悍妇当局办公室主任。”
“那就让她当工会主席。”
周乐行烦了,道:“要是让她当了工会主席,那市旅游局的一把手就是她吕大花了。”
“周局长,小不忍则乱大谋,周市长已经交代过你了,无论如何,你也不能再招惹她吕大花了。如果不答应吕大花的条件,那她肯定去市委闹腾去,到时候周市长发起火来,那可咋办?”
听到这里,周乐行心中害怕起来,忙低声道:“你认为吕大花会到市委怎么闹腾去?”
“这娘们肯定又会煽动职工去市委上访请愿,到时候又得把市委大门给堵了。这件事要是再惊动了市委的郭书记,他那个火爆脾气一发作,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听到这里,周乐行的脸色都吓的有些苍白蜡黄了。
局办公室主任赶忙也道:“周局长啊,吕大花的父亲毕竟是市委的老领导了,虽然他已经退休了,但他说句话还是很有份量的。对吕大花这个臭娘们,咱们目前惹不起。倒不如将计就计,今后慢慢寻找机会再收拾她。”这厮就是怕失去他的局办公室主任的职位,开始给周乐行出馊主意了。
周乐行此时已经是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吕大花从周乐行的办公室出来,就给陈聪打去了电话。将目前的局面向陈聪做了汇报。
吕大花能想出要挑选工会主席的职务,是陈聪给她出的点子。吕大花在住院期间,陈聪和董硕还有赵逵经常过去看她。吕大花人缘好,市旅游局的那些兄弟姐妹也要来看她,但她住在她父亲的高干病房里,高干病房是不能随便进入的,因此,吕大花的这些兄弟姐妹被医护人员给挡驾了。但陈聪和董硕以及赵逵,这可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他们倒是能自由出入。
也就是在这一个星期的时间内,陈聪和吕老爷子很谈的来,吕老爷子曾经是常务副市长,陈聪现在也是常务副市长,两人有很多的共同语言。并且,吕老爷子从陈聪的谈吐中,发现陈聪是个非常睿智又充满了正义感的人,因此,他对陈聪极其的欣赏。
吕大花闹了这出绝食,吕老爷子对周乐行和郝存凡很是生气,他要找郭瑞,让郭瑞出面将吕大花调离市旅游局,但却比陈聪给制止了。
吕老爷子曾经是郭瑞的老领导,郭瑞现在荣任市委书记,但郭瑞对吕老爷子是极其尊重的。有时候,吕老爷子的脾气一上来,还张口就骂郭瑞。每当吕老爷子开骂的时候,郭瑞都是咧着嘴嘿嘿直笑。
“吕老,大花姐不能离开市旅游局,周乐行现在担任局长,他可是周跃顺亲自派过去的。大花姐如果离开了市旅游局,那市旅游局可就真的遭殃了。大花姐现在是市旅游局的顶梁柱,她不能离开。”
“爸,陈副市长说的对,我不能离开市旅游局。”
“你给我闭嘴,我在和陈副市长说话,哪里有你说话的份?你这个臭妮子,总是让我不省心。”
吕大花不敢吱声了,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她老爹能震住她。
吕老不无担忧地道:“我这个不省心的闺女和人家闹的这么僵,她再在那里干,还怎么干啊?人家还不得往死里整她啊。”
陈聪笑道:“这不是关键,大花姐怎么不和职工们闹啊?因为他们做的不对,大花姐才和他们闹。大花姐此举不是在闹事,而是大义凛然的壮举。”
听陈副市长这么评价自己的宝贝女儿,吕老由衷地笑了,高兴地就像个孩子一样满脸笑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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