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逼了那么久,也该你尝尝被逼的滋味儿,你打算等心事烂出芽儿来,也不肯让我吃一口?那我就只好让全天下都来催肥。
“快点。”纳兰述微笑对旗杆上的那位招招手,“不然我又得忘记了,下次想起,不知道几个月后。”
君珂迎风落泪三秒,一仰头,拒绝面对底下黑压压的人群,蓦然大喊——
“君珂这辈子!”
“哗”地一声,人人伸长脖子如呆头鹅。
“抢定……”君珂闪电般对纳兰述一指,快到没人看清那动作还以为她搔痒,声音也瞬间小了n倍,“……纳兰述……”
“啥?”没一个人听见后面三个字,纷纷追问并互相询问,“刚才说的啥?”
“刚才有说话?”
“我看见嘴动了,不过没听见什么话。”
“抢定啥啊?兄台您好歹说完别吊胃口啊,你这么的我今晚睡得着么?”
百姓们愤怒了,大兵们愤怒了,一墙之隔的百姓纷纷投掷青菜叶山芋大白菜,墙内的士兵们转眼搜罗了一筐,准备晚上烧蔬菜汤。
有士兵开始蒙面踹旗杆,轮流踹,君珂死命抱住旗杆,摇摇晃晃,咬定青山不放松,继续完成任务,大喊前七个字,闪电般对纳兰述指了两指,再消音最后三个字,在百姓眼里,这货像在跳舞,盘腿绕钢管,出臂如抽筋。
君珂喊完三声,一脸轻松——姑娘我喊了啊,大喊啊!甚至还附加了指示动作,要求超额完成,该没意见了吧?
至于有几个字不清楚?啥?君珂侧侧耳朵——哦,没办法,前面几个字喊得太响,嗓子突然破了,最近吃得咸,喉咙不好,你懂的。
旗杆已经快被踹歪了,君珂唰一下撤退,奔到纳兰述身边,一把揪住他便越过人群,速度之快生平首次。
“我喊了。”奔过一个街角,眼看没人,君珂才放手,嘿嘿一笑道,“怎么样?记忆恢复了吗?”
“恢复了。”纳兰述倒没什么愤怒表情,瞥她一眼,淡淡答。
“真的真的?”君珂眉开眼笑,“我就知道我的诚意感天动地,你一定会顺利恢复记忆的,来吧,说吧,文吃货在哪里?”
“附耳过来。”
君珂挑眉——搞这么神秘?文臻下落对自己来说要紧,对别人来说不算什么秘密吧?或者有什么不妥之处?她紧张起来,立即凑过去。
纳兰述笑吟吟靠近来,君珂耳朵贴在他颊边,突然耳垂一痛,她惊呼一声。
“别动……”纳兰述声音模模糊糊,因为含住了她的耳垂,他的舌尖将玉珠一般的耳垂轻拢慢捻,像一波温润的海水,将明月珍珠蕴在体内滋养,不断地冲刷包裹,起伏来去。
君珂低呼一声,耳垂上穴道分布密集,最是她的敏感带,她瞬间一颤,一波粉红迅速从脸颊散布到颈项,她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可纳兰述就是那么可恶,一察觉到她有微动,立即便咬住她的耳垂,力度不重也不轻,让她不敢拉扯,她不动了,他便立即放开,无所不用其极,君珂身子渐渐发软,不知不觉向后仰,纳兰将她一推,推靠在墙上,手已经紧紧揽住了她的肩,唇齿一滑,已经放过了她的耳垂,顺着颊侧精美细腻的弧线,快狠准地落在了她的唇。
两唇交接,君珂喉间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带点无奈的意味——就知道这人,恶形恶状,得寸进尺,穷凶极恶,卑鄙无耻……
她脑子里混乱地骂,身子却在他越来越紧的相拥中越来越软,软如这一刻从头顶迤逦而过的云,纳兰述的气息凶猛地冲下来,连同他的唇齿,将她的天地全部卷掠干净,她下意识地斜身躲避,头越过了墙壁,身子弯折成一个柔韧的弧度,蓝得透明的天空从头顶冲下来,被四面青灰色的墙夹住,一朵云飘进了眼里,搅得意识越发的混乱绵缠,而他的容颜近在咫尺,长长的睫毛扫着了眼下的肌肤,似乎扫到了心底,不知道哪里簌簌地痒,全身都起了颤栗和轻鸣,像灵魂发出欣喜的和声,转瞬便要自如涅槃,化为齑粉,她在那样的晕眩里,轻轻闭上眼睛。
天地明澈,冬日里开了芬芳的蔷薇,彼此的淡淡香气纠缠迤逦,她在一泊柔水般的荡漾里,忽然感觉他微微移开双唇,在她耳侧咕哝了几句什么,可此刻她极度敏感也极度迟钝,敏感他的气息和动作,迟钝一切外界的信息来源。还没来得及捕捉那些字眼,他的唇又不老实地移了回去,她轰然一声,再次被烧着,早已忘记离离原上,来者去者都何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那人轻笑一声,让开了身子,君珂迷迷蒙蒙睁开眼,天地在这一刻似乎还是嫣红轻紫的,柔软混乱成一团,她低低地喘息,偏过头去。
纳兰述俯首看她,眼神恋恋不舍,果然任何女子,都是在动情这一刻最为美丽,酡红轻软,一簇粉嫩的花瓣般盈盈,让人心头也似跟着发晕发软,想要化成饴糖,将对面可爱的人儿,包裹在自己的甜蜜里。
然而随即他便叹了口气——时日虽佳,心情也对,奈何不是地方啊!
“走吧。”他体贴地揽起她的腰,以免她等下发觉自己脚步虚浮会羞愤拿他开刀。
君珂这才微微清醒,一摸脸热得烫手,顿时大为恼恨——搞咩!咋就成了这样!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何况这猪肉好歹也吃过几回,怎么今儿这么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