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这些钱装了好几个编织袋呢,你们给我留一袋,其他的拿走也行,好歹给我留一袋呀!”
他趴在地上抱着王飞虎的大腿,痛哭流涕,失声嚎啕。
王飞虎一脸正义的摇头。
“齐先生,你把我们看成什么人了?我们是见义勇为的好市民,不是打家劫舍的强盗,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们呢?我们太伤心了,我们这全是为你好呀。”
齐五洲跪在地上傻了眼,他知道对方在玩儿他,可也只能忍着,老泪纵横地等着对方说话。
王飞虎继续义正言辞的说道。
“齐先生,你想想,你可是卖假药啊,因为吃了你的假药,这么多年几百个人伤了残了,听说还有致死呢。”
“你那儿子就更不用说了,屁股后面一堆雷,如果这些钱放你别墅里面,等到将来被查抄出来,这都是贼脏啊,数额越大,你和你儿子的罪孽就越重!”
“我们现在就是在帮你啊,我们把这些东西全拿走,你的罪恶不就轻了一点了吗?你的罪恶轻一点,说不定你还能活着走出监狱呢,你琢磨琢磨,是不是这个道理?”
齐五洲激动的失声大吼。
“不对!不对!就我犯的那点事儿,牢底坐穿也不为过,被毙了都是有可能的,赃款多点少点根本不重要!大哥!行行好,给我留点儿吧。”
王飞虎一下就失去了脸上的和煦模样,狠狠的一脚把齐五洲踹翻。
“给你三分颜色你还要开染房呢?不过是陪你聊聊天,消遣消遣,给我老大出出心中恶气,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兄弟们!走!”
齐五洲趴在地上嚎啕大哭,眼睁睁的看着那几个编织袋被王飞虎他们带走,他也拦不住,那真是他东山再起的最后一点本钱了,他现在万分后悔,为什么要把所有的现金都存在保险箱里?为什么没有往其他地方存点?给自己再多安排几安全屋,很难么?现在是彻底死翘翘了。
他几乎是泪眼婆娑的爬回了书房,先踩着椅子在吊灯上找个绳子打了个死结。他站在椅子上,双腿颤颤,眼睛里面回想过自己这一辈子的往事。
年少失去双亲,投入师门成为最小弟子,师兄吴四海代师传艺,但是他自小穷怕了,不甘心走这一条枯燥的道路,他要走更快更直的捷径,他不走弯路。
到头来这一辈子原来走了个大大的弯路,他闭上眼睛,脖子向前一伸,双脚踢开椅子!
脖子被索命的绳索套上,齐五洲呼吸不畅,双脚因为难受在空中乱蹬,他突然不想死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呢,哪怕在牢房里面坐一辈子大牢呢,可是已经不由他。
咔嚓!
吊灯没有撑得住他的体重,他连人带灯重重的撞在了地上,脸上好像也被灯具割破了,流出了大片的血液,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他突然认识到生命的珍贵了,不想死。
他跑到镜子那里,看着一脸狰狞的自己,左脸上被划了一个大大的口子,肌肉抽搐,镜子里面那个人,他简直陌生的认不出来,他突然想起了师门之前的一个典故。
他两只眼睛里面突然爆发出希望!
不,我不仅要活!还要活得好好的!我还要向仇人们复仇,师门先辈能做得到,我也一定能做得到!
他打定主意,顾不上其他,先从健身房里面拎出了一根大木棒,客厅里面他的管家和小老婆还都躺在那里面痛苦挣扎呢。
管家和小老婆此时在地上,因为四肢断了在不停的哀嚎喊叫,他们看着齐五洲杀气腾腾的拎着一根大木棒出来,心里面顿觉不妙,一个个哭泣求饶。
“老爷,你饶了我吧,我伺候了你几十年了,你不是说我们是情同兄弟吗?我就是猪油蒙了心,被这个贱人一蛊惑就走了歪路呀,老爷我是对你忠心耿耿的呀!”
“老爷,你听他放屁,是他拿刀子逼着我,让我说出保险箱的密码,然后拿了钱把我强掳走的,老爷,我可是为你守身如玉呀,你不要听他说瞎话!”
两个人遇到危险,立刻就把对方卖了,竭力往对方身上甩锅,看来就算他们成功的把钱拿出去,估计最后也是一场龙虎斗,没有什么好下场。
齐五洲拄着大木棒在客厅里面哈哈狂笑,笑完之后两只眼睛里面已经全是暴虐和血腥!
“没事儿!没事儿!事情的真相已经不重要了,你们四肢都让人打碎了,活着也是受痛苦,来来来,我的好兄弟,我的好老婆,我就送你们一程,你们到了地下可以做一对苦命鸳鸯,有的是时间,慢慢的聊嘛。”
大棒抡起,两声令人酸到牙的骨头脆响之后,管家和小老婆的求饶声戛然而止。
齐五洲冷笑着扔掉了手里面的大棒,然后把别墅里面能找到的名表、珠宝、金首饰搜刮一空,甚至连小老婆和管家身上的东西都没放过,装了一书包之后,他又换掉了衣服,最后坐在书房里面郑重的摆出一盒针具,捏起一根针来,狠狠心向自己脸上扎去。
别墅里面传出一声声惨叫声,凄厉的能吓死人,过了好久,一个佝偻的身影穿着破破烂烂从别墅后门溜走了,消失在茫茫人群中。
次日,胡不凡家中,餐桌上一家人,听着电视台的报道,吴紫柔都忘了吃东西。
“最近几天备受人们关注的五洲集团案,已经初步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