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紫柔气急,眼泪涌出,她万万没想到,只要涉及到姐夫,父母姐姐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致对敌,她有些不理解,大家难道不是一家人吗?为什么家里面还要分出个敌我矛盾来呢?
胡不凡一直冷眼旁观,现在终于忍不住了,他可以把吴家三人的话当做耳旁风,但是他不能任由他们去伤害小姨子吴紫柔,毕竟她是无辜的。
“今天柳总对我很满意,我回来晚,是因为她把我带到家里面,我把你们辛苦培养我四年的成果全用上了,洗衣做饭收拾家,按摩洗脚还遛狗,就差上床!最后柳总奖励了我一杯红酒,说要给我涨工资”
胡不凡自暴自弃愤愤的信口胡言,两个人上过床的事情他不敢提,其他事情可以随便编,他倒想看看,当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吴家三人脸上是什么表情,他们会羞愧到死吧?
吴家三人一呆,然后三个人脸上几乎同时爆出喜色!
吴父颤抖着双手,高兴地拍着大腿。
“柳总都把你带到家里面了,这是多么大的信任啊,你这相当于过去领导的贴身保镖、贴身司机、贴身大秘、贴身保姆,四大贴啊!我们吴家想不发达都难!”
吴母更是喜气洋洋。
“我说什么来着,艺多不压身,给姑爷多报点培训班,他在我们身上把伺候人的本事历练出来了,你看现在用上了吧?若依,赶紧的,再给姑爷报一个插花班或一个刺绣班!听说这个在贵妇人里面特别流行!”
吴若依喜出望外!
“胡不凡,真不枉我当年把你捡回来当上门女婿,你是天生伺候人的好本事呀,以前把你圈在家里面能创造什么经济效益,现在把你放到合适的位置上,你果然大放光彩,好好干,加油干,只要伺候好柳总,我们吴家前途无量!”
胡不凡被三人无耻的嘴脸惊呆了,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这完全是逻辑不在一个维度,鸡同鸭讲。
吴紫柔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愤愤地站起来。
“爸妈,姐姐,你们是不是被钱迷了双眼?你们听不出姐夫在说反话吗?哪家的男保镖还给女主顾洗脚按摩呢,他又不是医生,他也不是保姆,难道你们还真盼着我姐夫和柳画眉上床吗??”
吴家三人互相看看,吴父咳嗽一声沉着老脸不说话,吴母也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吴若依反而一脸不以为意。
“柳总能看上他?天方夜谭,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没想到你这个小妹思想比我们都古板,我们这叫观念开放,你还活在过去呢?还搞男女授受不亲的一套,他给柳总按摩洗脚又怎么了?反正又不是没给我做过。”
吴紫柔气鼓鼓,全部是糟点反而不知道从哪里吐槽,干脆闭嘴不说话,什么人人啊?完全沟通不了。
胡不凡胸口闷得慌,冲动问了吴若依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如果有一天,柳总说让你离开我,再给你几个大订单,你会怎么想?”
吴若依几乎没过脑子,不加思索说道。
“当然是答应她,至于你,只要你还有良心想着我和两个女儿,想着我们吴家当年收留你的恩德,你肯定还会对我们一直好的,是吧?”
她一口气说完,噗嗤一笑反问。
“你什么意思?柳总让你离开我,你的意思是柳总她会看上你,一个连我都看不起的男人?”
家里面顿时发出一阵爆笑声,吴紫柔虽然没有笑,却给了胡不凡大大的白眼,这个姐夫,没看出来还有胡说八道的毛病。
吴父捂着肚子,忍俊不禁。
“不行,我快要被笑死了,这就像我班里最差的学生,整天司考是上牛津还是去剑桥,困惑的不得了。”
吴母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胡不凡,我从来没发现你还有幽默的一面,这下我放心了,我还担心你太死脑筋,不适合伺候柳总,现在都会逗人开心了,我看你,一定行!”
吴若依也跟着轻笑,不过她全是蔑视的笑容,再也没有出言讽刺,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完全是想吃龙肝凤胆了!
胡不凡一下子没有了谈话的兴趣,自顾自的去脱衣换装,洗漱休息。
接下来的几天,胡不凡的日子基本上处于两点一线间,分别是吴家,小区内间隔不远处王飞虎找的租房。
而晚上他总会按点回到吴家,吴家人都以为他在白天努力上班巴结柳总,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期间,吴父吴母的离婚大战终于宣告结束,两个人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协议,总之两个老不羞脸上伤刚好了,吴父又再次出去办起了老年兴趣班,教起了女学生;吴母又回到了广场舞的行列,与老帅哥翩翩起舞。
吴若依拿下的明宇集团的大订单,工作的事情走上了轨道,出现在家里面的时间越来越多,反而是小姨子吴紫柔已经从情伤中走出,开始忙忙碌碌投入工作中,很少看到人影。
所有的人都在自己的轨道上向前狂奔,只有胡不凡跳在棋盘外,紧紧的盯着几个节点,直到这一天,王飞虎和耗子再次登门。
“老大,我们查了您四年前出车祸的记录,那次根本没有公家人出动的记录,应该是刘思华直接把你送进医院,没有惊动相关部门,当时的监控视频已经找不到了,医院的救护人员也换了几波,不过我们找到了一个人,他以前在是刘思华公司车队里面的老油条,后来因为赌博借遍了同事的债,被开除了。”
胡不凡:“约他吃饭。”
一处僻静的饭店角落里面,桌子上的菜已经下去大半,白酒瓶也只剩下瓶底,几个人喝的都有点醉醺醺。
胡不凡给耗子使了个眼色,耗子咳嗽一声,给对面胖子递过去一根烟。
“胖子,咱们都是兄弟,我也就不和你拐弯抹角了,我老大有个朋友想查四年前的事儿,我知道你那会是刘思华公司司机班的,消息肯定灵通,有什么情况可以和大家分享,不会让你白费心的!”
另一边的王飞虎恰到好处的推过去一个信封,信封口子半开半合,能看到里面一摞红红的钞票。
胖子拿眼睛扫了一眼信封,眼睛里面闪过一丝贪婪,他端起酒杯将里面剩下的二两酒一口闷到肚子里,哈出一口气,手已经摸在了信封上。
“都是自家兄弟,搞这些干嘛。”
他嘴上说的痛快,信封已经消失在手里,进了兜里,信封揣在身上,他立刻来了精神,先左右做贼似的看了一圈,然后身子几乎趴在桌子上,压着嗓子,抬起头来一脸八卦的神情。
“这个事儿你算问对人了,你要问其他人肯定什么都不知道。”
“而且你这个钱肯定不白花,我知道的比谁都清楚,因为那天我就在现场!”
钞票和酒精的刺激下,再加上已经从公司离职,胖子无所顾忌,滔滔不绝的把憋在心里四年的秘密说出来。
“那天下着雨,我记得很清楚,晚上我媳妇儿不在家,我在单位蹭公司的网看球赛录像回,晚上十一点多时候突然接了刘老板的电话,让我赶紧开车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