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两个人似乎都不太幸运。
“大概这辈子最好的运气都用在了那晚九死一生上吧。”洛肖玩笑着说,眼看大巴绕了一圈,就要到站了。
“所以,你有什么打算,要去手撕狗肉么?”
“噗!”顾晓鱼没忍住,笑了出来。
洛肖就是那种三十多岁,看着特别成熟,特别正经的帅大叔,没想到说话还挺潮。
“不了,我怕被狗咬还得打狂犬疫苗,我想,出去走走吧,散散心。”这确实是顾晓鱼的真实想法,她现在只想静静。
别问静静是谁。
“想好去哪儿了?”洛肖随口问。
顾晓鱼摇了摇头,“还没。”
老实说,她真有些发愁,坐飞机还是火车都需要用身份证,以战熠聪的能耐,想找到她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她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潜逃”,似乎困难重重。
“我可以给你个建议。”洛肖转头看着她说。
顾晓鱼好奇,将信将疑地问道:“什么建议?”
“等下,我要去柳城办事,可以顺路把你带去。”洛肖回道。
“你要开车么?”顾晓鱼看了眼他那只受伤的胳膊,表示严重怀疑。
a市到柳城的距离可是不远,开车少说也得五六个小时吧。
见她那一脸疑惑的小表情,洛肖不由哂笑出声,解释说:“司机开车。”
“哦,我就说嘛。”顾晓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差点忘了,人家可是总裁。
不过,她家男神也是总裁,平时也都自己开车的……
呸呸呸,怎么又想起他,想他干嘛!
“那就麻烦了,把我带上,如果方便的话。”顾晓鱼微微失神后,抬头,对洛肖客气地说。
大厦被劫持事件平息后,当天晚上参加宴会的人身份都经过严格的核查。
黄尚佳和她说,这个洛肖确实是维多集团的副总。
所以,顾晓鱼才敢和他一起去柳城。
何况,她现在想离开a市,坐顺风车是最好的选择。
“好,司机就在公园外,一会先送你回去收拾一下,我们就走。”正好大巴到站,洛肖先起身,又看了眼窗外,眼神中似乎带着些不舍和悲伤。
顾晓鱼了然,这个男人一定是在想他的孩子,不由动了恻隐之心。
“不用收拾了,我们可以直接走,我怕回去被狗追着咬。”她玩笑着说。
两人下车,顾晓鱼慌称电话没电了,管洛肖的司机借的电话,打给妈妈李美玉,说自己要去培训一周,封闭式的,这段时间电话联系不上,不用担心。
爸妈那交代完,顾晓鱼也就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了,和洛肖一起去了柳城。
六个多小时的车程,她听着歌,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车已经停在了一家五星级的酒店门外。
“下车吧。”有人在她耳边说。
顾晓鱼揉了揉惺忪的睡前,外面天色灰蒙蒙,酒店的侍从给开了车门。
这就尴尬了,洛肖是想让她一起住么?
可她口袋里可没那么多银子,够住这么高档的地方,又不方便刷卡。
顾晓鱼慢吞吞地下车,心里合计着要怎么办,洛肖已经准备要进大厅了。
她看了眼酒店的规格,不用想也知道,价格一定非常贵。
“那个,洛总,谢谢你把我带到柳城,我等会联系下朋友,直接去朋友那边住,你方便的话,给我张名片,等回a市,有机会再联系。”顾晓鱼追上洛肖说。
毕竟人家帮了她,等回去,她也想看看能不能在找孩子的事儿帮上忙。
洛肖示意秘书抽了张名片给她。
顾晓鱼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怎么的,在她提到要名片的时候,好像看见洛肖琥珀色的瞳微微一缩,那里面仿佛潜藏着什么,她读不懂的东西。
“都说是出来散心的,就别去麻烦朋友了,住在外面更自由些,我在这边能住三天,你一个人在外也好有个照应。”洛肖彬彬有礼地说,充分表现了暖男体质。
说完,对正在办理入住的谭秘书吩咐,“给顾小姐也开一间总统房。”
“啊?”顾晓鱼一听总统房,忙摆手,“不用不用,洛总,我真不想在这住,您忙您的吧,住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安排。”她故意把话说的拉开距离。
一个人对你好,可能是因为他本性善良,也可能是因为他有所企图。
毕竟,她和这个男人不熟,还是谨慎点好。
见她这么谨慎,洛肖不由笑了笑,一句说中她的心思,“你是怕我对你有什么想法?”
“……”
顾晓鱼的额头上出现三个大字,“好!尴!尬!”
这话要是别的男人说的,她大概就会直接回他,“你说的很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不过,可能是因为洛肖也是个丢了孩子的父亲。
她对他多少有些恻隐之心。
一阵晚风吹来,带了些许凉意,顾晓鱼裹了裹身上的外套,直白地说,“我出来没有带很多现金,所以,帮我开间标间吧,正好我也没带身份证。”
她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她拿身份证住酒店,战熠聪岂不是很容易就找到她?!
有个特种兵老公,真的很心塞啊,何况她的这位特种兵老公还是个出了名的神探。
和他玩躲猫猫的游戏,顾晓鱼只能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
“你不用想帮我垫付,等回去就算撵到你公司,我也得还钱。”洛肖还没等说,顾晓鱼就猜到了他的意思,抢先说道。
她可不想让这个不熟的人帮她埋单。
见她这么执着,洛肖也没再说什么,直接让秘书给顾晓鱼开了个标间。
顾晓鱼翻了下身上的现金,在韩秘书刷卡前,塞给了前台收银员。
办好入住手续,顾晓鱼拿着房卡回房。
五星级的酒店,就算是标准间,条件也不差。
早上起早就顶着雨去参加葬礼,又坐了大半天的车,顾晓鱼感觉很疲惫,躺在软硬适中的大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心里空落落的,眼泪儿不知不觉就落了下来。
在陌生的城市,陌生的房间,她可以肆无忌惮发泄心中难过的情绪。
现在,她只是想好好痛快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