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队,你下手也太黑了吧,就让你试试安阳那小子有没有攻击力,你直接给人丢了两个原子弹过去,该不会是公报私仇吧?”陆峰挑着眉说,遭了战熠聪一记白眼。
“全宇宙都知道我在公报私仇,还用你说。”战少不屑地“嗤”了一声。
“真行事儿,够坦诚。”陆峰竖起大拇指,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赞。
顾晓愚看着这一唱一和的两人,整个人都凌乱了。
“你刚才是装的?”她瞪着战熠聪,有些生气。
“执行任务而已。”战熠聪淡定地说,好像真是那么回事,可他刚才明明还亲口承认自己是在公报私仇。
顾晓愚要疯了,只觉特别不可思议,“所以,你们怀疑安阳是凶手?”
这简直可笑!
“晓愚,我也不愿意相信,我和你都是信任安阳的,但是通过尸检,有证据表明,凶手的腿脚有些问题,其他的种种证据也都把凶手的目标指向了安阳,当然,这也只是初步推断,并不能下结论。”戈蓝理智的分析给顾晓愚听。
她是这个案件的尸检法医,和陆峰现在是搭档关系,两个人之前也是认识的。
顾晓愚明白,法律讲究的是证据,而不是情感,有事情并不是她能够左右的。
她让自己冷静了一会,才开口,“戈蓝,我们两个和安阳也认识了这么多年,他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我知道办案讲究的是证据,你的能力我相信,不会冤枉安阳的。”
就顾晓愚说话这么一会的功夫,戈蓝又走神了,两只眼睛直勾勾的,没有回应。
还是陆峰了解她,“得,这工作狂现在满脑袋里都是尸检报告,我当警察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这么爱岗敬业的法医。”
他笑着拍了拍戈蓝的肩膀,调笑着说,“是不啊,戈大法医?”
戈蓝回过神,不好意思地捋了下头发,“怎么说的我像变态一样,不就是对尸体多了些兴趣嘛。”
她说完,转向顾晓愚,“晓愚,安阳的事情,你就不用多想了,就算是为了死者讨个公道,我们也会竭尽全力追查真凶的,不会冤枉好人的。”
“恩。”顾晓愚点头,这个案子有戈蓝插手,她自然放心。
“对了,尚佳昨晚给我电话,说你有小宝宝了?”她拉着顾晓愚的手,兴奋地说。
戈蓝的思维频道总是和别人不在一条线上,她刚刚是在想给尸体解剖腹部的事情,眼睛刚好盯在顾晓愚的肚子上,这才猛的想起黄尚佳给她电话说晓愚怀孕的事儿。
这思维方式,也是叫人醉醉的了。
顾晓愚和她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自然是再了解不过的,一手捂着小腹,白了她一眼,满脸的嫌弃,“老实交代,你刚刚是不是又在想解剖尸体,才联想到我家宝宝的?”
友情的小船翻了一百八十次,不要戈蓝这妞给她家宝宝当小姨了。
戈蓝尴尬地笑,算是默认了。
陆峰表情已震惊,当即给她点了个无敌超级大赞,并由衷地感慨,“戈大法医,你真行,你脑袋里装的是不就只有尸体啊?”
“对啊,你没发现,我在看你的时候,眼睛里就只有头部、胸腔、腹腔……”戈蓝眼神一路向下扫,语气非常专业。
陆峰极为配合,手臂环在胸前,打了个激灵,“别,你还是别看我了,再看,都快让你分尸了,我可还没活够呢。”
“哈哈哈哈……”顾晓愚被逗笑,战熠聪阴沉的脸色,也缓和了些。
“战队,要不让嫂子和大法医先聊着,我还有些案情想向你请教,去办公室说吧。”陆峰提议。
“行。”战熠聪点头,和顾晓愚交代了两句,便同陆峰一起进了办公楼。
两个大男人走了,戈蓝和顾晓愚说话也方便了很多,讨论完孩子,戈蓝突然问起安阳的事。
“晓愚,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和安阳……他是喜欢你吧?”
顾晓愚被问愣住了,她努力回忆那天晚上的事,安阳好像和她说了些话,但她记不全了。
“安阳喜欢的是小九啊,而且小九也喜欢他。”顾晓愚自言自语,但照片的事情要怎么解释呢?
她也想不明白了。
可她不傻啊,一个男人愿意用手垫着去吻一个女人的额头,就说明了,他是真的很在乎这个女人,那是一份发至内心的宠爱。
安阳把车开到海边,一个人坐在封闭的车里,开车空调。
车里的温度很低,但他此刻的心情,却怎么也不能平静。
他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眉头紧锁着,脸上青了一大块,白色的t恤上还有血渍,样子有点狼狈,直到电话响了,他才极不情愿地睁眼,把电话摸了出来。
看着屏幕上的来电号码,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两只手紧握着,犹豫了片刻,才用手挡住摄像头,按下接听。
修罗带着面具的脸,出现在电话屏幕上。
“怎么样?这个游戏好玩么?”面具后的那张脸,露出邪魅的笑意,他的声音依旧是经过特殊处理的。
安阳露出震惊的表情,眼睛撑得老大,“是你?那个记者是你派人杀死的?”
“没错,恭喜你变聪明了。”修罗带着美瞳,无法辨认出他瞳孔的颜色,而他的英语发音也是最标准的,找不到丝毫的破绽。
“疯子,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杀人?”安阳朝着电话嘶吼,感觉心口像压着一座大山一样沉重。
“因为你,他是为你而死的,如果你一定想留在那个世界,我会让你亲眼见证无休无止的死亡,让你成为遭人唾弃,亡命天涯的凶手,直到无路可走,你自然会回到我身边。”修罗说完,安阳的情绪几乎濒临崩溃。
让他更崩溃的是,修罗的阴谋还远远不止杀人那么简单。
“你不是只在乎安晴和顾晓愚么?我不会让她们两个死,但会让她们生不如死,sunny,你记住,从今以后,这两个人所承受的种种痛苦,都是因为你!哈哈哈哈……”
“疯子,疯子,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逼我!”安阳歇斯底里地嘶吼,电话已经被挂断,封闭的车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他前所未有的绝望、无助,和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