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生的一双杏眼,明眸皓齿,丰肌秀骨,浑是揉花碎玉。开口一张一合见,说出的话叫人听了浑身舒畅,恍若是误入了尘世间的仙女一般。
晓是阿蓝擎一心只有阿齐菱,也因这女子的出现而一晃神,但是也只是一晃神的功夫,他马上便反应过来了:“曼珠沙华的毒岂是随便说解便能解开的?你也不必蒙骗我,若是没什么事情,还请放我们离开。”
阿齐菱在阿蓝擎的怀里并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她看了看对面的顾婳祎,直觉着这世间怎能有如此貌美的女子?她忍不住下意识地多看了两眼,也去看了看阿蓝擎的反应,见他神色如常,仍是一脸担忧地瞧着自己,忍不住心里有些甜蜜。
她也是不赞同叫随便一个陌生人给自己解毒的,且不说这女子是不是别有用心,光是她说能解曼珠沙华的毒便叫她怀疑她了。
自己如今和阿蓝擎哥哥是在东临皇帝的宫宴上逃跑的,又是在东临京城,方才还听他们说是去见王爷,想来应该是不小心跑到了东临王爷的府邸了。即是王爷,自然会向着皇上的,她完全有理由怀疑他们会不会把自己送去皇宫。
这样想着,阿齐菱虚弱地对着阿蓝擎开口:“蓝擎哥哥,咱们走罢,我想要回家了,我想回去南疆,想见见母后。”
阿蓝擎闻言,心中一痛,便想要不管不顾地带着阿齐菱冲出去。
顾婳祎似是看出来了他们二人的打算,也不急,她慢悠悠地开口道:“从这里到南疆可是有十几日的路程呢,难不成你们觉着凭着九公主如今的样子可以撑到南疆?”
阿蓝擎眉头一皱:“你知道我们的身份?”
“阿蓝擎公子,我便是想要不知道都不行啊。公主前些日子来东临时候可是有不少人都见过公主的样貌的。加上你们一口一个南疆的,叫我想装傻都不成。今夜皇宫里头的动静那么大,我们知道也不足为奇的。想着你们如今想要出京城怕是艰难,便是找一个落足之处都不好找。我便想着来帮你们二人一把的,如今看来二位是没有这个意向了,即是如此,你们便走罢。阿左,叫他们退下。”顾婳祎无所顾忌地道。
那些侍卫却是有些犹豫,当真这样放他们走?顾婳祎可是不给他们时间犹豫:“怎么,你们听不懂我的话么?”
刚刚还一脸温柔无害的女子突然变脸,一下子身上便有了身为王妃的气势了。想了想方才在王爷面前王妃的表现和王爷的表现,侍卫们决定遵从王妃的指挥,不然的话,自己这些人怕是会被王爷好生修理一番的。
侍卫们不情不愿地让开了,给了一条叫阿蓝擎出去的路。阿蓝擎几乎是有些不可置信地抱着阿齐菱便往外头走了,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女子竟然真的就这样叫自己二人出来了,难不成她真的没有其他的心思?
见那二人走了,阿左有些不解地到了顾婳祎的身边:“王妃,当真便这样叫他们走了?方才不是您想要和他们交流一下的吗?”
顾婳祎笑了笑:“无所谓的,我不过是有那个想法,他们若是愿意留下来那便留下来,他们若是不愿意,坚持要走,那我也是没话说的。都是他们自己的决定,正所谓强扭的瓜不甜便是这个道理。好了,即是他们走了,那咱们便回去罢,想来皇上派人来过了没有发现异常便也不会再来了。接下来的时间你们好生守着,不要让人钻空子进来了。”
“是!”
顾婳祎回去之后跟左怀瑾简单说了方才发生的事情,同时稍微有点遗憾他们没有留下来。左怀瑾听罢,对着顾婳祎道:“放心,他们要不了多久便会回来的。”
“嗯?为什么?”
“不信你便等着瞧吧,现在外面肯定到处都是皇上的人在搜查,也没有哪户人家有胆子敢收留他们。便是侥幸躲进了谁的屋里,也要担心主人家发现了会拿他们去见官的。”左怀瑾分析道,他实在是太明白自己那位皇兄的手段了,也实在是清楚这京城里面的冷漠无情。所有人都是抱着明哲保身的念头的,都不愿意得罪了皇上,怕引来皇上降罪。
那边也的确如此,阿蓝擎带着阿齐菱出了瑾王府以后便发现到处都是皇上的人在搜查,那些官兵自是不必说,一看便是皇上的人,怕是那些暗地里藏着的人也是皇上派出来缉拿刺客的。
这东临皇帝最是怕死,今日差点被下毒,哪里呢容忍刺客这般嚣张却没有被缉拿归案?至于说刚入宫便被刺客带走的菱妃则是一个意外,他也无所谓能不能找到菱妃,只是找不到的话不好跟南疆交代罢了。
阿蓝擎带着阿齐菱悄悄地转了一圈,愣是没找到合适的安身之所,这时候阿齐菱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蓝擎哥哥,你自己走吧,不要再带着我了,横竖我都是活不成了,不能再连累你了。我的毒已经发了,活不了几个时辰了。”
阿蓝擎心里何尝不明白这件事?只是他不想承认罢了:“别说傻话,一定会有办法的。”
阿蓝擎一边说着一边抱着她进了最近的一家医馆,这时候大夫已经睡下了,四处静悄悄的。
阿蓝擎四处查看一番,判断出来大夫大致歇在哪个屋里了,带着阿齐菱进去,将刀抵在了大夫的脖子上。
可怜那白发苍苍的老大夫醒过来时候差点被吓死了,大半夜的被人拿刀抵着脖子,实在不该是他这个年纪能够承受的惊吓。
“公,公子,您有话好好说,我一定照办。”老大夫颤巍巍地说着,尽量让自己的脖子离那把刀远一点,却不是他想远便可以远的。
阿蓝擎冷冷地道:“帮她解毒!”
老大夫吓得都结巴了:“好,好,我试试,我给姑娘把,把脉,先。劳烦姑娘,姑娘把手给我。”
阿齐菱心里不抱什么希望,却也把手递了出来,老大夫在她手臂上搭了一层薄纱,然后才开始把脉。
旁边这人煞气太重,叫他怎么也不能静心把脉,半晌老大夫已经是满脸大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