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宴会持续的时间并不算长……
戌时一刻,宴会便结束了,随着皇帝和皇后的离开,顾画祎与左怀瑾两人也敢在宫门落钥之前出了宫。
一路劳累,回到府邸,两人默契的洗去一身疲惫,换了一身衣裳才再次在书房聚集。
当顾画祎到书房瞧见秦哲等人的时候,并不意外,友好的与他们打了个招呼便找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众人也习惯了她的存在,所以并不会特意隐瞒什么……
秦哲再次瞧见她,眼底闪过一抹惊艳,不过很快便消逝不见,随即便扬起笑脸拱手行礼:“小嫂子,此次阿琪着了道多亏小嫂子妙手回春才让他留了条命,再此我先替阿琪谢过小嫂子了。”
顾画祎知晓他们三兄弟的情谊,对于秦哲给洛琪道谢倒也不觉得有何问题,直接大气的笑了笑说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小嫂子果真是有神医的风范!”秦哲笑了笑,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书桌前的左怀瑾淡淡的开口:“道谢的事让那小子好了自己亲自过来说,现在先说正事吧,阿哲,这段时间宫里可发生了什么事?”
秦哲听到左怀瑾的话自然也认真起来,虽说他们时常用飞鸽传递消息,可到底传递的也只能是些许重要的的事,至于其他的,他不说不代表左怀瑾可以不知道。
所以,秦哲认真的思索片刻后才缓缓道:“江南瘟疫事发之后不久,南疆战事便传来消息,为此朝堂之上有两种声音,一种是以尘王为首主战,一种是保皇派以国公为首的谈和,当然这个是皇帝的意思,只是谁也没有想到皇帝竟私下里派人去与南疆国主签订了谈和协议,还将五座城池拱手相让,据我所知皇帝此目的是想借着南疆那边的手要了你的命。”
这个消息左怀瑾在听到之后便已有猜测,如今真的听到秦哲所言心中只是冷漠,毕竟在宫里那位看来,他的威胁比南疆更大,或者说他私下里还知道了些什么……
见左怀瑾没有任何的表情,秦哲只好继续:“与南疆讲和在皇帝的一手策划下已成定局,尘王等人也在得知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冲到大殿请求皇帝收回成命,可一一都被皇帝给挡了回来,至于太后,一心礼佛不问朝堂之事,倒是有几分退居的意味。”
“呵,本王倒是觉得这那位知道了些什么,使用了些许的手段让太后不得不礼佛吧?”左怀瑾冷冷的笑着,要知道太后这个女人可是从上一届后宫厮杀出来的,如今是东临最为尊贵的女子,更别说她身后还有……
秦哲也认真的点点头说道:“不错,我也是这么认为,所以便派人去调查了一番,得知皇帝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与南疆国主签订的协议里还有一份私密协议,至于内容是什么便不得而知,只不过想来应该是与太后有关!”
左怀瑾点点头不再言语……
顾画祎一直坐在旁边旁听,听着听着便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今儿在中秋宴会上似乎没有看到顾茜草,按理来说,她不是贵妃之位了吗,虽说之前被禁足可按皇帝性子应该早就可以出来了吧,再说皇后不是被禁足,剥夺宫权,如今怎么又出来蹦跶了?”
顾画祎突然的提问让在场的目光齐齐的看向她,秦哲在听到她说皇后出来蹦跶的时候,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番。
不过既然她诚心诚意的问了,那他自然是要答的……
“其实在阿瑾与小嫂子去江南的两日之后,皇后便被解了禁足,也将宫权交还给她,至于明贵妃因有身孕便被喝令在宫中安胎,而且皇帝在得了疫病之后似乎有意想要冷顾家一段时间!”
这么一说,顾画祎便十分的清楚了,看来这顾茜草是被迁怒了啊,怪不得她在中秋宴会上瞧不见她,瞧不见便瞧不见吧,左不过是颗棋子。
顾画祎挑了挑眉:“原来如此,怪不得我说怎么瞧不见我那好妹妹了!”
“呵呵,小嫂子莫不是想念顾二小姐了吧?”秦哲不由打趣道。
顾画祎却冷笑几声道:“我不过是觉得奇怪罢了,再说了,我想她做甚!”
难不成想她之前如何虐自己的?
拜托,她又没有受虐倾向……
顾画祎弄清楚自己想知道的之后便不再开口,左怀瑾也只是随意的听他们之前的事,随即便问道:“你今日可去瞧过阿琪了,他可还好?”
在他们准备回来之前,自然也将洛琪也一路带回来,只不过他们走的不是同一条道,所以洛琪倒是比他们更早两日抵达临都城。
如今已有数十日未曾去看过他的伤势,所以才有此一问。
秦哲摸了摸鼻头,本以为左怀瑾不担心洛琪来着,如今看来还是挺担心的嘛,所以便直接道:“昨儿个去瞧过那小子了,这肩膀上倒也长出新的嫩肉,想来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活蹦乱跳,亲自来给小嫂子道谢了。”
顾画祎见他朝着自己拱手道谢便笑了笑,想了想便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丢给他:“想来长新肉的时候他会忍痒难耐,这药瓶里有些止痒粉,倒是可以让他好受些。”
秦哲连忙接住瓷瓶听到顾画祎这么一说便笑着说道:“呵呵,这好东西要是给那小子,想来他得高兴死了,昨儿个去瞧他的时候,老侯爷差点就把他给绑起来,就是为了不让他挠。”
顾画祎也只是淡然一笑,反倒左怀瑾紧紧的蹙起眉头,没有说话……
秦哲见状便知道他心中定是不好受,这些年他们陪着他,与他一同成长,更是知晓他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想来阿琪的伤他心中也肯定不好受……
然,就在秦哲打算说些什么安慰他的时候,顾画祎却站了起来走到他身旁:“若是无事,你先去送药吧,阿瑾这边有我!”
秦哲深深的看了一眼顾画祎,点点头不再言语直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