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孟远醉的昏沉,沐晚推开包间的门进去时,他已经瘫坐在地上。空气里充斥着浓重的酒气,空酒瓶散落一地。
沐晚将包放在一边的沙发里,走到他面前蹲下身。
包间里昏暗的灯光在勤孟远棱角分明的脸上打下一片暗影,衬着他此刻的颓然狼狈,格外的引人心疼。沐晚不自觉地声音放柔:“勤孟远,我来了。你要跟我说什么?”
随着她的说话,那双原本微阖的双眸缓缓张开,起初是一丝茫然,待看清沐晚的面容后,迸发出刺目的光亮来。
勤孟远长臂一伸,就将沐晚紧紧地搂在了怀中。
“晚晚……晚晚……”他低喊着,醉酒后的声音恍惚而破碎。“我们逃走好不好?”
沐晚惊怔,想要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开。他的力气是那么的大,勒的她发痛。
“勤孟远…你、你放开……”
“不放!”勤孟远执拗地收紧力道,似乎想要将她勒进自己的体内。“我放开你,你就要跑掉了。我再也不要放开你……”
沐晚挣扎着,在他怀里艰难的呼吸:“勤孟远,你喝醉了……你放开我,有话我们好好说。”
为了让他相信,她顿了顿,又道:“你放心,我不会跑掉的。”
果然,听到她这样说,勤孟远就稍稍松了松对她的禁锢,抬眸看她:“真的吗?”
他认真询问的样子像孩子一样,沐晚心下一软,就轻轻地“嗯”了一声。
勤孟远就放开了她。
沐晚脱离了禁锢,就深吸了一口气,理了理衣摆,坐在了他旁边的沙发上。
她扫了一眼桌案上东倒西歪的空酒瓶,问他:“你到底喝了多少?你经纪人知道你在这里吗?”
勤孟远揉了揉疼痛欲裂的额头,闻声道:“不知道,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他歪头看她,“晚晚,我们逃走吧,好吗?”
沐晚努力维持着理智,轻声问他:“勤孟远,你怎么了?”
勤孟远动了动,跪坐在了她面前。他伸手握住了她放在膝上的手,说:“我都知道了。”
“沐晓把什么都告诉我了,你为什么会和我分手、为什么会和席默临在一起,包括你所承受着什么……我全都知道了。”
沐晚在刹那间屏住了呼吸。
“为什么瞒着我?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用吗?”沐晚怔怔地望着他,苦涩地弯了弯唇。“告诉你我父亲欠了一大笔赌债,整整五百万?告诉你如果十天之内还不清这笔钱,我就会被卖进地下赌场?还是说告诉你我被仇人盯上了,他势必要让我从此生不如死?”
勤孟远攥紧了她的手,眼里是无尽的痛苦和挣扎。
“告诉你也没用的……”沐晚的声音轻得像雾,“告诉你也只会让你和我一起痛苦而已,况且,况且……”
况且当年席默临指明了要她和他分手,她根本就连个说“不”的权利都没有。
“可我现在不一样了!”勤孟远吼。“我现在有钱了,不过就是五百万,给他就是了!然后我们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