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一阵冷风吹了进来,苏沫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这个寨子隐匿在群山和树林之中,从外面根本看不到寨子的模样,好像整个寨子都被茂密的树木挡了起来,密不透风的,透着神秘和忌惮。
苏沫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又往车窗外望了去,
这里的山木之间,白雾缥缈,朦朦胧胧的,说不出的感觉,像世外桃源般清冷,又像是危机四伏,
她秦正胤,拿出手机,按了高墨的号码,接通了facetime,
“喂,姐。”
“高墨,你姐夫怎么样啊?”苏沫担心的问。
“我姐夫还好,老样子。”
“哦,那就好。”
“姐,你们那边怎么样啊?”高墨问。
“钟卫下车进到寨子里了,我在等他的消息,如果那个蛊婆愿意见我们的话,那就有希望了。”
“那太好了。”
苏沫往车外望了一眼,远远的看着钟卫走了过来“高墨,我不跟你说了,钟卫回来了。”
“嗯好的,姐,我会照顾好我姐夫的,放心吧。”
“好,你自己也要按时吃饭,知道吗?”
“放心吧,姐。”
苏沫挂掉电话,刚好钟卫也走到后车门,他拉开车门,弯身坐到了苏沫的身旁。
“小小姐,我敲了许久的门,她都不开,她说,她老了,不再碰那些东西了,让咱们另辟蹊径,去找找别的人。”钟卫有些失望的说。
这在苏沫的意料当中,“这很明显,是她的托辞,咱们还得另想想办法。”
“是啊,所以,我去找了这个寨子的族长,给了他一些钱,他答应帮忙去劝一劝,让我们回去等消息。”
苏沫好看的眉心微微一蹙,“等消息?你没有告诉他,我们在等着救命吗?”
“我说了,他说三天之内会给我们信儿的。”
“三天,这么长。”
“族长说,这个蛊婆,不好说话,所以,他得费些功夫。”
暂时也没有好的办法,苏沫只好点了点头,三天就三天吧,有希望,好过没有希望。“好吧,咱们先回酒店吧。”
“是。”
车子打转方向,往市中心开去,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心事沉重,
对苏沫而言,只要能救回秦正胤,付出任何她能拿出的东西,她都愿意。
而对于钟卫而言,他与苏沫的想法是一致的,让他舍身取义,他也在所不惜。
入住酒店后,
苏沫洗了个澡,拿出笔记本,开始查询关于蛊的一切东西,
新闻,案例,症状和一些传说,
知道的越多,她的心情就越沉重,精神也处于一个极度紧绷的状态。
她把电脑合上,套了一件厚厚的大衣,又围了一条羊绒围巾,准备出去透透气。
酒店的环境还算不错,大厅里,很温暖,有免费的咖啡供应,苏沫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
服务生很快给她送来了一杯咖啡,
“小姐,您的咖啡。”
苏沫微笑着点头“谢谢,不过,我是个孕妇,请给换一杯白水,谢谢。”
“好的,不客气,您稍等。”
苏沫微微颔首。
服务生很快就给她送来了一杯热热的白开水,苏沫端起来轻啜了一口,在这里,冬天不会下雪,但气温却很低,不像江城,一到冬天是那种干燥的冷,这里的冷似乎总是夹着水气,潮潮的让人很不舒服。
尽管酒店大厅里的暖气开的很足,苏沫依然觉得有些冷,领口也总往里灌风,她裹了裹厚厚的大衣,把围巾又重新系在了脖子上。
水喝了一半,就不再温热,苏沫刚想招呼服务生给她换一杯,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男人也抬头望见了她,便冲着她的位子,径直走了过来。
“好巧啊苏总。”
苏沫看着男人,唇角微微一勾“是啊,好巧。”
“不介意我坐下吧。”男人问。
苏沫耸耸肩头,无所谓。
“苏总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有事?”男人很好奇。
苏沫挑了挑好看的眉骨,反问“那邵总出现在这里,是有事,还是出差呢?”
邵森笑了,心照不宣“苏沫,你是真的很聪明。”
“我哪里聪明了?莫不是让我猜中了?难道是尚雅也出事了?”
邵森的笑凝滞在唇角,叹息“是。”
这个答案,对苏沫来说,并不意外,钟卫曾经提醒过她,而她这些天,也查了不少资料,按理说,像尚雅这种情况的,秦正胤受的伤害会是最大,而她是施蛊者,她应该能控制好体内的那只蛊虫的。
如果她也出事了,那么是一定比秦正胤还要严重的。
“所以……”苏沫狐疑的掀起睫毛,望向邵森“这次你来,也是去寨子的?”
“说的没错。”邵森没有否认。
“那尚雅的情况怎么样?”
邵森透过金丝框的眼镜,望向苏沫“她,情况很不好,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秦正胤已经昏迷了,而尚雅的情况比他还要严重一些。”
苏沫眉心一紧,果然,跟她猜测的一样。
“她是施蛊者,一旦蛊虫不再听她的指挥,蚕食的速度惊人,她有些走火入魔了,所以……”邵森摇了摇头。
他的目光黯淡,看不出情绪,却能感觉到那种无助,甚至是安静表面下的恐慌。
这个男人还在爱着尚雅。
“邵总?”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秦正胤和尚雅都救回来了,你打算怎么办?”苏沫紧紧的望住面前的男人,问道。
他掀起眼皮,也看向了苏沫“什么意思?”
“邵总,你明白的,尚雅不可能会回头的,一旦她好起来,她还会疯狂的报复,万一,她不死心,想再次向我又或是向秦正胤下手……你知道的,秦正胤一旦好了,一定会先发制人,他不会让她有再次下手的机会的。”她紧紧的盯着他微眯的眸子“后果,你是知道的。”
邵森知道,一直都知道,可他又怎么能控制得了尚雅,她是个活人,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要怎么办,他不知道,或者说,至少在现在,他是不知道的。
邵森沉默了,苏沫知道,他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