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爷他因为公司有点情况,去了英国。”
“啊?”苏沫很意外。“严重吗?”
“倒不是很严重,过几天就会回来了,秦爷吩咐,让您安心养病。”
苏沫虽然心里不满,但也没说什么,“哦。”
在医院的这几天里,苏沫会看看书,玩玩手机,偶尔会跟初夏聊一会天,时间很短,她似乎很忙。
更多的时间,她会坐在医院的院子里,仰头望着天,
钟卫一直守在她的身边,秦正胤吩咐过,他得看好她。
冬天来了,绿叶都化成了泥土,只有小孩子是有朝气的,在医院的这些日子,她似乎看惯了生离死别,那些撕心裂肺的诀别,似乎成了人间的常态,从一开始的不忍,到最后的习以为常。
苏沫不由的叹了口气,她在医院里住了七天了,秦正胤一个电话都没有,
一开始她还会觉得他忙,
她也试着打过几次他的手机,可是都是没人接听。
她是敏感的,她总觉得在无形当中,她和他已经发生了变化。
“钟参谋,我秦正胤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她的口气过于冷淡,却生生的把钟卫的心叫疼了,“太太,秦爷怎么会不要你呢,只不过,他最近真的很忙,过几天,他有时间了,会给你电话的。”
“是吗?”苏沫垂下厚厚的睫毛,冰凉的小手轻抚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好吧。”
她在医院里又呆了三天,三天后,她决定出院,余味给她开了好几味保胎和补养的药物,装了满满一大袋子。
“好好照顾自己,嗯?”他叮嘱她。
钟卫接过那些药,放进车里,苏沫紧抿着唇,望着余味“余味哥哥,正胤这几天,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
余味摇了摇头“没有。”
她厚厚的睫毛轻轻的垂下,她扯动着唇角,勉强挤出一抹笑“那,余味哥哥,我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如果身体不舒服,给我打电话。”
“嗯,知道了,再见,余味哥哥。”
告别了余味,苏沫弯身坐过车里,她看起来很忧郁,好看的眸子微微垂着,怔怔的盯着车窗外,怎么才几天的功夫,就感觉物是人非了呢。
苏沫心口似有块大石头堵着,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路上的车子很多,每走几步,就会堵停一会,她的手不自觉的摩挲着那枚紫色的钻戒。
车子走走停停,但还是回到了终点,
钟卫的车子平稳的停在了江边别墅的门前,
苏沫推开车门,走了下来,别墅的大门开着,她心口一喜,是不是秦正胤回来了,
她顾不得自己已经怀了孕,急匆匆的跑了进去。
“老公?”
“老公?”
“秦正胤?”
连喊了三声,都没有人应她,连平日里勤快的佣人,也不见一个人影,
她感觉到了不对劲,加快步子,跑进了屋内,
一走进客厅,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的几个行李箱都摆在客厅显眼的位置上,歪歪扭扭的放着,家里的沙发,餐桌,甚至她喜欢的花,全部换了,
她习惯性的抬头望墙上看去,那里有她和他的婚纱照,当看到墙上那副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拍的照片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崩溃了。
那个穿着婚纱的新娘不是她,她这是被扫地出门了吗?
苏沫的头有些晕,她后退了几步,钟卫上前赶紧挽住了她“太太,你没事吧?”
苏沫的唇在打着颤,她不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这是怎么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哈哈……”一阵笑声从二楼的扶梯上传了出来,苏沫泪眼婆娑的望了过去,如她所料的一样,是尚雅,是那个穿着婚纱站在秦正胤身边的那个女人。
她已经不是前段日子的模样,她化着浓妆,穿着考究,又恢复到了以前那个大家闺秀的模样,她变了,是真的变了。
她冷睨着苏沫,眼底是得意的笑“苏沫,收拾你的东西,滚吧,这里不再属于你,而是属于我和秦正胤。”
苏沫的眸子轻颤着,有水气在荡漾“尚雅,你疯了吗?我看你真是病的不轻,你怎么进的我家,你怎么把我家的东西全换了,你就是个神经病,我要报警。”
“苏沫,你大概还不知道发了什么吧?”尚雅一步步的从扶梯上走了下来,她细细的高跟鞋有力的敲打着地面,一步步走到苏沫的面前“秦正胤不要你了,他,不,要,你,了。”
“你说谎,他怎么会不要我,尚雅,我看你真的是疯了,疯子。”
尚雅勾着唇角,看着苏沫,眼前的苏沫就像一个可怜虫,她没有必要跟可怜虫计较,目光从她的脸扫到她的手,手中那枚紫色的钻戒,还是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猛的攥住了苏沫的手,从她的无名指上,硬生生的抠下了这枚价值连城又意义颇深的钻戒。
“尚雅,你把戒指还给我。”苏沫想去抢回来,尚雅却快她一步,套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
“苏沫,走吧,他不爱你了,他现在爱的是我,我才是与他共渡一生的人,走吧,让自己走的有点尊严,别赖在这里了。”
苏沫不敢相信,秦正胤怎么会不要她了,他一定是出事了,对,他一定是出事“尚雅,你个王八蛋,你把秦正胤怎么了?”
“苏沫,你怎么这么执拗呢,非要他亲自给你说吗?”
“让他亲自跟我说,否则,你说破天,我也不会相信。”
尚雅有些无语,“那好吧。”她冲着楼上喊了一声“正胤,你下来。”
秦正胤在家?苏沫有些恍惚了,他在家?他在家吗?那为什么,她在医院里,他都不来看看她?他……
很快,秦正胤从楼上走了下来,他冲尚雅微微一笑,尚雅也递给了他一抹温柔的笑意“正胤,这个女人,真的是好无赖啊,非要赖在我们家不走,你赶走她。”
秦正胤扫了苏沫一眼,那一眼,让苏沫的身子从头凉到了脚,他的那一眼,完全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甚至是有些厌恶的陌生人,不屑,甚至是拒之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