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就餐的人不是很多,或许大家觉得饭菜都不怎么合胃口,反正午餐是免费提供,而且还有就餐补助,所以,大多会点外卖,
苏沫倒没有那么多的讲就,她打了一份,一素一荤,虽然做的手艺一般,倒也勉强可以下咽。
秦正胤都没有嫌弃,她有什么理由嫌弃。
不过,她还是想提点小意见。
“秦爷,这公司里聘的厨师,手艺真的很一般,可以考虑换一个。”
“一般吗?我觉得还好。”
苏沫好看的眸子,微眯了眯“这么大公司,怎么也得配个米其林大厨啊。”
“吃个饭而已,哪那么多讲究。”
苏沫嘟了一下嘴,小声嘟囔了句“那也不知道是谁,只吃手剁的肉馅。”
“…… ̄ェ ̄!!!”
苏沫扒了几口饭,就不想吃了,秦正胤也擦了擦唇角。
“怎么,饭不合胃口?”
“还好,没那么多的讲就的。”苏沫瘪嘴。
“有时候,懒是要付出代价的。”
原来搁这等着她呢,好吧。以后,为了吃口好吃的,她不会再懒了。
“知道了,”她恹恹的,情绪不是很高“下午我想出去走走。”
“我下午有个会要开,可能没法陪你。”
“我自己可以。”
“要不,等我把会开完?”
“不用了,我不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又漂亮又可爱,又不粘人的小妖精吗?”苏沫笑着,他能看出眼底的那一抹不高兴。
当然,他也知道,她不高兴的缘由在哪里,他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温柔宠溺“走吧。先回去休息一下,睡个午觉。”
“好啊。”
……
医生的诊断报告下来了,宁然脑子里的肿瘤虽然是良性,但形式却不容乐观,除了压迫着视神经,还压迫着一条主动脉,以现有的医疗条件和经验,医生们都不敢轻易动手术。
宁然的视力一天比一天差,她也一天又一天的等着苏沫来见她。
“沫云啊,你姐姐是不是还是不想来见我?”宁然摸索着高墨的手,问了不止一次。
高墨给他剥了个桔子,递到她的嘴里“妈,姐夫说,我姐最近很忙,等她忙完这段时间就会来看你的。”
宁然摇了摇头,似乎比谁都明白“她是不会来看我的,她恨我,一定是的。”
“妈……”高墨想劝宁然,可连自己都劝不了,又怎么劝别人,“……您别想了,好好的养病,姐夫给了一些钱,足够您的治疗费用,您别胡思乱想的。”
“沫云,你那个姐夫,是不是就是当年收养沫沫的那家人家的少爷?”
“嗯。”
“他对她好吗?”
“好,好的不得了,特别爱姐姐,您就放心吧。”
宁然知道高墨不会骗她,她过的好,就好,也算是因祸得福“那就好,那就好。”
高墨刚要起身,宁然就又握住了他的手“沫云啊,过几天是你爸的忌日,你记得回去给他上柱香,烧点纸钱,让他在那边好过一点。”
“我知道了。”
“沫云啊,我想见见你那个姐夫,可以吗?”
高墨不知道宁然想干什么,“妈,你见他干嘛呀?他很忙的。”
“妈没想干什么,妈就想见见他,见见他,妈才能放心。”
“妈……他对我姐挺好的,您这是何必呢。”
宁然有些委屈,唇齿有些轻颤“妈也不想难为你,妈也知道,你开个口很难,可是妈,就想见一面,见一面就放心了。”
“再说吧。您别胡思乱想了,医生说,您这病得观察,他们正在制定治疗的方案,或许很快就要动手术了。”高墨刻意的转移了个话题。
宁然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不清明的眸子里,有混浊的光在闪烁“我知道了。”
让高墨意外的是,三天后,秦正胤出现在了医院,
当他出现在病房的时候,宁然正在喝着高墨给她打的小米粥,她的脸色一直不怎么好看,人也瘦的厉害。
“姐夫,您怎么来了?”
“我过来看看,”他望向宁然,宁然也抬头望向了他,她伸出手来摸索,可是眼前模糊的男人,似乎离她很远,她有些焦急“你就是沫沫的老公吗?”
“我是秦正胤。”
“秦--正--胤?你真的是她老公?”宁然不确定的问。
高墨怕宁然说错话,便挡了一句“妈,这哪能有错的,是姐夫。”
“沫沫呢?她有没有来?她是不是还是不想见我?”
“妈,我姐夫来跟我姐来不一样吗?我不是说了吗,我姐她忙。”
“她忙,忙,不是她不愿来见我,是她忙,她忙完,一定会来见我的。”宁然拼命的点头,失望尴尬又自我安慰的的样子,挺让人感触的。
“高墨,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秦正胤说道。
高墨跟着秦正胤出了病房,一脸的忧心忡忡。
“我刚才跟医生沟通过,你妈这种情况,国内手术做不了,得去国外,我安排一下,你陪你妈尽快去国外动手术。”
“姐夫……这……”高墨有些为难。
“怎么?”
“我……”
秦正胤拍了拍高墨的肩头“你考虑一下,手术是越早做越好。这样也有利于术后,视力的恢复。”
“嗯。”
“姐夫,我姐她,还是不愿意来看看我妈吗?”
说到这个,秦正胤也无能为力“她可能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你也知道,她当年才六岁,莫名就被扔了,那种痛苦是常人无法体会到的。”
高墨沉默了,他虽然无法感同身受,但他能理解,六岁,给她心灵上带来多大的伤害,或许只有苏沫自己知道。
“我明白。”
“行了,我先走了。”
“姐夫……”高墨喊住了他
“嗯?”
“……嗯……没什么,路上注意安全。”
秦正胤走了,宁然也睡了,高墨去吸烟区吸了一支烟。
以前,他没有吸烟的嗜好,自从,他知道了他与苏沫的关系,
自从,他知道了自己身世的由来,
自从,他回到小源镇,他就学会了抽烟。
这两年来,他的心情并不好,并不是因为家里发生了这些变故,而是他的心里一直有个结,关于宁然与苏沫,也关于他与苏沫。